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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在她离开阿尔瓦利德的十余分钟里,恐怕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该死,她不该擅离职守的!

  为了预防万一,紫鸢在参加舞会之前,已经将皇宫的周遭环境仔细研究过了:所以她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在完全不惊扰旁人的情况下,将整个大厅和庭院都搜索了一遍。

  但,她却没有找到任何与阿尔瓦利德消失一事有关的蛛丝马迹。

  心慌不已的紫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有人对阿尔瓦利德下手,趁她不在绑走了他,那么他们该怎么离开才最隐密安全,不让任何人发觉?

  紫鸢逼迫自己冷静思考,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阿尔瓦利德出了意外,她的心就不听使唤地拼命乱眺。

  此刻,要她保持冷静并非易事。

  以往,她以为保持冷静是影子的天职。

  身为影子,理所当然得做到,在任何时刻都能有颗冷静的头脑去分析事物,做出最明智的决定;现在她才明白,一个人要能无时无刻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是多么困难的事。

  此刻在她心中翻搅的感觉,是她未曾有过的无助和惊慌。

  不!

  她不会让阿尔瓦利德发生不测!

  思及此,心慌不已的紫鸢突地精神一振,以前所未有的凌厉目光,重新注意之前曾被她列为可疑份子之人。

  她是紫鸢,紫鸢是不会被打倒的!

  不一会儿,她便发现有个人惴惴不安的神色十分可疑。

  凭着直觉,紫鸢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个人身上。

  当那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舞会上离开时,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直觉没错。

  锐利的目光自眸中闪过,她立即尾随而去。

  XX

  怎么回事?

  他的后脑勺好痛!

  昏昏沉沉的感觉让阿尔瓦利德感到十分难受。他记得,他急忙的想追上连一眼也不回头看他的紫鸢,谁知刚走出屋外就被一块带着异味的湿布覆住口鼻,后脑勺还被人用硬物重击,很快就没了知觉。

  对了,他一定是被偷袭了。

  紫鸢!

  该死,紫鸢不知怎样了?

  意识一恢复,阿尔瓦利德便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连紫鸢都一起攻击了,那些人是不是也对紫鸢下了毒手?

  紫鸢是他的舞伴,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

  此时,他只希望对方将紫鸢当成普通女子,没有出手伤她。

  “你差不多也该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阿尔瓦利德睁开眼睛时响起。

  被绑住手脚的阿尔瓦利德,勉强抬起沉重的脑袋,皱着眉头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不料,竟看见一张令他震惊,错愕,完全无法相信会在此处出现的脸庞。

  “阿尔靼?”

  怎么可能是阿尔靼……

  想过许多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但他不曾想过阿尔靼会对他下手。

  向来最担心自己安危,甚至替自己从阙龙门找来影子保镖的人,都是阿尔靼啊!

  一时之间,阿尔瓦利德的脑袋变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你真以为,有人天生喜欢当替身甚至甘之如饴吗?”

  阿尔靼冷冷地看了阿尔瓦利德一眼,轻易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啐!天真。

  他承认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天衣无缝,然而每每看见阿尔瓦利德对自己感到愧疚的表情,他就觉得可笑。

  从懂事起,他就很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更懂得如何“规划未来”。

  总有一天,他所受的苦都会得到报偿,阿尔瓦利德拥有的一切,都将转移到他的手中,他不会永远都是别人的替身!

  只要阿尔瓦利德不存在。

  从十七岁起,他就开始密谋一切,只等着时机成熟。

  尽职的保护著阿尔瓦利德,是他为了取信於塔拉勒公爵所做的表面功夫。

  阿尔靼很清楚,必须扮演好保护者的角色,替阿尔瓦利德做出最周全的设想,塔拉勒公爵才会跟阿尔瓦利德一样毫不质疑他的忠诚。

  瞧!此刻阿尔瓦利德的反应,就证明了他的角色扮演得有多成功。

  “紫鸢呢?”

  阿尔瓦利德明白了他眼中嘲讽,但他再怎么愤怒都已无济於事,现在他只在乎紫鸢是否无恙。

  眼前的阿尔靼,已经不是那个肯为他牺牲奉献,总是令他觉得有所亏欠的那个人。

  被一个如兄弟般的人背叛,此刻的他无法多想什么。

  想多了,只会让他失去冷静判断的能力。

  “你只问那个女人的事?”阿尔靼挑眉问道。

  没想到他什么都不问、不骂,只想知道紫鸢的下落,眼中还藏不住对那女人的关心。

  阿尔靼的嘴角扬起了更显讽刺的弧度,“没想到我们的阿尔瓦利德王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多情种。”

  阿尔瓦利德的处之泰然,激起他心中的无明火。

  他不要他如此平静、轻易地接受事实!

  “告诉我,她怎么了!”

  阿尔瓦利德拍了拍发疼的脑袋,并不理会他的讥讽。

  “她丢下保护你的任务,跑去跟别的男人在花园里幽会,恐怕连你什么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你还关心她是否少了几根寒毛?”阿尔靼恶意嘲笑。

  若非紫鸢的失职,他本来无意在今晚下手。

  他很清楚紫鸢的能力,若非她擅离职守,要在她眼前偷袭阿尔瓦利德,极为困难。

  阿尔瓦利德的身分之所以外泄,本来就是他刻意放出消息,期望有人能替他除掉阿尔瓦利德。

  今晚,他打算先给其他人“表现”的机会,可惜那些家伙请来的人都太不济事了。

  领悟到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才不得不亲自下手。

  今晚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岂可轻易错过?一直有些后悔从阙龙门调来了紫鸢,之前他还一直在想该用什么理由让她不用再保护阿尔瓦利德。

  虽然不很清楚,方才她跟阿尔瓦利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足以让她忘了自己的职责,但他并不在乎。

  拜她的失职所赐,他的计画进行得很顺利。

  听见阿尔靼的话,阿尔瓦利德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对劲,有些半信半疑。

  事已至此,阿尔靼已经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作戏,更不用为这种事说谎。

  他想到了那个自称是她姘夫的男人。

  难不成那个男人是她急忙往外走去的理由?

  阿尔瓦利德的心骤然冷了下来。

  不能否认以她耳听八方、眼睛能随时注意到每一个人的本事,要察觉那个男人已出现在舞会中是多么容易。

  怕那个男人在乎,所以她才会急忙地撇下他。

  思及此,阿尔瓦利德的心隐隐揪痛。

  “不过是一个女人。”

  如果他的背叛都不能让阿尔瓦利德痛心,那女人凭什么?

  见他神情阴惊,原本想刺激他的阿尔靼,不禁撇了撇薄唇冷讽。

  虽知他对紫鸢颇有好感,但阿尔靼却没想到紫鸢在他心中,已有这么大的分量。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阿尔瓦利德突然道:“想必你是没爱过。”

  如果阿尔靼曾经爱过谁,就会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不过是”,对方在他心中将会有著无法释怀的分量。

  她可是他心头独一无二的珍宝,怎么会是“不过是”?

  “爱?那不过是一种陷入其中便会作茧自缚的愚蠢幻想,是这世界上最可笑的字眼!”阿尔靼说出心中的不以为然:“不过,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拥有过多少女人;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她们的存在价值只在床上,我不会在乎失去其中一个,更不会为她们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所以,我说你没爱过。”

  阿尔瓦利德同情地睇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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