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是不该坚持同行的!我怕我们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试一试,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黑衣人当著我的面,把我那才八岁的小妹给一掌击飞……\"说到伤心处,她仍是禁不住泪流。
就因为这样,当她同样在银灿山庄守卫身上也发现掌痕时,她说什么也吵著跟出海,那是她含悲忍辱活下来的理由,她是非来不可!
\"对了,无畏搬上船的一大箱,里头装得是什么?\"梅步樵早就想问了。
\"是我的秘密武器。\"白姬冰卖弄玄虚地说道:\"是我这几年,为了要对付那黑衣人,四处搜罗的秘密武器,我的武功或许不如他,但,我还是有办法叫他血债血偿……\"
在一个日落西沉的傍晚,他们的船终于靠岸了。
月沉岛,顾名思义,就是这岛的地形像极了一弯明月,四周环海,就像是月儿沉到了海中央一般。而在这岛上,也不算人烟稀少,因为,紫玉庐只在岛的后半部建立山寨,而岛的前半部,依旧是岛民生活的地方,有市集、有街道,还有小酒楼与小客栈,供中途休憩的船上人员有舒服享乐的地方。
\"喂,你看,他们进了那家客栈了。\"好不容易下了船,弯弯胃里的东西早吐光,此刻已饿得咕噜噜地直响。
\"别急,等他们安顿好,我们再进去,\"于桑德虽然上了岛,但她没惊动紫玉庐的人,怕于邦富会把事情搞更糟。
而这一晚,弯弯依著于桑德的话,先饱餐一顿,然后睡觉。
当然,于桑德是怕她不小心暴露行踪,坏了她的计划。等弯弯睡著后,她便一身黑衣人的打扮,偷偷地潜到了梅步樵他们住的那一侧客房去瞧瞧。
\"无畏,一切都没问题吧?\"是白姬冰的声音。
\"放心!西山派的迷魂散很有效,只是,无畏不懂,干嘛这么做呢?\"
\"别问那么多!我自有我的主张。\"白姬冰语气阴沉地说。
\"大师姊,无畏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独孤无畏看了她一下,才又讷讷地说:\"梅夫人是无辜的,你要杀于桑德,无畏没话说,可是梅夫人……\"
\"不许你叫她梅夫人,哼!她也配?就算我不屑当梅夫人这个名号,也不准让给任何人,怎么?你也喜欢那个傻丫头?\"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
\"好了!别说了,你回房去吧!免得梅大哥起疑。\"
果然有问题!于桑德一悸,不小心地碰了门窗,弄出一点小声音。
\"谁?\"白姬冰一听,立刻一跃,朝著窗口处扑去。
于桑德走避不及,就这么当场跟她交手起来,她倏地发现,白姬冰竟然有如此的功力?
\"嘶\"地一声!白姬冰撕去了她脸上的布巾,脸色立刻一变,脱口而出说:\"你竟然没死?\"
于桑德见露了馅,二话不说地就立刻消失在她的眼前。不过,刚刚白姬冰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她闪进了房间,咀嚼著那句话的意义。
\"大师姊,我去追!\"无畏提者剑,作势追去。
\"别追了,是于桑德。想不到竟然给她逃出来了,不过,她是存心不给自己活路走,看我怎么对付她,我要让她为自己曾对我做的事后梅。\"白姬冰心生一计,报仇嫉妒,她已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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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昨夜回来后,于桑德就特别注意著白姬冰的举一动。
而梅步樵的人暂时还没什么动作,只是在镇上各走走,暗地打听著紫玉庐的事。
这一晚于桑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似乎有事发生。
\"你怎么还不睡?\"弯弯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了。
\"我睡不著,我老觉得那位白姬冰有问题,我猜,是她把我们推到地坑里的。\"
\"唉!就说你多心嘛,白姊姊人可好咧!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剑术,再说,她也没那样深厚的内劲。\"弯弯打了个呵欠,压根就不相信。
\"哼!你看这是什么?\"突然,于桑德卷起袖子,露出了一道伤痕。\"这是昨晚她留给我的!三脚猫的功夫有这本事吗?\"
\"这!不可能啊!\"弯弯一时也看傻了,讷讷地说出话来了。
\"你太单纯了!记住,那姓白的女人,你日后要多提防,否则啊!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突然,有道黑影自窗口闪过,于桑德没有犹豫,立刻破窗而出,追著那黑影的方向。
追看、追著,她追到了岛上一处荒废的土地庙。
\"人呢?\"她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却愕然发现,失了踪的梅剑书,竟然倒在一堆干草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梅伯父、梅伯父!\"她过去检视一下,却发现,梅剑书不但受了伤,还中了一种迷魂香。她想了想,正打算背他回客栈找梅步樵,不料,梅步樵却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
\"爹!\"梅步樵冲过去,一把推开她,将他爹拉在怀里。\"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爹?看我饶不饶你!\"
\"不!不是我。\"于桑德正想辩解,却让梅步樵突然刺来的剑给封了嘴。她忙著闪躲他那凌厉的剑式,也频频不断地为自己喊冤。\"你爹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妖女,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看剑!\"梅步樵气愤得毫不留情。
\"不信你可以问柳弯弯,她会证明我没骗你。\"
\"弯弯?\"这一提,梅步樵停了手,急切地问道:\"你把弯弯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跟她差点就死在地坑里……\"于桑德委屈地说著,接著,她瞥到一旁的白姬冰,\"我怀疑是这个女人,故意把我跟弯弯推下坑底的……\"
\"哼,于桑德,都晕个时候了,你还在挑拨是非、胡言乱语,我今天一定要替我爹还有弯弯讨回公道!\"于是,梅步樵不理会于桑德的言语,挥著剑对她步步进逼。
而于桑德为情所困,失了反扑的能力,于是,几个回合下来,她一个不小心,就让梅步樵用剑抵住了她的胸口处。
\"你为什么不回手?\"梅步樵心知有异。
\"梅步樵,你真是瞎了眼睛。\"桑德眼见他的执迷,又气又急地对他吼著:\"我是枉作小人了,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梅大哥,不要跟她啰唆。\"突然,一旁的白姬冰见情势不对,就趁著梅步樵没提防的时候,一个飞掌出去,击上了他握在手中的剑柄!
\"啊!\"剑柄著了力!立刻往前刺去:而梅步樵的来不及收,就听见于桑德大叫一声!
剑,就这样刺上了她的胸口,当场血流如注!于桑德用著无法置信的眼神,望著同样惊愕的梅步樵。
\"哼!能死在心爱男人的剑下,你也不枉此生了。\"白姬冰冷冷地说著,而这等残酷的语调,竟然是梅步樵认识她这么久从未听到的。
\"我……我没骗你,而你……却伤得我好重好重……\"于桑德用那哀怨与凄凉的眼光说完,挺著最后一丝气力,匆匆地逃出了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