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欺侮她就算了,为什么连妈咪都……
怎么负责?很简单、嘛!叫他还你一个“初吻”喽……或者,叫他娶你呀!谁要他在你唇上“盖章”呢?嗯……他是该给你个“名分”,对吧?
刚刚要入座时,妈咪很残忍地这么对她说。
她本想尖叫,但,妈咪捂着她的嘴,要她别在今天出状况,否则,她定会成为破坏赵哥婚礼的“大罪人”。
喝!好大、好可怕的罪名!她根本担不起,只好乖乖地闭嘴入座。唉!她怎么会弄到这么悲惨的境地呢?
“唷!大家都在等我呀!”粗犷有力的男性嗓音由后方传遍整个会场。“抱歉?我没想到‘男傧相’是个重要的人物,呵!”这句话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所有宾客全闻声回首,当然,不包括哀哀自怜的关海桐。
“啧!昨晚我心情极佳,多喝了几杯,到现在还在宿醉,头疼得很……”
迟到男傧相廉雅修,嚣张地踩过红地毯,昂首朝前方迈进,身上一袭黑色古驰西装,有些休闲不正式,衬衫扣子有三颗未扣,就像他平时惯有的穿法,不过,他的颈上倒是“挂”了条灰色领带,无非是用来应付场面的。而夸张的是,他嘴里还叼了根燃着的烟,全然不觉自己的行为在这等场合中有多么的不相称!
宾客们全皱着眉头看他,但,没人敢出声指责,因为他全身不自觉流露出危险气质与狂霸的气息,而熟知他个性的赵云起,则淡笑着看他,仿佛早料到这一切似的。
“抱歉喽!云起!我应该没搞砸你的婚礼吧?”他站定位,吐了口烟对赵云起说。他其实不觉得内疚,抱歉的话不过是随口说说、客套一下。
赵云起偏着头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只是朝他嘴上的烟指了指。
他斜挑唇角,再一次沉沉地吸了口烟,才随手将烟弃之于地,顺势踩熄。而后,他忆及尚未同云起的父亲赵铎打招呼,于是,他转身看向男方亲友席。
眸光一闪,他先看到的是关海桐。只是,她压根儿没注意到他,一味地低头发呆着。
他莫名地感到不快,所有人都在注意他时,她竟不知他的到来!
这该死的妮子!他咬牙暗咒。然后大声地向赵铎问候,企图让她意识到他的存在。
“伯父!恭喜您了,不久后该能抱孙子了!”
赵铎微笑点头,没说什么。
也许是他的音量够猛,也或许是关海桐又被吓到了,总之,她终于仰起美颜看向他。
喝!他何时出现的?关海桐暗惊,身子猛地向后弹坐,就像过去几次与他目光相遇的情形,她丝毫不敢移开视线,只能圆睁美眸,怔怔地与他相望。
廉雅修凝视着她,满意地低笑。不知为何,他竟见鬼的喜欢与她目光相凝,感觉就像他们的视线本该如此交缠,虽然恶心肉麻,但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颇富玩味地再看了她一会儿,他才愉悦地转身。“牧师先生,可以开始了!”他朗声高喝,听来像在下命令。
“廉,你不把领带打好吗?”赵云起笑得无奈,提醒他,那条像“白带鱼”的领带还垂挂在他的肩颈。
“这个呀!我只是带着备用,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挺需要!”他将领带拉下,拿在手上玩了玩。反正他只是个男傧相,不需要打扮的像新郎一般慎重吧!再说,他压根儿不知怎么使用这条“拴颈物”!
赵云起耸肩笑了笑。“随你吧!”
没多想的,他一回身,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领带丢向关海桐。
关海桐愣了下,反射性地举手接住飞来物,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母亲和赵铎,但他们竟然不理她。
“保管好!”廉雅修不客气地命令她。
她看了看手中的领带,这才明白他的话。下意识地,她欲将领带丢到地上。
廉雅修早察觉她的意图。“我说,保、管、好!”凛着目光看她,精悍的俊容尽是威严。
关海桐双肩一缩,马上把领带握在手中,收于胸前,骇然地与他相望。
廉雅修挑唇一笑,再看了她一眼,才旋身就定位。
关海桐满怀委屈地盯着他的背影,自怜地想着——她怎么那么没用,只是条领带都不敢丢,还得看他脸色、任他欺压!
赵云起同情地看了眼“胆小妹妹”,不禁失笑。唉!廉可真爱吓她呀!这两人真是一对宝!
“开始吧,牧师先生!”
???
时间是晚上七点,吉时。
赵宅正在大宴宾客,大开舞会,吵的吵、闹的闹,所有人全沉醉在欢乐的气氛里。
可怜的关海桐,无福享受这等欢乐,只顾忙着躲避廉雅修。
拎着一条领带,她东躲西藏,就怕被廉雅修给逮着。
形影孤单的她,在别墅里四处乱闯,哪儿没人,她便往哪儿去。当然这并不是她的胆子变大,而是人多的地方,她总是引人注目。这都怪她妈咪把她生得太美,才使得男宾客们老盯着她瞧,让她心里发毛。
唉!一个廉雅修已叫她怕得快发狂,再来一堆男人,她迟早会吓死!而且,妈咪只顾着和赵叔叔跳舞,根本不管她,还要她多交交朋友!
可是,她真的怕那些人的眼神,他们全都“色色的”,跟廉雅修那种“凶凶的”目光不同……唉!等等!等等!她在想什么呀!居然……差点……赞叹起那个“大坏蛋”的怒眸利眼!
唉、唉、唉!总之,她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还有手上这条领带,她真的好想、好想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可是她又害怕万一被廉雅修逮到时,她交不出“货”,那他一定会“凌虐”她的。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带着它四处躲藏,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她拎着“不敢丢”的领带,糊里糊涂地走进昏暗的花房里——
巨大的紫藤爬满玻璃窗框,自己不复见,柔美别致的各色花卉散满整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芳香。
她怯怯地顺着紫藤延伸的方向往里走,直到发现一座白藤编成的摇篮吊床。她双眸一亮,兴奋地跑上前,小心翼翼地东摸西碰。
“好漂亮!”这应该是特制的吊床吧!
瞧!上头铺有浅绿浪蕾丝的软垫,还有两个精美的小靠枕,好舒适、好温馨的感觉,她真的好喜欢哦!
“好棒,我找到绝佳的‘避难所’了。”她一脸幸福地咕哝,轻巧的坐入吊床里,心情愉悦地摇晃着。
灯光暗、植物多的花房,空气其实不好,待久了,总教人昏昏欲睡。
正当关海桐感到困倦时,廉雅修叼着烟无预警地排开交错的紫藤,朝她走近。将烟蒂踩熄,他愠怒地开口。“温室里的娇贵小花?又或者,该称你‘摇篮里的小公主’?”桃红削肩荷叶领的礼服,她穿来的确像公主!
隐约听到粗犷的男声,关海桐倏地睁大双眸。一见是他,惊吓得发不出声,身子颤抖地往吊床里缩。
她以为不会被他找到的!现在怎么办?他……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凶了!老天!她会不会……死呀?
“你好大的胆子!一整晚都在跟我玩捉迷藏,嗯?”廉雅修坐入吊床里的另一个空位,一掌捏住她美丽的下颚,一掌抽拉她紧握在手中的领带。
这妮子整晚鬼鬼祟祟、闪闪躲躲地在宅院里外乱晃,他全看在眼中,只是迟钝的她,一直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啧!她就是这样胆小、糊涂、迟钝、毫无警觉性,难怪会在纽约遇劫!真是笨女人一个!他攒眉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