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淇呆若木鸡,自从桀森向她报告这件惊人心魂的奇事后,她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
昨日,桀森竟然用开心到了极点的语气说道:“其实祝小姐还活着哩!而且成为尊帮的圣少主,原本我讨厌死那个戴着面罩的圣啦,因为‘他’竟然向皇宣战,而且使我差点破产,但是‘他’竟是皇的爱人。”也就是他桀森的女主人。
袁淇哀惨得哭笑不得,她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三个月她知道她这帮主夫人的身份荒谬可笑到没有人认同,她也明白皇心里的爱妻一直是祝珀茨,这个地位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她连祝珀茨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呵,她只是一个少了一只耳朵,脚筋断裂的残疾废人。
或许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这个慈悲、怜悯的婚姻枷锁困住的是两个受苦的人,皇的心永远属于祝珀茨。
卑鄙的人是她,如果她不曾用自己的残疾向皇勒索一个无爱无欲的契约婚姻,今日的难堪便不会降临。
自作自受呵。
暴盟组织
“饭桶!竟然暗杀错人!”鬣狗气怒的连掌部属十几个巴掌。
登也忙为自己兄弟脱罪,“尊帮的圣和皇好像是死对头,兄弟们也没料到他竟然用他的身体替皇挡子弹。”
“圣?那个和皇击剑,赢了北欧航权的小鬼头?”
“是的。”
“死了?”
“差一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意思便是还活着?”
登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消息指出,皇日日夜夜守在医院里。”
“用长射飞弹把医院给炸了!”依皇的残暴肯定会赶尽杀绝。
“但是白蚁回来了,十二鹰帮全员出动,大安利医院简直比CIA的总部更为坚固。”
“你们是白痴啊?我养……”
白蚁飒爽的讽笑突地飘扬进来,“鬣狗,你是白痴的头头。”
众人一吓。
“白蚁?!”他如何躲过红外线的监控,而如此来去自如?
“对!你不是说白蚁来了吗?我这是特地过来造访贵帮。”
鬣狗大叫,“出来!你是鬼吗?”
“猜对了!我是过来要你命的鬼魅。”白蚁的左伤脸比鬼还叫人心骇。
“撤、撤退!”太可怕了,竟然只听到声音,这种对手非魔即神。
“鬣狗,拜拜喽,下辈子投胎别再卖白粉了,记得啊!得罪皇,死路一条。”
飘扬在空气中的笑声使众人泛起一身的疙瘩,没有人胆敢喘气,死亡的味道已然逼近。
不到半晌,整个暴盟组织轰隆一声,化为灰尘。
鬣狗和其党羽的尖喊声只维持一点五秒钟便消失。
连月雨弯着身,恭敬道,“任务完成。”
白蚁的左伤脸狠狠戾笑,“很好,让狸猫和薮猫去执行暴盟分部的摧毁行动,速战速决,免得皇那家伙嫌弃我们办事不力。”
“越二太子现下的心思大概全放在那个圣少主的身上。”
“儿女情长,唉,谈情说爱实在是无聊乏味,但是太子帮的成员全沦陷了,月雨,我觉得我们军火王国比较好玩。”
“属下不敢置啄。”唯有忠诚追随。
珀茨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她坚持出院,安妮趁着越潜天“难得”稍离片刻的当口悄声轻问:“皇对你有没有……那个?”
“哪个?”
“情欲结合啊。”
珀茨捶她一记,“要你管!”
“圣少主害羞喽!”是嘛,这样才像个二十二岁的女人,虽然她爱慕圣少主的英姿俏飒,但也心疼呵。
珀茨羞怯的笑开丽颜,“他没有对我那样啦!”
“但是住院的这十几天不都是皇替你梳洗擦身的吗?”
“嗯。”虽然她被潜天看光光了,但是他把她当成心疼的易碎玻璃似的强忍他自己的渴望。
安妮一脸的向往,“圣少主,属下我好羡慕你的幸福哦,皇耶,能够让他爱上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对任何人都冷血至极,唯独对圣少主你浓情得叫人嫉妒。”
“他是我的世界,我的主宰。”当初在雪地里她抱着他的腿乞求食物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情缘注定了。
死而无撼的真意她领略到了。
安妮顽皮的取笑,“小心哦,太多的幸福天地共嫉。”
她甜笑着,“告诉祖母,我先到十二鹰帮一趟,请她宽心。”
“太母心花怒放呢,她一想到尊帮即将发扬光大就笑不拢嘴。喔,圣少主,皇不是还有一个烦恼吗?”
“烦恼?”
“他名义上的老婆啊!虽然是她取巧谋夺越太太的名份,但是她毕竟是和皇在教堂公证誓言的夫妻啊。”
珀茨的心猛地一揪,仍是痛呀,虽然只是个契约关系。
“属下担心,袁小姐舍不得放弃这个身份,如果换作任何女人,也不会呆得当下堂妻,十二鹰帮的女主人哩,多么的光荣啊。”
珀茨沉默,这个难题待会儿便要面对了,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一颗多情的心。
总是必须而对的!袁淇的心淌着血滴,她看着这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哀伤的笑着。
“你就是圣少主?皇一直深爱的女孩?”
珀茨点点头,这个时候她觉得她好残忍,好像是杀人不用刀的魔女。
袁淇仰首,她的目光没有怨恨,没有愤怒,一派的安静无波。
缓缓的,她拿出早已准备妥当的离婚协议书和婚戒,“我已经签了名,这个婚姻虚有其名,我得到的只是一个美丽的空壳。”日久生情是她对自己的欺骗。
越潜天依然是怀抱着珀茨,他没有任何愧疚感,也不觉负心忘情,弱水三千,他只取珀珀这一瓢。
“袁淇,虽然表面上婚姻关系结束,但是我应该负起的道义责任一概照旧落实。”
“道义责任?你指的是我因为你而被割了一耳,断了脚筋,甚至连累危害到我的家人?”
珀茨颤了一颤,上帝,她是不是太自私了?袁淇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女子啊,然而若是失去他的爱,她也是一无所有,生死无畏。
敏感的感觉怀中小人儿的退却,他紧了一紧他的臂弯,绝对誓死护卫他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心。
袁淇湿了眼,皇的温存眼神她恐怕到死也看不到了,他的柔情似水只为他怀中的心肝宝贝。
“其实你根本不必负责,当时是我胡乱谎称我是你的新欢,你的敌对头才会对我痛下杀手,这是我自己应该承担的错误。同样的,我的父母兄姐也是我间接害死的,我这个人死有余辜,不该嫁罪予你。”
越潜天抿着唇线,不置一词。他并不责难袁淇的心窍胡使,因为他没有失去什么。
婚戒他连戴上一小时也没有,他给她的难堪更甚。
袁淇忽地笑扬唇角,“如果我为你而死,你会施舍一点点的怜悯给我吗?我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半分,你也不可能爱任何女人,值得你交心的只有祝小姐。”
“袁淇……”珀茨无措极了,失爱的痛不堪言她也深深感受过啊。
“祝小姐,我祝福你和皇,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无情的眷属好像是诅咒。”
越潜天一边轻抚珀茨的短发,一边许诺着,“袁淇,这里仍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认你当义妹。”
袁淇笑了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平静的说:“我累了,我先回我的房间小憩一会好吗?”
越潜天扶着珀茨下楼,薄薄的积雪使得凉气沁入心肺。
“你这小家伙,伤口刚好,应该躺着休息。”
“已经躺了十几天了,再躺下去,骨头会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