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迟早要嫁给我,这跟家人和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如果妳想家,我会带妳回来,如果妳怕一个人在法国太无聊,我可以接妳的家人过去陪妳,如果妳想工作,就来当我的助理,不管妳有什么问题,我都会想办法帮妳解决,妳用不着自寻烦恼。」
瞧他这么体贴,什么事都替她设想好了,她真的很感动,她再不让步,好象太残忍了,可是她也不能不负责任的丢下一切跟他定,「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妳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需要时间做些安排,如果你急着回去,你就先回去,我保证很快就会飞到法国找你。」
不再说话,亚德曼紧抿着嘴,那样子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叹了声气,言沁欢软言软语的说:「请你试着站在我的立场想想,离开家乡对我来说是个多么重大的决定,我真的需要时间。」
「我给妳再多时间,妳还是没准备好。」他也很擅长玩拖延战术,才不会让她骗到。
「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快把事情安排妥当。」
抬起她的下巴,亚德曼没有正面响应她,只是深情的道:「我爱妳。」
虽然她很清楚,可是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还是令她动容,她觉得自己好幸福,「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台湾女孩?」
「这要问妳,妳在我身上下了什么魔咒?」
羞红了脸,她娇嗔的斥道:「胡言乱语!」
「妳听着,妳最好尽快准备好当我的新娘,还有,没有妳,我绝不会回去,我不会再冒任何失去妳的风险。」
「你不会失去我。」
「不管我有多么专制、多么令妳生气,我都不会失去妳?」
「是。」好笑的摇摇头,她忍不住补上一句,「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妳说是,我就放心了,我相信妳。」
事情到此似乎告一段落,言沁欢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继续坚持,否则她非投降不可,不过,她的难题恐怕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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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这是言沁欢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她该如何向父亲开口?这一次她可以阻止亚德曼去找她父亲,下一次呢?即使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拖延,她也受不了和他无止境的争论,她可招架不住他的缠功,所以,她最好尽快采取行动。
唉!左思右想,她还是绕回原点,她怎么向父亲提亚德曼的事?
「妳今天叹气的次数比妳之前的二十六年还要多,妳不累吗?」蓝君纱大剌剌的往她的办公桌上一坐。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马上打起精神装模作样,可是今天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妳一直躲在我身后偷听吗?」
「什么偷听,我很正大光明,是妳自己没注意到我。」她原本就是那种没办法久坐的人,最少一个小时要起来走动一次,不知不觉就晃到她这里,这种事每天都会发生,又不是第一次。
「对不起,是我误会妳了。」
倾身向前,蓝君纱煞有其事的打量着她,「妳最近真的非常奇怪,动不动就咳声叹气,这一点也不像妳。」
「我……妳不是一直很好奇吗?妳想听吗?」
眨了眨眼睛,她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见状,言沁欢好笑的摇摇头,「妳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当我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妳吗?」
「对对对,我们是好朋友。」双手撑着桌面,蓝君纱往前一跳两脚着地,她绕过办公桌拉起她,「我的办公室比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几分钟后,在咖啡香的围绕下,蓝君纱听着言沁欢的故事--最初的相遇,再一次的重逢,执着坚定的追逐……真是太浪漫了!
「不敢相信,这么好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妳身上!」她羡慕得快流口水了。
「我爸恐怕不会这么说。」瞧她那副样子,言沁欢不自觉的笑了,纱纱就是这么直率可爱的人。
「我不懂,妳干么那么紧张言伯,他会反对吗?」
「我爸会让我嫁给外国人吗?」
「这个嘛……言伯就妳这么一个女儿,他舍不得让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了妳的幸福,他也只能忍痛喽!」
「如果事情如妳所说,那我就没什么好烦恼。」
「哎呀!如果言伯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爱妳,他一定会答应的。」
「如果相爱就可以在一起,这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父亲的想法,又如何向纱纱解释父亲对她的要求?有时候她也会想,捍卫蓝家会比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
「言伯又不是那种不明理的父亲。」言伯只是规矩很多,对他来说,他是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当然处处拘谨。
「我爸不是不明理,他只是……算了,也许妳说得对,他终究会答应。」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一点也不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
「如果妳真的那么担心,这样子好了,我来安排时间,妳带他回来给大伙儿认识,如果我妈咪说好,我保证妳爸不会有意见。」
「这倒是个主意。」曾经,她怀疑父亲暗恋着蓝姨,蓝姨只要开口表示意见,他就不会再有意见,他对蓝姨总是特别温柔,可是再观察仔细一点,她又感觉不到一丝丝暧昧之情,倒像是兄长对妹妹的疼惜。
眼珠子一转,蓝君纱建议道:「我看明天好了,速战速决。」
「太快了。」
「拖拖拉拉太痛苦了,还是速战速决干脆。」
是啊,拖延不过是让日子变得难熬,「可是,明天大伙儿都在吗?」
「我妈没问题,言伯也不会有问题,我爸呢……百分之百有交际应酬。」后面这句话,蓝君纱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
「妳还是先跟蓝伯伯敲好时间。」
「我看,我们不用考虑他了,他根本不像我们家的一分子。」
「妳怎么可以这么说?」
做了一个鬼脸,蓝君纱没好气的道:「本来就是,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们家有他没他都一样。」
「妳不要这么任性,妳要体谅蓝伯伯的辛苦。」
「他哪里辛苦?交际应酬正合他的意,他每天都乐得很。」
「我已经很烦了,我们别再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好吗?」
甩了甩手,蓝君纱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好啦好啦,我再跟他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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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蓝君纱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亚德曼已经直接走进蓝家拜见言管家,而且开门见山就直接道出来意。
「你说什么?」言管家此刻所受到的惊吓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青天霹雳,他当然知道女儿总有一天会谈恋爱结婚,但不是这么快,也不应该跟一个外国人。
「我想请伯父把女儿嫁给我。」虽然亚德曼的中文算得上标准,不过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尤其传进言管家耳中更是不对劲。
摇着头,言管家试着从这当中找出错误的环节,「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我要娶的人是言沁欢,我不可能搞错对象。」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女儿叫言沁欢,你一定搞错对象了。」越说越激动,他的坚信正在动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