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对上他异常清澈明亮的黑眸,她的心揪痛了下,纵使他表现得十分的冷静,但她仍旧无法忍受他得知此事。
心如刀割般痛苦的她,无法明了的看着他阴沉暗淡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快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椎心之痛给撕裂了。他为什么要知道信件事?为什么要知道她的过去?为什么要知道她的身体已不再纯洁了?为什么?!为什么?
一片雾蒙蒙的湿气,瞬间涌进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满腔的凄楚与哀伤,再也压抑不住的使她痛苦的紧闭起双眸。
纵使这对她而言,是再一次的无情伤害,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不想再隐瞒的说了出来。
“我被我二哥……梁又北……”不想在他面前落泪的她,极力的忍住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但却无法抑住声音浓浓的悲伤。
“不要说!”狂怒的斥喝一声,五脏六腑在看见她悲伤难抑、痛楚难止模样的王世杰,浑身猛然掠过一阵强烈的抽搐,大手一捞,便将身子颤抖不已的她拥入怀中。
被他双臂圈住搂在怀里的梁又南,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十年的悲伤,一古脑儿的全化为泪水的宣泄了出来。
脸色阴沉冰冷得骇人的王世杰,铁青的如同换了个人般的陌生,教人不置信,他会是昔日那个吊儿郎当的王世杰。
“过去的事,我不在乎,遗忘了它。”收紧手臂,冷酷慑人的俊脸更加危险且深沉难测的他,已作出了决定,他绝不心软的饶过梁又北!
止不住像溃决般泪水的梁又南,闻言,身子猛然一僵,她怔仲住了,为什么他这话听起来……像似在告白?
“你为什么会不在乎?”悲伤的心情被一股莫名的喜悦所取代的梁又南,迫切的想知道原因,但又怕被他讥诮的埋首于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中。
“男人为什么要安慰哭泣的女人。”微松开手臂,但仍搂着她的王世杰,不答反问,眼中的光芒依然寒冽冰冷得慑人。
“因为……”缓缓地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梁又南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喜悦和谅讶的光彩燃亮了她不断掉出泪珠的双眸。
拥着她与她泪眼相望的王世杰,因愤怒而紧抿成一直线的双雇,在看见呆愣的表情,及不敢相信的亘眨着盈满泪水的眼时,忍不住的,他嘴角上扬的漾出一抹笑容来。
“我不会告诉你答案的,你得自己个儿想。”放开他,拔下小指中那只雕给着黑菊花的白金戒指,他抬起她的左手,将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上, “你爱戴在哪根手指随便你。”言下心意,她若想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也行。
阖起手掌心,将那只觊觎已久的戒指紧紧握住的梁又南,内心激动的使得她眼角又滑落出两颗泪珠来。她实在太高兴了!
摊开紧握戒指的手掌心,她忘记悲伤,开心的笑了,笑得既凄楚又美丽, “我要将戒指载在无名指中,你帮我。”她将左手伸到他面前。
望着她那令人怜爱的笑容,心弦猛然巨烈震动了下的王世杰,终于再也不能否认那不知在何时萌生滋长的爱意。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眼前这个泪眼婆娑,又像个得到糖吃般高兴得笑个不停的小鬼了。
拿起她手掌心中的戒措,深情的凝视了她一眼,他才将象征着他杀手身分的黑菊花戒指,套进她伸在他面前的主手无名指中。
“我还是得到了这只戒指。”早已将悲伤忘得一千二净的梁又南,开心不已的搂着他呵呵轻笑了起来。
看来,这大概是冥冥之中住走好的在PUB时,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肯将戒指送给她,然如今,他却主动的给了也,只不过,现在多了层意义。
‘ 似乎感染到她喜悦的气氛,阴沉着脸的他,反搂着她也忍不住轻扯嘴角微笑了起来。
“总经理,总——”连敲了两次门示意的秘书刘月兰,在得不到他的回应后,便擅自作主的开门而人,岂料,却撞见了当场令她心碎、呆愣住的一幕。
“啊!”一发现办公室有第三者的存在,梁又南脸蛋突地涨红起来,难为情的惊喊了声,便羞赧的垂首躲在转过身去的他的背后。
“有何事?”隐去轻松自在的一面,迅速武装起严肃一面的王世杰,十分镇定的望着脸色怪异的刘月兰,表情冷静的仿佛刚刚没发生过什么事般。
“总裁已抵达,此时人在会议室等候总经理你。”垂下眼睑,隐饰自己受到伤害的刘月兰,表现得如往昔般没什么异议,报告完后便转身了出去。
“你可以随意走动,但是不准一个人离开大厦。”拿起办公桌上三份卷宗的王世杰,阴沉着脸,恫吓似的警告着她。
表示知道的朝他点了点头,见得到她允诺的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后,她才拾起方才被他狂怒丢在地上的公事包和制图筒,拿至他座位放好后,她挂在腰际牛仔裤上的CALL机也正好响了起来。“
撩起T恤一看到萤幕上的电话号码时,她呆愣了下,因为这个号码是她家的电话。
是梁又北CALL她?不!不可能,他的手下就遍布在她四周,以他的个性及作风,他只会命人强行的架走她,绝不可能会这么费事的CALL她,更何况,她又不会回CALL因此,一定不是他。那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她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再细想的她,立即拔了通电话回梁家,而当电话铃响起第一声,便马上被人接听了,紧跟着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小南……是小南吗?呜……妈知道是你,小南,呜……小南,妈知道错了,原谅妈……呜……”泣不成声的温锦绣,伤心欲绝的在电话中自责的痛哭起来, “救我!
小南!又北……又北他要杀我……呜……“
一听到温锦绣哭泣的哀求声,怔仲住的梁又南顿时不知所措的僵在那,直至听见母亲说梁又北要杀她时,才惊跳了起来。
“不要!啊——”
“啪!”
一阵尖叫声连同清脆的巴拿声,清晰的自电话中传了出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电话中隐的冉传出啜泣声。
“妈——”十年了,激动不已的她,终于再度喊出声来,只不过,已躲在一旁伤心哭泣的温锦绣,没听见女儿的喊叫声。
“你若不是想她受到伤害,就回梁家来,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冰冷无情的声音淬不及防的响起,只要能让她回到他身边,就算再卑鄙、恶劣,甚至会遭天谴的手段,他都使得出来。
“你真不是人!梁又北!”怒不可遏的低吼了起来的梁又南,终于压抑不住情绪的破口咒骂着他,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真是个禽兽!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你骂我是禽兽也好,骂我是畜生也行,只要能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无所谓。”恋妹情结已严重到无药可救的梁又北,早巳丧失了理智。 “限你一个小时内回梁宅来,否则她还能不能活在这世间上,就是个问题了。”说完,不容她再拖延时间,他“喀喳!”的就把电话给挂断。
手持着电话筒,耳边不时传来嘟嘟声的梁又南,气愤的握紧电话筒,皆目欲裂得一副非宰了他不可的决心表情,疾步的便离开了“长谷”,完全忘了王世杰不准她一人落单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