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这个浑蛋,害得我家破人亡,还害得我变成今天这般!你还让我炸死了自己的妹妹啊!东方宇,我今天绝不让你苟活!\"说毕,白姬冰便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死死地将他缠牢。而她脚边是万丈深渊,只要一不小心跌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白姬冰,你疯啦!你放手,放手啊!\"东方宇这才发觉,她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在大惊之下,东方宇一掌接一掌地击上了白姬冰的身子。不过,白姬冰依然紧抱著他不放,并且,用石子奋力地打了一个火星,点上了她腰间的布包。那是她当年炸死妹妹用的火雷,而今日,她要为她所犯的错误赎罪。
\"住手!住手……\"抱著弯弯的梅步樵,随即将弯弯放在树下,想试图跑近,阻止白姬冰的计划。
\"你不要过来!这火雷威力惊人,你见识过的。\"白姬冰大声说道。
\"冰儿,不要这样!他恶贯满盈是该死,但,不需要你来陪葬啊!\"
\"你不是很恨我吗?你还阻止我做什么?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了……我伤害了你对我的深情……我也伤透了蝶衣的心,你们本来该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呀!\"
眼看著她腰间的火药已快烧到尽头,梅步樵却无能为力。
\"不!冰儿,蝶衣没死!\"突然间牟绿珠虚弱地出声。
只不过,白姬冰与梅步樵都站得太远听不见,而此刻的弯弯,才醒了地抬起头,想看看情况究竟怎样了。没想到,她一张眼,正好发现白姬冰缠著东方宇,站在崖边,生死就在一线间。
\"姊,姊姊……\"她想出声,却怎么也提不起气力来。
\"冰儿,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那你的女儿怎么办?\"梅步樵突然想到。
\"女儿……是啊!我可怜的女儿……她本来不该这么苦命的……\"白姬冰在提到女儿时,脸上的母爱油然可见:\"都是我害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希望无畏能不负所托……\"她仍没有勇气让梅步樵知道,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轰轰隶!\"几声惊天动地的巨晌!顿时间,将白姬冰与东方宇炸得飞起来,而东方宇连叫声都来不及喊,便摔落万丈深渊,连他一生的罪恶都一并掩埋。
而白姬冰却让身上的一条白绢缠住了树枝,整个人挂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冰儿,你等著,我来救你,你要撑住啊!\"梅步樵想攀过去拉住她,却始终拉不著。
脆弱的树枝,再三地发出断裂前的撕裂声。白姬冰浑身是血,脸上却是难得一见的平静与祥和。她看著梅步樵,深深地最后一次,将他看入心坎,她说:\"自作孽不可活!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你了。\"
\"啪\"地一声!树枝终于还是断了……白姬冰就这样坠下山崖,她绝色的容颜,衬在一身雪白色的衣衫里,像极了梅步樵当年认识的小女孩。他就这样无言地看著她,愈坠愈远、愈坠愈看不见……他什么感觉,都说不上来。
\"不!不。\"爬近了的弯弯,来不及叫喊,一片白姬冰碎了的衣角,飘上她的跟前来,她知道一切都已太晚。那失去姊姊的梅大哥该怎么办?就这样,她又昏过去了,她又梦见了当年,她那漂亮的姊姊,总爱牵著她的手,到山里采野莓去。
而她常跟她说\"姐姐最爱蝶衣了,以后,就算姐姐嫁给了梅哥哥,也让蝶衣一起嫁过去,好不好?\"是的,姐姐都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梅哥哥只要姊姊一个人,他从来就不要蝶衣呀……
尾声
一切终归平静!东方宇死了,绿珠洞也在各派英雄的抢救下,完整地保存下来了。而弯弯与牟绿珠,在随后赶来的接应中,被抬回了绿珠洞休息。
趁著弯弯还在房中休息的时刻,那一些掌门们都聚在大厅,偷偷地交头接耳著,像是在商议著什么大事,还不时露著诡谲的笑容。
\"大家聊什么?聊得如此开心哪?\"梅步樵早发现了,却仍不动声色。
\"喔!我们在讨论两件大事!\"莫青揪著小胡子,笑咪咪地对他说。
\"可以说来听听吗?\"
\"第一件事,就是推选盟主之事,咱们本来想再请梅先生担任,不过,他辞意不肯,所以,我们有了另外一位人选,但就不知梅先生与梅少侠同不同意了?\"
\"嗯?但说无妨!\"其实,梅步樵也猜出了七、八成。′
\"就是绿珠洞的新掌门哪!白……\"他差一点说漏嘴了。
\"咳咳!嗯嗯!\"还好一旁的人,全用各种声音来阻止他露馅。
不过,他们这一招是欲盖弥彰,梅步樵本来不觉怎样,这一提点,他反而疑窦丛生了。但,他还是假装没发现什么,轻松地再问著:\"对了!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只听你们称她为主子,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与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关于这一点,还请梅少侠见谅!我们答应过姑娘,绝不泄漏她的身份,不信,你问他们好了。\"莫青指向其他的掌门说著。
\"喔!不说,嗯!不能说呀!\"谁知,其他人个个夸张地捂著口、猛摇头,但却是一副急著想告诉他的面容。
\"唉!对了,不能说用比的总成吧。\"其实,这就是他们商议的第二件大事,他们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梅少侠,你看,这是什么?\"清山派的掌门,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枝柳叶,在梅步樵的眼前晃著。
\"不是柳叶吗?\"梅步樵心想,这跟那女子有何相干?
\"柳叶儿弯弯,小姑娘乖乖,哪家的少年不想爱哟……\"真多亏了他,堂堂一派掌门,竟然甩著柳叶唱起小曲来了。
\"柳叶儿弯弯柳……弯弯?是她?是她吗?\"他无法置信地向他们要著答案,而他们不能回答,只是一迳的笑著,再用眼睛眨一眨。
\"多谢大家,多谢大家。\"梅步樵喜出望外地留下这话,然后,他就直奔向弯弯住著的那间房。
远远地梅步樵就看见了她,落寞地站在花园中,一语不发。而脸上依旧是蒙著纱,莫非,她真的存心不认他?他心中了泛起愁,心生一计。
\"桂叶双眉久不描……何必珍珠慰寂寥。\"他故意走到了另一侧的农舍外,大声地吟著这首词。
\"嗯?是他?\"果然,弯弯立刻让他引去了所有的心思,她缓缓地走过去,想去安慰那位看起来很忧伤的梅步樵。
\"唉!唉。\"他连叹气声都拉得好长、好长。
\"你……你怎么了?\"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喔!是你呀!姑娘,唉,我只是睹物思人。\"
\"啥?\"弯弯望著眼前的农舍,心中一头雾水,姊姊跟农舍有啥关联?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梅步樵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故意转过身去,低著头,开始他的计谋:\"就是那个时候啊!我那爱妻最喜欢唱这首曲子了,而且,她是天赋异禀,总把寂寥唱成鸡寮,来逗我开心。\"
\"哎呀!这么丢脸的事,你还提。\"弯弯一急,脱口而出。
\"不!这怎么是丢脸呢?只不过,就算我现在想听都没机会了,\"他偷瞄了她一眼,再继续说著:\"都是我不好,我太伤她的心了,所以,她不要我了,她一定很恨我……她根本不想再见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