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看不惯他的颓废,索性将桌上的酒瓶清空。
单身男人能维持屋里的洁净相当不容易,他虽不似一般男人那样粗枝大叶,料理家务这种事却也俐落得令她昨舌。
「也许你真的太忙了。」她瞥了一眼垃圾桶,自第一天住进这个地方开始,她立刻知道他是便利商店的忠实顾客,厨房的流理台上连个碗都没有,冰箱里全是矿泉水和啤酒。
再瞧瞧他的卧室,表面上看起来很乾净,但打开衣橱却令她有些傻眼。打量这个被塞满的空间,她怀疑他的衣服为什么还可以保持笔挺。
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是,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大致上还算整洁。
在他清醒前,她的身影穿梭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努力的清出一堆垃圾。
在他坐著的沙发下,她伸手一掏,果然搜出几张纸屑。之後,她更发挥了速战速决的工作精神,举凡客厅、厨房和卧室,她逐一的清扫,屋子里立即呈现崭新洁净的景象。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得意的将视线移向他,却被他紧皱的眉头和不稳的鼻息吸引了过去,
担心地坐入他身侧,她仔细地凝视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轻触他深刻的轮廓,还有他眉宇间隆起的小山。
她知道他睡得不好,可是她已无法陪伴他太久,经过一个早上的沉思,她已做出了决定。
虽然悄然离开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可是,她只有这么做了!
虽然在他每次的言语伤害後,她总是表现得很平静,可是她其实暗自伤怀,无力感使她对他逐渐失望。
窗外袭来一阵风,夜里的凉意不得轻忽,她叹了口气,明白自己是扛不动他的,但他却必须好好地睡上一觉。
转过身,她正想起身帮他拿件被子,他的手却抓住了她的。
「别走。」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眸却迎上两道炽热的视线。
「你、你怎么了?」她有些失措地看著不似平日的他。
「别走。」他呢喃了一句,接著以强猛的力道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抱著她,生伯失去般。
她摇摇头,不解地道:「我没走啊!我是要帮你拿被子,不然你睡在这会著凉的。」
他也摇头,像个孩子一般赖在她身上,粗哑的声音从她的颈项中传出来:「让我抱你,我不冷。」
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她会因他这句话而喜不自胜,可是她知道他现在并不清醒,所以她仍摇摇头。「不行,你暍醉了。」
「我没醉。」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可是她却感到一股湿热在她的颈间化开,当她惊觉他正在做什么的时候,蚀人的燥热感也同时被他引燃。
她趁著脑袋还能运作时想推开他,却惊人的发现自己全身虚软。
「你,你别这样,我……」
她的抗议硬生生地被他的唇封住,他急切的舌找寻著她的,辗转交缠汲取她的温润。
她睁著眼,讶然地看著他紧闭的眼,她想抗拒,身体却无法拒绝他,尽管他此刻所看、所想的都不是自己,但她仍决定就此沦陷……
在他狂掹的吻中,她迷失了自己,而她的回应使他更加热切的索求。他的气息里有著烈酒的辛辣气味,迷眩了她,让她在他噬人的吻中逐渐释放。
他终於放开她的唇,注视她迷蒙的眼,他的手指勾弄著她微颤的唇,另一只手滑入她的衣内,引起她的战栗和轻呼。
「不……」她轻声抗拒,理智渐失的她仍然期待在他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可是,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吻住她的同时,也将她身上的衣衫尽除,他轻轻地吻著、抚摸著她的纤腰,在她滑嫩的雪肌上烙印属於他的痕迹,感受著她的颤抖和娇吟。
「你……」她心中升起一阵羞涩感,不曾体会过这样的触碰,在旅馆的那一次,她也没体会过自己如此清楚的欲望。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思绪十分紊乱,她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却羞耻地期待他不要停止。
冈崎泉没理会她的呼唤,游走的双手和亲吻怜惜地洒落在她柔软的身躯上。他没有告诉身下的人儿,她仍是个处子之身,可是炽热的火在他的体内狂掹烧灼,他几乎无法等待,只想让她陪自己亲身体验。
可是,那个过程对她是陌生而痛楚的,他不得不勉强压抑欲望,哑声提醒她:「有件事……」
「嗯?」她根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只能无助地呻吟。
探视她眼底的欲望,他不想再多说。
拉过她的双手、翻身压住了她,他的目光和她同样迷蒙,体内的情欲早巳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小手怯怯地在他身上游走著,更大胆地抚摸著他的脸颊,她知道自己很傻,会对这样的男人情有独锺。
「我爱你。」她知道今後自己不会再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今晚之後、他清醒之後,她相信他也不会记得。
抚触她清秀的小脸蛋,脑中全部是她的笑颜和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中不断地挣扎著,此时此刻,她的告白给了他勇气和冲击,他已经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情感,强烈的欲望逼得他无从抵抗。
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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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凌宁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骗了她这么久。
在冈崎泉的身边醒来,他俊美的面容正安详无虑的睡著,而她虽有明白真相的不悦,但凝视著他片刻之後,也只能无耐地叹了口气。
从他的手臂中溜出来,她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回身上,就当这是最後的温存吧!
早巳决定不再和这个男人有瓜葛了,而她并没有在旅馆那一夜失身於他,所以她和他之间的协议也变成无效。她可以无愧於心的离开他,不必再接受他的玩弄和指使。
是啊!玩弄。他始终将她玩弄於手掌心,在她发现真相之後,便没有理由再让这种情形继续下去。
也许是酒让敏锐的他沉沉的睡著,她为他盖好被子後,静静的走出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快速地打理著自己的行李,少去了那些孩子们,她的行李轻便简单,除了一只皮箱,这屋子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於她的。
一室的老鹰标志像是在她眼前飞舞,她也已经没有心思去找寻这个答案。
他欺骗了她,她应该感到生气,可是,她并不。
生气只是刹那间的反应,现在,她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原本她不应该来的地方。
走过他的书房,她猛地记起他曾经严禁她使用他的电脑。
为什么?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一股无法克制的好奇心趋使她走入了书房。
一室的书还有一尘不染的桌面,并没有任何改变和特别之处:她凝视著液晶萤幕上的画面。
那是一个俊美的男人稿一个美丽的女人的结婚照。
而这个男人她记得是之前送喜帖给冈崎泉的男人。
她将光碟片里的照片浏览了一遍,同时发现了一件令她吃惊的事。
光碟片里全是婚礼的照片,这场婚礼场面浩大、盛况空前,一群穿得一身黑的人参与了这个盛宴,而婚礼会场的中央正悬挂著她再熟悉不过的标志。
那只老鹰……她局部放大照片,发觉那只老鹰和冈崎泉屋子里标志的有些不同,它的双眼闪耀著绿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