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的真主乖──不管未来有多少次机会,总之这一回,他是败在她手上了!
“你干?一定要拗到这个职位?”宋君澈开始认真地考虑她的自荐。亲她芳泽……这倒是个不坏的甜头。
“没有为什么,只想改掉你对女人的歧见而已。”彤亚老实坦诚,笑容完全无害,还带著些许天真,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认为她在痴人说梦。她微嗔。“不知道为什么,你对女人讲话的轻蔑口气,还有那‘蠢女人’的称呼,听了真让人不舒服。”
她想改变他的看法?哼,难哦!“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太狂妄吗?”
“会吗?认识我的人,没有不说我谦恭有礼的耶。”彤亚水光盈盈的眼眸无辜地对上他。“你可以试试看嘛,反正白花力气的是我又不是你。”
也对!“好,既然你想干蠢事,我没有理由反对。”反正力气是她在出、时间也是她在浪费,甜头却是他在尝。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他反对个屁啊?
宋君澈露出认识彤亚之后的第一个笑容,白森森的牙齿使他看起来别怀居心。
他根本就是等著看她知难而退,或者锻羽而归;女人哪,他是从来不会认真把她们视?对手!
“如果你想浪费时间、精力去做这改变不了的事,那你就做吧。”宋君澈的炯然火瞳烧向她,凶霸地为了。“做到你爽止!”
自从任用彤亚当助理之后,宋君澈常常处在像现在这样,不自觉地呆望著她的状况之下。
他坐在自己的龙头宝座上,莫测高深地瞅著在他面前忙于整理的彤亚。
这女人毛遂自荐,倒真的有两把刷子。她工作起来认真无比,永远跟得上他的思维速度;宋君澈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次倚重彤亚的长才,也愈来愈习惯她在他面前优雅打转的女性纤影。
一开始,他并没有批准她直接当上特别助理,她是跟其他助理处在同一个办公室。那些闷骚的家伙竟因为她的加入而开始注重起门面功夫,个个西装革履、梳油头喷古龙水,真不知道想引谁注目!
每次看到这种情形,宋君澈心里就十分不爽,也变得更喜欢把彤亚住他办公室里叫了;他下意识地不乐见彤亚与他的那些助理们搅和在一块儿,那和乐融融的模样。
“卷宗整理好了。”彤亚收妥最后一个资料夹后,抬起头来向宋君澈报备。
当她接触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时,羞赧与笑意不禁同时在她体内酝酿。这男人虽说有多讨厌女人,但他偏偏很爱盯著她看,真是口是心非!
“嗯。”宋君澈及时回了神,继续假装埋首在公事中。
彤亚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调侃他的机会咧。“喂,你刚刚不会是看我看呆了吧?”彤亚觉得他发直的眼神十分有趣,浅笑盈盈,忍不住要逗他。
“江彤亚,你这女人一定有妄想症!”宋君澈咬牙切齿地反驳著。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常常不自觉地观察她。
彤亚这女人虽然不见得多讨他喜欢,但是她浅笑很美、不笑也美,光是看著她就有种舒服与轻悸的感受,常常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不喜欢这种情形,也不喜欢她对他造成的影响力,但往往在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心绪又飘到她那儿去了。他常此著恼,恨她老爱干扰他的情绪,却又对这情形无能?力。
“替我拟一封给丸菱银行总裁的邀请函。”一见彤亚有意研究清楚,宋君澈立即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老家伙酷爱收集鼻烟壶,告诉他这批拍卖物品中有很不错的货色,教他过来。”
“是。”彤亚提笔记下,唇际不禁漾起一朵笑花。好霸道的口气呵!
丸菱银行总裁的一句话,不知可以决定台湾多少企业家的生死,宋君澈居然用如此不敬的口吻呼喝他上门,亏他还想做人家生意呢,竟如此嚣张!
“你他妈的笑什么?”他瞄见她可疑的笑弧,热辣辣地质问起来。
“没什么。”彤亚不慌不忙地敛去笑意。“我在抄你说的话,打算一字不漏把它写进邀请函。”如果丸菱银行总裁听到这话,不知道还愿不愿意上门光顾呵?
“想写就写,反正宋氏不差他一个主顾,也不差这笔交易。”宋君澈跷起二郎腿,靠著椅背闭眸轻哼,倨傲之至。
“要不是他千叮万嘱,有好货色一定要通知他到席竞标,我才懒得叫你发邀请函。”言下之意,这交易他还不一定肯要哩!
彤亚拿著记事簿,亭亭立在他桌前,等待他的下一道指示。然而,宋君澈却又舒服地眯起眼眸,半天不说一句话,好像让她等在一边是应该的。
他总是这样。相处些许时日,彤亚对他已有粗浅的了解,当初因为想挑战他对女人的歧念,以及一种久别重逢的奇异熟悉感,使她执意跟在他身边,那时除了他时出恶言的习性之外,她对他根本不了解。
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他只能以一个“傲”字形容。他是看不起女人的脑子,但对男人也不见得多客气。要得到他的尊重,得像唐颢这等人中龙凤才行。
如果他只是个没实力、空摆谱的烂人,彤亚相信自己一定懒得纠正他对女人的轻蔑,可是宋君澈并非如此。他接下累积三代富贵的宋氏拍卖集团,以娴熟的商业技巧将它推至顶峰,使宋氏在短短几年跃?亚洲区第一大拍卖集团;他对骨董文物、金珠玉宝的认识、喜爱、执著深得没话讲,任何委托宋氏拍卖的物品经他一眼判定,是真是假都没法隐瞒。
他的才能与手腕令他占尽优势,也赋予他睥睨众人的权利。
人们都说他傲,但是又不得不在他底下?他诚心拜服,全都有求于他。
彤亚不否认在他没对女人口出恶言的时候,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令她倾心不已,但是当他看轻女人的时候,情况就又不同了。
就在彤亚沉思的时候,代理筹办这一季拍卖餐会的李主任敲门进来了。
“宋先生,我带来餐会的企划书过来向你报告。”李主任是个年过五十的老男人,因为筹策餐会的郭经理病倒了,所以责任落在没有经验的他身上。
“我先出去做事了。”彤亚合起记事本,打算率先告退。
“我叫你走了吗?”宋君澈乍然为了,突地睁开眼。“你给我好好待著。”
“呵!”李主任被上司骤然变凶的口气吓傻了。
宋君澈气恼地闭上眼。该死,他居然会习惯彤亚在一边陪著,她一说要走,他的情绪竟比理智更早有反应。“你给我过来,坐下来听他怎么报告。”
叫她这小助理听李主任报告?这岂不是上下不分?“这不好吧……”
“叫你坐就坐,你那么多嘴想当长舌妇吗?”
彤亚柔顺地坐下,对年迈的李主任投以抱歉的一瞥,而这个坐惯会计部的老实先生早就被宋君澈吓傻了,忙不?打开卷宗照著念。
“这次餐会预计在美华饭店举办……”他逐字朗诵。
听完,宋君澈莫测高深地问:“你这企划的考量是什么?”
“成本。”可怜的李主任期期艾艾地回答。“统计下来,总花费约两百万。”
宋君澈转向彤亚,示意她提点意见;见她摇头,他的双眼警示地轻瞪。
好嘛好嘛,要她说就说。彤亚轻柔地说:“我认为……这个企划似乎太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