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件事。」他提醒她。
又来了!他居然还敢这般厚颜无耻的提醒她?
「那约定已经失效了啦!」她气极了,到底要伤她几次他才肯放过她?「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失身於你的事,反正我不会再上当,更不想再受制於你。」
「我又牵制你什么了?」他无辜的反问。
「你敢跟我说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定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要人家遵守的……算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说了,你快点去执行你该做的事,我等著抢红包。」
话落,她猛地想起,为什么不是宝慈来喊她,而是他?
他大剌刺地来到这里,难道没有人觉得奇怪而阻止他?他是耀眼的,总是引人注目,不可能被忽略。
「抢红包?」他下解地问。
逮到空隙,她自他的臂弯中滑出,不自在地整理被弄皱的衣裳,也顺势平抚狂眺的一颗心。
她并非无动於衷,只不过被蔑视这么久之俊,她无法再相信他,尽管他变得温和,语气中有著令她心动的柔情,可是她仍提防著,生怕他其实是来耍弄她。
这一向是他玩弄她的伎俩,尤其是他那看似无害的笑容,更是敦她不寒而栗。
她只想离他愈远愈好。
「等你剪完彩,院方会在顶楼丢红包,听说有一万元奖金。」
她往门边移动,逃脱的举动引起他一阵叹息。
他慢慢的逼近她,引发她惶恐的低呼,在她扭开门把的瞬间,她的手也被他的大掌轻易压制住,猛烈的气息立刻冲击她。
「有件事真的必须请你来完成。」
「无聊!」她急急的想缩手。
「一点也不无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的医院给我的服务。」一阵绕舌的话,却让她十分迷糊。
他眸里的笑意加深了她的误解。
她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是我的翻译呢!安凌宁小姐。」
这是他应邀参加开幕典礼的条件,他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而已,当他一提出需要翻译人员时,院方便自动自发地为他奉上安凌宁。
「翻译?」她的眉一紧,朝他俊挺的面孔睨了一眼。「你不是会说中文吗?还很标准呢!」
「可是,院长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他得意极了。
「你简直是……」她愤恨地咬牙,这人真是个恶魔,让人无法抗拒的随著他的意思走,可是她偏不想!
「我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院长,说你会中文!」
「无妨。」他无所谓的摊摊手,「不过我也会将那笔奖金收回。」
「什么奖金?」
「你以为刚结束扩建工程的医院,会有闲钱发红包吗?」他摇头嘲笑她的单纯。「这仍是一个以利益为主的社会,凌宁。」
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使她有些失措和失魂,他真的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她而来?
尾声
聚集的人潮几乎挤爆了医院的出入口,为了开幕典礼而搭起的台子上,院长已守候在一侧,等待冈崎泉的出现,现场的喧哗和尖叫声犹如偶像签名会一般疯狂。
「记得一字不漏的为我翻译哦!」冈崎泉在安凌宁耳边轻轻的说。
她给了他一记白眼,人群使她紧张,她努力地想躲,却被塞了一支麦克风,之後硬是被推向台前。
「有劳你啦,安小姐!」
院长一见到她便如释重负的拍拍她的肩,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马上转身和冈崎泉握手。
睨著冈崎泉装腔作势的模样,她恨不得赏他一巴掌。
「他说什么?」院长急急忙忙转头询问她,冈崎泉叽哩呱啦的说了—串日文,正等待她的翻译。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答:「他说他很高兴来到台湾,也很希望这一道没有白来,他将会带回一个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院长摸了摸脑袋,他不记得和冈崎泉有这种协议呀!「带什么东西?」
面对冈崎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情陷入低潮。
「院长问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什么东西?」
「我应得的礼物。」
冈崎泉眸里流转著令她感到陌生的幽光,使她的思绪瞬间混乱。
他又在说什么?她真的不明白,而且愈来愈胡涂了。
院长的呼唤声让她暂时得到解救,她看到冈崎泉向台前走去,嘴巴里却念念有词。
院长又拉住她问:「他又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说,剪刀在那里。」她恼怒的瞪著冈畸泉,小客气的低吼:「没事不要乱开口,我不想做没有意义的翻译。」
院长莫名其妙的望著她和冈崎泉之间看似不愉快的交谈,紧张的问:「他又说了什么?」
「他请你过去,时间不是到了吗?」她不耐烦的回答,觉得自己像极了冈崎泉的传声筒。
院长怀疑地看著她,索性下令:「等一下他说什么你就照实翻译,不管说了什么,记住。」
「是。」她扁扁嘴,没好气的又赏了冈崎泉一记白眼。
台下的人更多了,院内的工作人员也几乎全员出动,为的只是观看冈崎泉的身影,这也代表了他难以抗拒的魅力。
她有些发愣,从未看过这些人这样,每张脸孔上都充满了喜悦和期待,迎著阳光,他们丝毫不感到刺眼,炽烈的热情全因为一个陌生人。
她无法和这些人一样,因为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也许算是冷情吧?即使她承认爱上冈崎泉,可是,她的心中仍然没有汹涌的情潮涌现。
听闻著熟悉的日文,她木然地翻译著,和台下热情的人成为极大的对比。
「我今天很高兴来到这里。」她的目光始终盯著脚背,一边翻译著,一边期望著这场灾难快快结束。
「今天我的真正目的其实只有一个。」
冈崎泉等待她翻译完後,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瞧她多么不专心哪。
院长又摸了摸头,满睑疑惑的看著这位远从日本而来的医生,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到底正在卖什么药。
「我在半年前遗失了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东西。」
安凌宁没有注意到冈崎泉正朝她走近,更专心的踢著脚边的小碎石。
而他的行动,也让台下躁动不安的人群在顷刻间安静了卜来。
他屏息著,她的声音因此而变得更清楚。
「我也在此道歉。」她尽职的翻译著。
他近得可以勾起她的发了。
「我对不起的是忽略了她对我的真心、也擅用了她对我的真心,这是我唯一做错的,所以我在这里请求她的原谅。」她逐句的翻译著,丝毫没察觉现场气氛的变化。
「如今她站在这里,我的唯一。」
台下的欢声雷动,总算将她叫醒,她猛然瞧向身侧,惊觉他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院长呢?
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她瞬间乱了心绪,根本不记得自己刚才为他翻译了什么话。
「对不起。」冈崎泉深情款款地对她说。
她的心仍是乱糟糟的,她想後退,却发现脚下的台座是悬空的。
「你、你干什么啦!」她气得跳脚,大庭广众之下,人还那么多,他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中文。
底下的观众不仅将他的道歉听得一清二楚,更发出了惊叹和呼叫声,要她给予回答。
她心一横,索性改用日文警告他:「你不要在这个地方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事实!」他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在一片鼓噪声中,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你你你你……」她的双颊泛起热浪,脑中已呈现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