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妮右手挂上电话,气愤地握紧拳头砸着桌面。格兰办公室人员拒绝告诉她怎么和杰斯联系。
田纳西,纳什维尔
7月19日,下午4:00
“他妈的,科利,又弹错了一个音,你都定调了!”杰斯冲着他的第一吉它演奏手吼道。
“我这就走,哥儿们。”科利边说边从头顶拎起乐器的带子,“我不知道你吃了什么,但我不需要这臭屎。”
杰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眼看着曾为自己工作过的最好的吉它手走出去。然后他转过身对着乐队中其余的人。
“好吧,桑尼,你换到科利的位置。”
“我不知道,杰斯。”桑尼懒洋洋地缩回脚,抓住他那节奏吉它的颈部,“不去,”他说着,笔直地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不去?”杰斯勃然大怒。
“我是说,我可不是领奏手,我很明智还知道这一点。”
“我叫你干你就干;”杰斯说道,不理睬桑尼的辩解。
“那么……我也要走了。”桑尼遗憾地说道,开始把他的乐器放到一边。
“又轮到我了。”“对,哥们。我同意科利所说的,我也不要这臭屎。”
“那么,为……!”杰斯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他整个乐队的人打起包袋离开舞台。
托尼一来就看到杰斯坐在舞台中央,四周堆满了导线和话筒——而没有一个乐手在场。
“都去哪儿了?”
“走了。”杰斯垂头丧气。弯腰曲背,整个一副灰心失意的样子。
“我搞不懂,你们提前结束了?”
“你也可以那么说。“杰斯抬头看着托尼,愤怒的脸上夹杂着困苦不堪。“他们离开了。”
“我不奇怪。”托尼直爽地说。他在他表兄身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让我奇怪的,他们竟然能呆这么久。”
“我就那么差劲,托尼??
“差多了。”
“噢?”
“你可是个道地的婊子养的。”
“噢。”
他们都静默不语,最后托尼动了动身子,清清喉咙,“杰斯?’
“嗯?”
“如果你真那么想得到这个女人,干吗不去追她?”
第十二章
德克萨斯,休斯敦
7月15日,晨7:OO
“厄尼。”达妮坐到吧台凳子上,“看到鲍勃了吗?”
“半小时前见过,达妮。”厄尼倒了一杯桔汁,顺着吧台滑了过来,“他说要看一下酒窖什么的。”
“酒窖出什么事了?”达妮抿了一口桔汁,希望使自己平一平腹中的那种韶江倒海般的搅动。最近她总觉得恶心,她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她怀着孕。
“没有,他只是跟那个新来的调酒师有点事,等理解了他,他就会安心了,你知道鲍勃
事,等理解了他,他就会安心了,你知道鲍勃不喜欢改变什么,他想念以前那个调酒师。”
“嗨,亲爱的。”鲍勃在达妮旁边的凳子上落坐。
“嗨,我一直在找你;酒窖有什么麻烦?”
“没什么我能插手的。”鲍勃说道,眼睛盯着吧台上方镜子中他自己的影子。
“没什么,结了。别管他,鲍勃,给这个新手一个机会,你知道……哎哟!”达妮站起身来跑离吧台,双手推开通往后厅的大门,让门自己关掉。
‘嗯……她怎么了?”鲍勃盯着达妮的背影,脸上一副吃惊的样子。
“她怀孕了。”厄尼笑道。
“什么?”鲍勃憋得满脸通红,“你说真的吗?”
“真的吗?嗨,你这家伙。我已经和一个怀孕的女人呆了近8个月了,相信我,看女人是不是怀孕我可是个内行;这可不是她第一次反胃,我惊奇你竟然从未注意到。”
“佛通!”鲍勃气咻咻地抓住吧台的边沿,手指的关节处挺白的。
“很可能。”厄尼笑了笑。
“我要宰了这个婊子养的。”
“然后让可怜的达妮尚未为人妻就守寡?让她的孩子成为孤儿?如果我是你,我会三思而行。”鲍勃的背影消失了,厄尼叫着他。
“达妮!”鲍勃撞开办公室的门,“你在哪.儿,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达妮哼着从洗手间走出来。“严重恶心会生男孩的,如果这个荒唐的说法是真的话,这个孩子该是在德州出生的孩子中最有男性气概的。”
“你干吗不告诉我?我会把佛通撕成八瓣,一根根肋骨都给抽下来。”鲍勃吼道,在地板上撞来撞去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就因为这我没告诉你,我知道你会作出这种反应的。”
“我还以为他对你挺好的呢。我4献他揍趴下不可。”
“鲍勃,求求你,平静下来,这不是杰斯的错。”
“不是佛通的错?那么这孩子是谁的?”鲍勃目瞪口呆。
“当然是杰斯的,我是说要两个人才会有孩子,杰斯要靠他自己也弄不出孩子来,我帮他忙的。”
“你要和他结婚吗?”鲍勃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仅因为怀了孕就结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另外,他已结婚了。”
“他什么?”鲍勃停下来,想起了杰斯离婚在公众中造成的风言风语。达妮怎么会没听到这些呢?噢,对了,她躲到湖边去了,但还有报纸和广播呀,即使沃尔克县也有呀:
“他已经结婚了。”达妮又说了一遍,“和那个漂亮而又妖里妖气的小女人结了婚。在机场她一直在他身边。即使我是想得到别的女人的男人的那种类型的人,我也不可能和她争。”
“我真他妈的!”鲍勃表情滑稽而可笑,达妮对离婚的事还蒙在鼓里。
“达妮,亲爱的,杰斯没有结婚。”
“结了,他结婚了。她的名字叫路易萨。”达妮叹息着;路易萨·佛通,太有女人味了,甚至连她的名字也充满了女人气息。
“他曾经和路易萨·蒂安吉诺结过婚,他们现在分开了。”
“哈!他连你也给蒙了。”
“他们是离婚了。”鲍勃固执己见,他翻箱倒柜抄出一堆旧报纸。
“什么时候?”达妮瞧不起似的嘘着鼻息。
“大概在你回到休斯敦后的一个星期,嗯……”他递给达妮一张皱巴巴的周末附版,“看到吧?”
达妮急速地瞟了一眼头条新闻——杰斯·佛通和路易萨·蒂安吉诺的离婚。“我不明白,”达妮慢慢地坐到长椅上,她的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感情斗争。
“我们到丹佛后,格兰就跟我说杰斯已经起诉离婚,本来应该在你回加尔加利后的那几天就结案的,但坠机把一切都耽搁了——离婚案因原告方杰斯处于他无法控制的情势中而吊在那儿无法出庭。格兰有一阵子非常担心,路易萨要求承认她作为杰斯的遗孀,所以千方百计用尽伎俩要法庭将杰斯所有的财产都判归她所有,还找了个非常能干的律师。你们获救后,杰斯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了结了这桩离婚案。我听说,”鲍勃自以为是的笑了笑,“路易萨如簧巧舌把本来对她有利的局面给弄坏了。对她这样一个应得胜的人说来简直不可思议。”
“那么,当杰斯跟我说他还没结婚时,他并未对我撒谎,而是自己也不知真假。”达妮若有所思地说道。
“原则上,他还是结了婚的。”鲍勃一针见血。
“如果我们没出事的话,他可能已经离婚了。”达妮双手揪着头发,哼哼着。“我希望我清楚这一点!这段时间;我一直和自己过不去,我一直认为我在和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