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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母后,朱巧涵快死了,香儿知道这是母妃帮香儿除掉她,所以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她大声嚷道。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张若温柔婉约的脸孔,瞬间变成了阴狠毒辣的模样,五个指印明显地印在朱祐香的胖脸上。

  「母后?」朱祐香含泪的抚着伤处,忘了痛楚而惊讶不已地睨着张若,因为过往张若即使再生她的气,也从不会动手打她的。

  「香儿,你可知母妃为何打你?」她阴沉的低嗓,令人颤寒下已。

  朱祐香畏惧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为母从小教导你,做任何事要懂得下手快且狠,任何话要说出口时要懂得避讳,今日你一进门即嚷嚷,若非是早已摒退左右,你方才讲的话传出去不是枉费为母的一番苦心?」真是笨女儿,教了半天还是容易破绽百出。

  「母后教训的是,香儿不该沉不住气的。」真倒楣,为了朱巧涵挨了打,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死了,常骏定会是她朱祐香一人所有。

  「你明白就好。」好不容易在重重的困难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朱巧涵的茶水里下了毒,岂能因朱祐香的大声嚷嚷坏了事。

  「母后,香儿可否知道那个贱丫头她怎么死的?」开玩笑,不知敌手怎么死的,焉能让她有胜利的快感,当然得问个清楚。

  「这……好吧!她是中了『绝魂散』,没有解药她是别想活过今天了。」张若迟疑一会儿,转念一想,要让女儿学习使自己处于不败的地位,唯有亲身的言教,她学习的才会快,故才说出。

  张若闭眼想像朱巧涵消失于这个世间的快乐,丝毫不觉屋里多了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点住了朱祐香的哑穴及使之动弹不得的穴位。

  「那解药在哪里?」

  「解药在……」张若差点愉快地顺口道出解药之处,然她感到十分地奇怪,啥时女儿的细嗓成了男人的粗嗓,便即时住了口且睁开了眼。

  她睁眼一见竖立在眼前的大块头,猛地吓了一跳,她再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璟王身旁的侍卫--黑地,于是端出了王子的架子。

  「大胆!居然敢对本王妃无礼。」她睇见动弹不得的朱祐香,又接着道。「你这个奴才忒是胆大妄为,还不快放了郡主。」

  「属下只听从王爷之令,故恕难从命。」黑地不愠不火的应对,其实对张若心存忌惮得很,只因暗箭难防。

  「快放了郡主,否则待我上禀王爷,治你个不敬之罪。」死奴才,看他把她心爱的女儿弄成什么样了,等女儿脱困看她怎么整治他。

  「只要王妃将祐安郡主的解药交出来,属下自然会放了郡主。」

  「跟我谈条件,你这个死奴才还没有资格!」不想活了吗?不看看她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上。

  欵!真是不合作,看来只好……「王妃得罪了。」黑地说完即拔刀架在张若的玉颈上。

  「你……想……干……嘛?」死亡即在那么一瞬间,令张若生平第一次有了畏惧之感。

  「王妃若不肯合作的交出解药,王爷曾授命属下杀无赦,祈请王妃见谅。」说着,他将刀向她的颈子移了一点,几近碰到了肌肤。

  张若感到颈子冷飕飕地,考虑了一下,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由袖子里抽出了「解药」包。

  黑地并没因此而放松,想王妃是何许人也,岂会那么容易让他吓到,遂将那包「解药」在张若还来不及阻挡下,往朱祐香的嘴里喂去。

  显然易见,那包「解药」并不是解药,只见全身动弹不得的朱祐香,面部抽搐,口吐鲜血,表情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朱祐香那张被朱巧涵喻为猪头的脸,这下不但像猪头,而且还像即将被宰杀的猪,死前挣扎的脸。

  「王妃,这下你可以将解药拿出来了吧?」若不是他黑地聪明过人,恐怕朱祐香死得更快。

  「你……」张若见诡计被识破,不得不乖乖拿出解药来,不然连自己的女儿也得

  赴阴司。

  黑地接过装有解药的红色小瓷瓶,先让朱祐香试试,待她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才放心地解开她的穴道,并有礼貌的向张若道别。

  「多谢王妃赐药,属下告退。」

  张若气得牙痒痒的,谁都不能发作,只有朝那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倒楣鬼打了一巴掌来出气;而浑身虚弱的朱祐香连反驳的气力都没有,只是靠在躺椅上,任由张若的巴掌落在自个儿的脸上。

  正当张若一股闷气无处可发时,另一道杀气腾腾的怒气从门外射了进来。

  面露青筋的常骏手握剑柄挺立在张若面前,令还在上一个怒气中停留的张若错愕。

  「张若!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十八年前你害了巧儿的娘,几个月前又杀害了她的养父,且又派杀手刺杀于她,而今日更加过分,竟然暗中对她下毒。」

  条条的罪状,数落着张若,令原本以为自己做事无人知晓的张若,更是一阵阵地惊惶。

  「你在胡诌些什么?想本王妃是何等身分,岂容你污蔑。」眼见常骏面露杀意,她自然否认到底。

  「不承认,没有关系,我说那些本来就不期望你会承认,我要解药。」常骏不想跟她罗嗉,单刀直入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解药?什么解药?我没有。」并非她嘴硬,而是解药早一步被黑地给拿走了。

  「没有吗?那就小心你的颈子多了道伤痕。」常骏的剑已出鞘地抵在张若的脖子上,威胁道。

  「本王妃说没有就是没有。」方才她是犯糊涂了才会让个奴才牵着鼻子走,此时非彼时,她张若岂会再受牵制。

  一思及朱巧涵面无血色且痛苦地躺在床上,常骏的心整个都提挂成一团,额头上的大浓眉全都纠结在一块,拿剑的手不自主地往张若的脖子靠近,致使张若的颈子多了一道血痕。

  「你!」张若只觉颈子一冷,原以为他不过吓吓自己,没想到常骏真的动手,她惊讶地觑着常骏。

  「王妃,你再不拿出解药休怪本爵无情。」他不是恐吓而已,而会说到做到,他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若朱巧涵有个万一,而张若绝对逃不过当陪葬品的命运。

  向来沉着应对任何事的张若,在任何人面前皆高高在上的张若,一天之内,连着两次被两个人为了同一件事,拿着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已渐呈崩溃状态。

  输了,她输了,从未输过的张若,在今天输了,输给了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着她。

  反覆不断,心底那个声音有如魔音般,在她的脑中响个不停,让她的头有如炮竹般爆个不停,她抱着头忘却了抵在颈上的剑,并趁常骏不备推开了他,迳自跑向门外。

  「不--」一阵凄厉无比的喊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了正在地洞中冬眠小动物,四处逃窜。

  常骏被突如奇来的情况给怔住了;奉璟王之命前来阻止常骏伤害张若的蓝天,看到这个情形心里暗暗叫惨,懊恼自己晚来一步。

  「王爷有请侯爷至苡园,郡主的毒已解,随时会醒过来。」蓝天也不问方才发生什么事情,直接请常骏回苡园比较快,至于善后交给自己来做,再回报即可。

  常骏一听到朱巧涵没事的消息立刻动身到苡园探视,无法去细想张若反常的行为,因他的一颗心早就悬在朱巧涵的身上了,无暇顾及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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