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奥格齐金瞠目结舌,他没想到竟会听到这样诡异的消息。
“对啊!你不信啊!可以去看看啊!他现在是金饰店的老板了,在广场的左侧商业道路上。”
“怎么会这样?”奥格齐金在心底暗自惊叫,果真被薛沙锡猜中了。“他不是死于工厂暴动吗?”
“你也知道工厂暴动啊!”伙夫解释:“雷那瑟是亚格拉炼油厂的员工没错!但我刚才也说过,他旅游至此而且决定住下来,怎么可能在结婚的前夕又回到亚格拉市参加暴动?”
“是啊!”奥格齐金拍拍额头,他怎么如此胡涂?这么大的疑点,他竟然没有发觉
“也难怪你不会想到,从这里往返亚拉至少要一天的路程。”伙夫继续说:“一切来得太突然,那时大家也没想到,有谁明天要结婚了.还赶回去参加暴动的,真是太离谱了!而梅小姐也实在单纯得可怜,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出了家门,之后情况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奥格齐金若有所思,他只知道初见面时的她是多么的娇小和无助。
“那个雷那瑟,还有听他提起过禾……梅禾嫱吗?”奥格齐金不着痕迹的问。
“嘿!”伙夫怪叫一声。“他更奇了,像个失忆人,问他什么,他一概不知咧!”
“是装的吗?”奥格齐金本能的问。
伙夫耸耸肩,表达他的不知内情
此时,走廊的转角突然传来一声吆喝,伙夫大声的应了句,随后跟奥格齐金道了别,便匆匆的离去。
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迂迥曲折。奥格齐金总算找出了一点头绪,渐渐清晰的影像在他脑中浮现,他微微的眯起眼,往商业道路上走去。
◇ ◇ ◇
他还是走了!
梅禾嫱凝滞的眼神呆望着窗口,迎着微风,她闻到淡淡的草香,记起了奥格齐金身上独特的男性味道和体温……
那一夜,她由纯真的女孩蜕变成女人,抚摸着身上未完全褪去的瘀红,那是他留下的记!在他带她下山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将与他纠葛不清,而当她与他紧密的结合时,她确定了一个事实——她爱上了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令人害怕的,但,他给予了她尊重和温柔,反复思量,她终于了解,因为她久离人群,缺乏的是一份安全感,初次面对人群,她便不由自主的担心害怕,也许是她失去了信心。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信心,她不认为她能够顺利的回到人群之中生存。
而因为他宽阔的胸膛容纳她的娇小,他厚实的双手可以牢牢的抓紧她的小手。她知道,他是她的天,他奇迹似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注定了他是她倚靠的支柱。
“在想什么?”清朗的女音自她身后响起,莫妃在照顾儿子的“百忙”中,抽空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见见这位来自山中的退职活女神。她指指开敞的门说:“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梅禾嫱眼中泛着迟疑的光芒,印象中,她没见过这个女人。她与颜美姬同为东力脸孔,散发着优雅的气质,是足以让人信赖——这当然只是梅禾嫱的第一象。
“你是……”
她给了梅禾嫱一个亲切的微笑。“我是古德铁的妻子……”
“莫瑜妃!?”梅禾嫱咧开笑容,欣喜的看着奥格齐金口中,众人所敬仰的大嫂,原来她竟是这般迷人。
莫瑜妃很快的联想到,又不知是哪个家伙在她面前说些什么了!瞧她的眼神,几乎充满了崇拜。她当然可以继续享受这种荣耀,但是,梦幻总有破灭的时候!相信不久的将来,梅禾嫱会看到的……
“很抱歉,你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我才来看你,一切都还习惯吗?”
梅禾嫱柔柔的一笑,定定的看着她回答:
“非常好,谢谢你的关心。”
莫瑜妃推了张沙发向窗户旁,在她的斜对面坐下。
“你有所不知,即使是城主们远行,他们之间都会保持联系,今早,古德铁接到奥格齐金的电讯……”言及此,梅禾嫱的身子明显的一振,莫妃盯着她发亮的眼睛继续说道:“他怕你不习惯。”
“他好不好?”提起心上人,梅禾嫱掩不住心头的愉悦。
彼此皆互相的关心彼此?这是一个好现象!莫瑜妃在心中思量着,抑制着笑意说:“他很好,只是很想你!”
立即的,在梅禾嫱小巧的脸上,展露无限的娇羞,替她的美增添了几许魅力。
莫瑜妃感慨的暗自摇头,这么绝佳的美人儿,配上奥格齐金那块大子,真是有点浪费。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莫瑜妃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搭着她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试探地道:“看情形,你很喜欢他。”
这下子,梅禾嫱的脸好比艳阳,光辉灿烂。
莫瑜妃更替她可惜了!这么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大老粗呢?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就有一对是这样的了——汗特铝与颜美姬。而拥有细腻心思的人反而是男方。这是所谓的互补吗?
“常听人说……”莫瑜妃的心思飘洋过海,回到了台湾。“会相互喜欢对方,是因为对方有和彼此相似的因子,可是又有人反对这种说法,认为如果找寻的对象与自己有同样的个性,那么就好像照镜子,与其如此,那么乾脆跟自己谈恋爱就好了。”
梅禾嫱似懂非懂的凝视着她,不知如何搭腔。
莫妃并没有要求她的回应,只是迳自说着:
“反对的人认为,自己的另一半,最好跟自己完全不相同,他们说,这叫互补。你觉不觉得,你和奥格就是互补。”
“也许吧!”梅禾嫱似乎有些听懂她的说法,以自己的想法接了口:“以外型而论,我和他的确很难扯在一起。颜美姬也说,他和阿克铜是标准的难兄难弟,连说话也要比大声。”
没错!莫瑜妃很同意。她拉着梅禾嫱往窗口看去,“在那里,颜美姬正与阿密在学习泡茶,我们下去瞧瞧。”
“说起茶……”梅禾嫱一面说,一面回想:“我在当活女神的时候,也有学过,师父告诉我们,其实中国有一则传说,叙述茶的起源和印度颇有关联。”
“哦?”莫瑜妃挑眉着问她,“你倒是说说看。”
“据闻,有位名叫达摩的婆罗门僧侣,从印度东去中国传道,由于路途太过遥远,他在刚抵达中国的时候,因为旅途劳顿不支倒地,醒来之后,他对于自己的身如此孱弱不堪感到懊恼万分,一怒之下居然放掉自己的双眉。而眉毛落地之后,神奇地着根生长,他在吃了茶叶之后,神清气爽,元气大增,随即又展开了他潜修之道。”梅禾嫱印象深刻,所以说得跟当年师父口述的一样,一字不露。
在茶园的一端,一个棚子底下,一名老者与一名女子面对面的坐着。远远地,就可以看见老者极有耐心的解释着,而学生的笨拙也可以看得出来。
“你知道吗?”老者阿密掌管这片茶园已有四十年,可以说他的大半辈子皆与茶为伍,他吐出一口口的烟圈,和善的说着:“早在十八世纪的未期,英国的旅游家就已经在阿萨密一带发现茶产。东印度将中国的茶叶运到英国各地贩卖,直到当年国家为了因应局势之转变,有关当局才决定开拓有关茶的事业。”
“我管什么开拓不开拓’……”颜美姬吃力的说着,她的手在放弃与进行间挣扎着,眼前的茶叶,她就是怎么也拿捏不出水与茶问的量要放多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