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害了薇薇?她去自杀?她哭着上吊吗?薇薇向他要求,对妻子坦白一切,好让他早点回到她身边?
薇薇说过:「若你不告诉我他公司的电话地址,他很快将看清你是一个护妇。」
很好,她做到了,而傅恒也相信了她。
小题狂怒,假的、假的,她用真心爱他,换得他的假意;她用全力疼惜,他不过虚伪敷衍……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只有他爱薇薇是真的,只有他想谋得家产是真的,只有他要一个假象婚姻是真的,她的真让他的假打击得遍体鳞伤;她的真爱被他的假话推入深渊;而她的计画……好可笑,她的计画成了他计画的一部分……
她想笑的,可惜笑不出声,她只能尖刻、只想伤人。
「我很抱歉,何若的一夜情不会伤人,薇薇的鸠占鹊巢不会伤人,我的小心眼居然就害了人,真是的,我的能力怎幺高段得吓人啊!」小题挺直背说。
小题的话让他理解薇薇口中的「语锋锐利」、「招架不住」和「自取其辱」,傅恒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一丝鄙夷。
「你很刻薄,但你的刻薄却要别人付出代价。」
「代价?」她激昂起来。「你跟我谈代价?我耶,一个负责替你生小孩的机器,有什幺权利说代价?好啊,要谈是吧,我们就来谈个清楚,孩子生下来后,你要付我多少?你的三分之一财产还是全部?恐怕不能全部吧,我拿走全部,那位薇薇小姐不又要再上演一出失踪记?」
「姜小题,我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他口不择言,话一落,扫掉小题带进来的猪脚面线。
热热的汤汁泼上小题的脚,她没喊痛,因心痛比烫伤更灼热,她染了一下午的红蛋在地上滚,想想她难得大方,为他染满一锅子红蛋分赠左邻右舍的行为……实在愚蠢。
不管她多努力改变,她在他心中早早定了尖酸刻薄的形象,是不是?
这时,傅恒的手机钤响,他深吸气,接起电话。
「喂,傅恒……薇薇,你怎幺了……好,我马上过去……」关掉手机,他抬头,发现小题堵住门口。
「是薇薇吗?你要去见她吗?我不准你去。」
忍住小腿疼痛,她张开手臂,不让傅恒过去。
不管怎样,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权把丈夫留在自己身边。咬住下唇,他要说她霸道也好、嚣张跋扈也好,姜小题就是这种女人,他娶了,就得认厶叩。
「我必须去。」薇薇打电话来,说她伤口发炎,痛得全身发烫,她是为他受伤,他无法坐视,推开小题,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傅恒推开她……他推开的不是她的手,是她的心,他的态度很清楚,他不要她的心,他只在乎薇薇的情……他在乎薇薇……
踉踉舱舱,她走到窗边,目送他的车子开出有她存在的家园……
我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浮浮不要你的原因……
我没见过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我没见过哪个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他的话是病毒,一次次在她脑中增生复制,若不是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让她当候补,是不是?
她小气,是错的;她俭吝,是错的;她爱他,也是错的。
她错在没看清楚,不管情况怎幺变化,他爱薇薇,不变。
双膝跪在地上,她拿抹布一遍遍擦掉地毯上的污渍,她没骗人,地毯真的真的很难清洗,她很用力、很拚命,她刷、她擦、她洗……洗不去卤汁……也洗不去他在她心中留下的伤痕。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怔怔看着手中的名片,凌薇薇……好晚了,半夜三更。
她骑着小摩托车穿梭在无人的街道,她花了很久的精神,才找到名片上面的住址。按门钤,没人应,她再按、又按……
小题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有何意义,只是单纯想证明。
证明什幺?
证明傅恒不在薇薇家,证明他们没有身心契合,证明那件往事始终在他们之间留下阴影,证明她还有机会抢回傅恒,尽管机会只有干分之一。
但……她错了,很严重的错误。开门的是傅恒,他果然在这里,一见到他,她的心凉掉半截。
眼睛睁大再睁大,她要把眼眶弄得大大的,好容纳更多的泪水,不教它们溢出来,彰显心碎。
「你来这里做什幺?」他的口气像在对陌生人说话,彷佛他们之间不曾产生关系。
「我来做什幺?我能做什幺?我来警告坏女人,离我丈夫远一点,他是我的,谁都不准抢。」这些话是身为刺猬的姜小题,所剩不多的武器。
「你找错地方,这里没有坏女人。」傅恒火了,小题的行为让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得理不饶人、她的偏私狭隘,她的占有欲,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他还对周坎耿耿于怀。
这里没有坏女人?没有吗?他眼前不就一个?他说过她尖酸,他说过他宁愿要淳淳不肯要她……
「有,门里就有一个,是谁给她权利留下别人的丈夫过夜?你是我的丈夫,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每一天、每一夜。」昂起下巴,她要求自己看起来强势。
「你凭什幺认为我是你的?」他的语气中带有浓浓讽刺。
对啊!凭什幺?她什幺都不能凭藉,她只是个心量狭窄的泼妇,他对她连基础夫妻之情都没有,她有什幺东西可凭藉?没有……
不,有的,她手中还有一项重要的东西,孩子!对了,她甚至还没有机会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
「你需要我帮你生小孩,夺家产,不是?」无心间,她剽窃薇薇的话语。
「你认为你这种性格,能教养出什幺样的小孩?和你一样自私霸道、视钱如命的孩子吗?」想起小题的朋友说,她选择自己是为他的家产比周坎多百倍,这让他心寒到极点。
意思是,她生的小孩他不要了,他要立刻和薇薇厮守在一起?意思是他不看好她的孩子,一如不看好她的刻薄自私?
双腿开始发抖,一阵阵寒颤传上来,她听见自己的牙关在唇间相碰撞。
他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他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薇薇,他不要复仇、不要孩子、不要家产,为了薇薇他可以牺牲一切……
天!他为什幺那幺那幺爱她?他看不见凌薇薇的缺点比她还多吗?看不见她很奸诈吗?是不是只要存在爱情,所有缺点全都无所谓?
「恒,谁来了?」
薇薇的声音传来,不多久,她走到傅恒身侧,靠着他。
傅恒下意识搀扶住她,薇薇的腿在下午那场袭击中受伤,夜里还有发烧现象。
他的「下意识动作」戳进小题心里,锐利的刀锋在她胸口,刨出填不平的空洞,心,失去了……不能跳动。
她喊他恒……他待她亲昵小心……亲身眼见,他们把爱情横铺在她面前。
「啊……傅太太,你怎幺来了?我、我很抱歉,是我不好,傅恒留在这里照顾我,我们没什幺。」她的解释显得欲盖弥彰。
转头望向薇薇,小题看见她眼里的得意和胜利。
「你抱歉?不,抱歉的人是我,很抱歉打扰你的春宵浪漫,抱歉我不晓得你的价码怎幺算,哦,我是来替我先生付费的,如果我带的现金不够,可不可以刷卡?」小题咬牙伤害对方,她的心已经输得彻底而凄惨,至少表面上,她不让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