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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没有才气恼,天气这么热,咱们的新军医也还没来,又要忙着四处捉人,这不昏死才怪哩。”

  “喂,你们小声点,咱们营里的军师、军医和俘虏昨晚一块失踪,将军气得都快疯了,你们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胆小一点的士兵忙着左顾右盼。

  “反正他也听不到咱们说了什么,将军准是被京城派来的大官给训了一顿,才会拿咱们这些小小兵出气,你们没瞧见将军早上的脸色有多难看,活像吞了炸药似的。”

  “你还敢说,到现在我们半个人影也找不着,当心回去又被训,还是勤快点儿,快找人去。”

  “说得也是,大伙儿,再过去那边找找!”

  一伙人一哄而散,独留下安静的一大片树丛随风摇摆。

  树丛里,言宁整个人趴伏在南昊硬得像石头的结实身躯上,手臂贴着地发烫的胸膛,修长的腿正好压在他两条粗腿上,胸口烧得火辣辣的,她不高兴地瞅着底下的人,而他的手也不客气地环在她的腰后,两人的姿势,怎么看都令人觉得暧昧。

  “他们走了。”往上撑起的身体又不幸地被按压回去,她的唇不小心撞上他的笑脸,她更气了,不得不骂人出出气。“你真令人讨厌!”脸颊红艳艳的,嘴里骂人的话因盘旋在她唇上的男性味道,而减弱了不少。

  “我知道,早上你说了好几次了。”解开她束在背后的发辫,让乌黑的细丝完全披泻在他头颅两侧,形成两个人隐密的空间,他爱煞她这副娇弱的模样。

  “再不放开手,我就要大叫了。”她威胁着,可他吞吐的气息,热呼呼的,竟让她的唇感觉有些痒。

  “你不会叫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把我救出来,是不是,宁儿?”大手移到她可爱的耳垂上,轻轻揉捏着,他现在是求爱的勇士,尽其所能的在撩拨她。

  “不是……”她根本就是为了金子,才答应救他的。

  闭上眼,言宁浑身微微颤抖着,明白答不出来的原因,是气恼自己是个不战而败的懦夫,败在他低沉的嗓音、还有温热的手心中。

  “别咬了,要是咬出血该怎么办?你知道我会不舍。”抚抚被她咬得死紧的唇瓣,都红得快出血了。

  他知道她在挣扎,骄傲的花儿,通常都长在不易被攀折的崖壁上,他的芙蓉花儿,又何尝不是呢?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让他摘下。

  不可以……她是讨厌他的,现在怎么可以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喜乐?甚至心生不想与他分开的念头,她的心,好乱……

  “你可不可以回鬼域去,别再缠着我!”摇着头,言宁想甩去那烦乱的思绪,她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要查关棠幽的生死、要解决师父被鬼域追杀的事、还要……两颊忽然被他温热的大掌给定住,仔细的摔在手心,她只能睁开眼面对他,眼同心一般,乱纷纷。

  “别赶我走。”柔软的情意就跟他的手一样,始终不想放开她,“宁儿可以说讨厌我、恨我,都没关系,就是别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两只琥珀的颜色淡了,少了一点光芒,仿佛她说的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话,不偏不倚的将他刺成重伤,深深、深深伤害了他。

  “你……为何你什么也不问?为何你不问我接近你的原因?”这才是她最讨厌的,明明他对发生在他周遭的一些事一无所知,却又不讨个明白,只故意与她纠缠,徒害她心神不宁。

  “那为何你又不说?”

  “找……”真狡猾,居然把问题丢回给她。

  为钱卖命是她的工作,一开始接近他便是带着目的,其实是怕一说出整件事的始末,他会瞧不起她。

  “别勉强,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他当然想知道,只是一个早上下来,她什么也没告诉他,像是在挣扎、也为难着,还趁他不注意时离开。他不想她困扰,更不要地逃开他。

  “我能吻你吗?”憋了好久,终于说出来了。从那夜在湖边遇上她到现在,追求她的过程一波好几折,他很需要一个鼓励跟奖赏。

  嘎?

  还没意会过来,小嘴便被人占领,四片贴得密不通风的唇间又麻又烫,她的脑袋轰轰作响,像爆炸,又像受撞击后的空白,或许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因为这个吻,她并不觉得讨厌。舌尖撬开她柔软的两片唇,压在脑后的手掌方便他渐深、渐重的吻她,灵巧的舌在她小嘴内挑逗着,情潮如浪,一层层向他们袭来,淹没了彼此。

  长长一吻结束后,南昊将脸埋进她发里,闻着混着新鲜草味的发香,粗喘的呼吸暂时还断不了,强压着就快爆发的欲望。

  能这么吻他的宁儿,而她也不反抗,就已是莫大的奢求,他怎敢再做出逾矩的事来?

  “宁儿好香……好甜……我好喜欢。”这份对她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不知她可知否?唉……

  因激情而显得迷蒙的眸子微张着,言宁枕在他胸前,耳边是他哑哑的低喃,他的一句喜欢化成一道电流,通过瘫软的娇躯,她益加虚弱了,也更明白,这样的日子如果再继续下去,不用多久,自己迟早会被他完全攻陷。

  柔软地面由冉冉飘落的黄叶铺盖而成,那干枯的树叶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成为气闷的人发泄的工具。

  “那个混蛋……”撕一片枯叶惨遭毒手。

  “天杀的混蛋……”咬住下唇,涮涮涮的又是一阵狂撕猛扯,言宁从没像现在一般气愤过,鞋子居然被没收?除非她长了翅膀,不然实在很难跑得远。

  真是个可恶的男人!她也没给他好脸色过,留住她做什么?

  稍稍恢复一点理智,她冷眼梭巡四周,被迫坐在大树下的她,也顾不得脚上没有鞋穿,一鼓作气的站起来,满脑子只想脱离她嘴里的混蛋,小巧的秀足试着走了几小步,适应着脚底接触粗糙地面的痛感。

  半晌,确定没问题之后,正要放心的往前踏去,身躯竟不期然被一只粗壮的手臂给捞了回去,而后头还传来马儿的喷气声。

  “放开!你这混蛋!可恶可恶可恶!”连想都不用想,她当然知道来着是谁。

  光靠一条臂膀就轻易夹住她的腰,提离地面,另一手还拿着一大东花搁在膀子上,看她在他手臂上又是捶、又是打,南昊不痛不痒的将她摆回原来的位置上,随后蹲在她面前。“才刚走一会儿,你又不听话了。”紧皱的眉头相抵着,因为瞧见裸露在白色裙摆外的匀称双足,边缘出现了刚形成的树枝利痕。

  谁要听你话了?恨恨咬着唇,言宁在心里骂着。

  若不是她伤着,又怎会让他为所欲为?她讨厌死他了!如果早些时候的那个吻不算的话。

  “别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要走,随时都走得了……”语音终止在塞进她怀里的一大束鲜花,有鲜黄的、粉红的还有天空蓝的,相互穿插着,都是秋后特有的花卉。

  “送给你。”颊边的酒窝深陷,南昊十分着迷眼前如梦似幻的她,他的宁儿比她怀中的花朵还娇、还美,就像她昏迷时喊着不离开他时,一样令他迷醉。

  她一惊,想起了今早地说要追求她的话,脸颊晕红了一层。

  不害臊,还真是即说即做,又吻她、又送她花。

  “我不要。”冷冷将那把花束甩落在地,她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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