“好。”季耕转向严峻与瞿炎两人,“你们想留下来照顾耘耘的话,我不反对,不过你们要是知道犯人是谁,最好快点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害我妹妹的家伙!”
撂下最后交代后,季耕跟着护士快步走向第一手术室。
严峻轻轻推开病房大门,踩着轻巧的步伐走向躺在床上的季耘,静静凝看着沉睡中的季耘。
“不要……”陷入睡眠中的季耘,不安地逸出呻吟,虚弱的想要挣脱什么似的蠕动着,“不要再打了……痛……好痛……”
“耘耘!”严峻心一惊,屈膝跪在床边握住她的小手。
“好痛……”季耘的头左右摆动,惊惶的声声叫唤:“峻哥,救我……救救我……”
失去光彩活力的季耘教他心痛,然而当他听见她的呼救声时,他感觉整颗心都碎了。
当耘耘遭受到痛苦时,他人在哪里?当她呼喊着他的名时,他人又在何方?
“耘耘,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他的吻印在她的手背,另一只大手不断拂开她落于额际的发丝,为她抹去一颗又一颗冒出的冷汗。
看到这情形,瞿炎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了好友的肩胛。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跟耕哥一样,无法原谅伤害耘耘的人。”他眼底掠过一抹杀气,全身并散出冷寒气息。
“好吧,那么如果真是我们猜测的那一个人的话,你要怎么办?”
这一回,严峻没有犹豫太久,“我要她尝尝与耘耘相同的痛。”
“真的?你确定你动得了手?”万一犯人就是他们所猜测的那一位,他可不以为这件事会这么简单解决。
“我自有分寸。”他轻哼一声,“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那一个男人,找出犯人就是‘那个人’的有力证据!不过,现在我必须陪伴在耘耘身边,所以可以请你帮我调查吗?就算要动用到我所有的搜查网也没关系,帮我找出伤害耘耘的凶手,不管他是谁!”
“没问题,我一定帮你揪出凶手。我先走了。”他轻言应允。
临走前,瞿炎回头看了眼睡得不安宁的季耘,再看看紧握住她的手不放的好友,一切模糊暧昧的情感,在这温情的一刻,展露无遗——
他悄悄地带上了门,不知道该高兴好友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情感所在,还是该忧烦起即将到来的一场纷争,怀着复杂心情,他一步步离开了医院。
挂上了电话,“砰”的一声,一记拳头重重击打着桌面,男人凌厉的眼神扫向眼前有些受到惊吓的年轻女子。
李荷以手抚拍胸口,才一进门,就被大哥这等凶狠眼神及厉肃气势给惊骇到,“大……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我就对我拍桌瞪眼?”
“小荷,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李冷声质问。
“大哥……我没有。”她咽了口口水,打死不承认。
“你还说没有!”李对她感到极为失望,“你是不是又跑到堂口那儿,调人手供你指使去了?”要不是那两个手下被人给查出了身份,又接到了这一通告知电话,只怕他现在还被这个任性娇蛮的小妹,给蒙在鼓里。
“大哥我……”李荷被他的阴鸷之气给压迫得透不过气来,“我只是借了你的人帮忙办点事,这样……这样也不可以吗?”她迅速红了眼,“你不要用你大哥的气势逼我就范,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的手下!”
“我不能因为你是我妹妹,就多加纵容!”他就是太宠溺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了,所以才会一再地包容她的胡作非为、胡理取闹。
“大哥,你不疼我了。”以前他也没这样对她发脾气,为什么这一次什么都还没说明白,就先对她发一顿脾气?!
李沉重的叹气,“小荷,我想我就是太疼你了,所以才一再的容许你胡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带我的人,去动了跟严峻闹绯闻的女记者?”
