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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欧睿康边走边咕哝着。
将颜娟秀送到医院后,眼见着医生忙进忙出的,却不见得有人来告知颜娟秀病情如何。
这一折腾下来,时间也逐渐消逝,使得他更加担心燕芸的情况。
所以,他不管医生的劝阻,毅然决然地离开医院,他才不在乎颜娟秀的状况有多严重,他现在的心,全被燕芸的面容所填塞着。
在路上,他拨打家中的电话,有的只是冰冷冷的答录机,他无力地挂上电话,如今……先回家一趟再说了。
“燕芸——你在家吗?”欧睿康打开门,眼见屋内乌黑一片,并无半点人气,他只好试探地问着,并随手按下电灯的开关。
屋内里乍现的人影,让他吃了一惊,燕芸死气沉沉且红着双瞳,无情地盯着他,眼中所含带的是股哀怨与恨怼。
他着急地奔向她。“燕芸,你没事吧?”
正当他的手要抚上她惨白的脸颊时,突如其来地一挥,让他整个人呆滞了。
她的沉闷更加深了欧睿康心底的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死心地再次靠近她,却见她节节后退,总是跟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你别这样不说话。”欧睿康催促着她。
她的不出声,让他内心浮起不安的感觉,虽然他说不上来这诡谲的气氛代表着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内情一定不简单。
否则燕芸哪有可能如此对待他,就像是看到仇人般。
仇人——这奇异的想法,使他一笑置之。
“燕芸……”欧睿康呼喊着。“你说个话啊,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滚——”此话一出,让欧睿康惊吓于燕芸语气中的寒冷,就像是透露着……绝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欧睿康想确认他没听错。
太奇怪了,他已被扰得一头雾水了,没头没尾地叫他滚,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打从他进门到现在,燕芸看他的神情,已不再有热情,真的就像是在看仇人的眼神。
“欧睿康,我不想见到你,请你从我的视线里消失。”燕芸不带一丝丝地感情,指着门口。
她极力忍住见到他时,想要号啕大哭的冲动,但是她告诉自己……为了这种人哭,不值得的!
她不想再让他看笑话了,谁知道他已私底下嘲笑她多少次,跟着颜娟秀一起耻笑她的无知与愚笨,被他们玩弄在掌心里。
“你没说错吧,到底是怎么了……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欧睿康不明所以地凝视着她,尽可能地稳住亟欲窜出的些许愠火。
“哼——还需要理由吗?敢做就要敢当。”燕芸嗤之以鼻。
“我实在不懂你在说什么,而我又做了什么?”欧睿康试着碰触她,却被她一再躲开。
“离我远一点,你这个伪君子……叫你滚,你没听到吗?”燕芸克制不住地喊着。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欧睿康被她莫名其妙的话语激得口气已有点不悦。
“对……我就是没神经,才会被你跟颜娟秀当成白痴在耍。”燕芸叫嚷着。
“搞什么?”欧睿康出其不意地抓着她的肩头,稳住她因激动而摇晃的身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要问你自己!放开我——”燕芸努力地想摆脱掉他的束缚。
他的碰触,让她感到反胃与……恶心。
“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欧睿康朝她吼叫着。
整个晚上,因颜娟秀的事,已令他有点精神不济,没想到回到这儿,还得面对一个……似乎有点神智不清的燕芸,他简直快被榨干了。
“哈哈——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这全是你跟颜娟秀想好的诡计,想看着我落入你们的圈套,好大大嘲弄我一番。”
看着燕芸的胡言乱语,欧睿康实在无力应付,逼近她怒骂着。“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用心吗?难道你只是听信谣言,就全盘否定我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跟她站在一起,是多么令人称羡的一对,有人会笨到不想跟配得上自己的人在一块,反而想跟不搭轧的人配成一对吗?没有!绝不会有这种事。”燕芸不甘示弱地回吼着他。
“你……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都听不进去,却偏偏去相信别人告诉你的话。”欧睿康无力地垂下双手。
原来他的付出,得到的仍旧是她的不信任,那他付出这么多有什么用!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纠结成一团,全因为她一再地否定他的真心。
“别人说的话比得上亲眼目睹来得真切吗?”燕芸不堪回首于所碰到的画面。
“你……算了!现在我再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随你怎么想……”欧睿康失志地垂下头,背着她吐出这番无力的话。即使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对于感情,他也无能为力。
“不想为自己抗辩了吗?”燕芸的话刺中了欧睿康疼痛的心。
“抗辩!如果我抗辩有用的话,你就不会一再怀疑我的爱,也不会一再胡乱猜测我们的关系,你觉得我抗辩有用吗?告诉我啊有用吗?”欧睿康霎时狂乱地叫着,随即又丧气地哑着声音道,“累了……我累了……我不想再抱着无人回应的爱去追求一份痛苦的感情。”
“睿……”被他的情绪波动影响的燕芸,一时之间似乎感受到他的无助,差点就软了心,但她提醒自己,别被他给骗了,说不定这也是他的技俩之一。
“燕芸,既然我们之间得不到彼此的信任,靠我单方的努力也没多大的用途,我想……我们就断了这层微不足道的感情吧,免得带给双方极大的痛苦,诚如你一开始的疑惑……也许我们维持朋友关系就已足够,别再贪求更多的爱。”
欧睿康心灰意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摇摇晃晃地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这个他跟燕芸度过不少日子的地方。
“睿康——睿康——”燕芸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再也压抑不了波涛汹涌的泪水,任凭它们从双眼中决堤而出,颗颗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应着此刻她寂寥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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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不断地响起,却引起不了燕芸些微的汪意力,她依然蜷曲着瘦弱的身躯,双瞳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的某一处。
“燕芸……你在吗?”侯克威敲着门询问着。
接续几天不见燕芸到鼎丹开会,就连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问了欧睿康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让他怀疑的是……欧睿康不是跟燕芸住在一起,为何不知晓她的情况?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而他更从旁人口中听到,欧睿康早已搬回位在公司附近的房子。
这样的情况,让他无法放开胸怀,猜测着……他们肯定出问题了。
于是他因为担心燕芸是否出了意外,才会亲自来到欧睿康位于海边的房子,登门造访。
但是门铃已快被他按到快烧掉了,却不见有人应个声,他急了……
“燕芸,你在家吗?如果在的话,请出个声啊——”侯克威再次拍打着门板,希望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坐在沙发上的燕芸微微地抬起了头,眼睫朝门处望了下后,又缓慢地低下头,好似门外所发生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