李荷顿然不语,眼神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灼灼探视。
“谁跟你乱嚼舌根?”她一定要找出那个人,然后狠狠地教训他,看他以后敢不敢在大哥面前乱告状。
李冷眼扫她,“严峻。”
“峻哥?!”她的小脸上射出欣喜光彩,但又随即隐褪,“峻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把你做的好事,都告诉我了。”
“我哪有做什么好事。”她噘嘴,依旧不肯承认。
“你是不是对那个女记者动用私刑了?”打从以前她就是这样,只要有女人接近严峻,她就会用激烈的方法来逼退她们。
以前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峻也宽大为怀的原谅她的任性胡闹,但是这一次……事情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轻松解决。
“哪有啊!”李荷不快的扬起唇,暗暗猜想那位女记者是不是有什么大靠山,所以才会引发大哥的激烈反应。
“你还不肯承认,你把人家弄得一身是伤,送进医院去了。”诚如严峻所说的,他不能再纵容妹妹任性下去了,“这些都是严峻亲口告诉我的,你还想骗我?”
“峻哥告诉你的?”她的心开始乱了,“峻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有那个女记者,峻哥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她跟峻哥是什么关系?”
“小荷,你早该对严峻死心的,从以前到现在,他眼中就没有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认清这个事实?”
妹妹对严峻的一片痴心,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种病态的执着,他早该知道迟早会出事的,没有多加制止她,都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不是。
“你乱讲!峻哥他对我很好的,他不是不爱我,只是有太多的狐狸精出现,勾去他的注意力,我只要把这些狐狸精给铲除掉,他就会回头来找我的,他是爱我的!”
言辞间,她已默认了对季耘所做的伤害,李看了眼依旧不肯觉悟的妹妹,不知该如何劝服她。
“严峻是爱你的没错,可是他是把你当成一个妹妹爱你,他说对你除了兄妹之情外,他无法爱你,这样你够清楚明白了没?”他真想一把摇醒妹妹。
“你胡说!峻哥才不会这样对我,他只能属于我!”
“严峻不属于你,从来就不属于你!”身为兄长的他,决定让她好好认清事实,“而且你伤了他最在乎、重视的女人,这一次他的怒火可不小,当然也不会像以前说算就算了。”
“谁?谁是峻哥在乎、重视的女人?”没有将其他的话听进耳,她抓住了关键之语急急追问。
“小荷,你还不明白吗?严峻是那种不动情则已,一动起情来,就会失了控的男人,他在乎的女人,就是受到你无理鞭打的女记者,她与严峻自小青梅竹马,严峻对她的重视可想而知。”
“那个女人配不上峻哥!”她就知道不应该轻易饶了那个女记者,她就知道她心怀鬼胎。
“小荷,你认清事实吧!严峻不曾爱过你,也不会爱你。”
他重重叹了口气,“这一次的事惹得他很不高兴,他把参与绑架女记者的兄弟给抓了起来,然后……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严峻放过你,是因为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希望我能够好好管教你,不要再让你犯下相同的错误。”
李荷心上一凛,虽然她并不是帮会中的一员,可是她自小粘着大哥,自然也对帮派的帮规耳濡目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朱雀堂的第一条帮规然而今天峻哥竟用了帮规,来处置那些帮过他的兄弟……
峻哥他……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我不管!”骤起的气恼淹没了她的理智,“峻哥是我的,我不准其他女人抢走他!如果他还没有离开‘朱雀堂’的话,他会爱我的!”
“小荷你别傻了。”
“大哥,都是你!”她将责怪箭头指向李,“如果当初你肯把峻哥留下,峻哥不会爱上别人!全都是你的错!”
“小荷,你讲理一点好吗?”李忍着气,忍受她莫须有的指控。
“不!我不要讲理,我为什么要讲理?如果当初峻哥不离开‘朱雀堂’,今天他爱的人会是我,而不是那个半途冒出来的女记者,她凭什么可以获得峻哥的在乎跟重视?她凭哪一点?”她的眼眶迅速泛红,说什么也不接受严峻另有他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