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快乐得好像要飞上天,整个人都处于漂浮状态,就知道他压根没想过朵嫣不再被他的诚挚热情打动,他根本还在状况外嘛!
真是个空有热情却无求爱技巧的呆头鹅!
但她为何竟对这个呆头鹅产生兴趣呢?
席拉捧着脸,哀声叹气。
邱比特的箭这样疯狂乱射,真是令人困扰呀!
看见席拉这样烦恼的表情,凯因于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诚挚地说道:
“无论朵嫣会不会喜欢,我都谢谢你今天这样热心为我奔波,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能说声谢谢,真的谢谢你。”
不要对她那么温柔啦!席拉皱眉,在心底叫嚣。
但是没志气的她,却无法甩开凯因握着她的手。
老天保佑,希望他没听见她激动的心跳声。
她因喝了酒而双颊微微酡红,微醺的脸庞十分诱惑。凯因两眼直盯着席拉瞧,说不明白内心涌起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感觉……很奇怪。
察觉到这般不可思议的气氛,席拉轻轻地合上眼睫,预期他的脸庞逐渐靠拢,他含酒香的呼吸吹在她唇上,一切像是作梦一样,席拉真希望这场梦没有醒来的一刻。
可惜就像一场蓄意的恶作剧似的,电话霎时响起,凯因迅速放开她的手,害她整个人顿时失去依靠,差点从沙发椅上跌下来。
该死!这通电话响得真不是时候!再晚个一秒钟的话,他们就接吻了耶!再晚个十分钟,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床上了!
无论这通电话是哪个浑球打来的,席拉都要狠狠诅咒他,诅咒这个胆敢扼杀她幸福的天杀浑球!
“喂?”凯因转身接起电话。
席拉恨得牙痒痒,只好猛啃着无辜的洁白沙发椅垫泄恨。
拿起无线电,凯因走进房间里,顺手将门带上,留下席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生电话的闷气。
过一会儿,凯因走出来,看见席拉竟然拿他全新的沙发椅垫来磨牙,他感到十分纳闷,不解地问道:
“席拉,你在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席拉连忙放开沙发椅垫,吐吐舌头,“没事,我有点肚子饿了。”
“是吗?那走吧!我请你去吃饭,然后你能不能够陪我到今天去过的那家珠宝店一趟?”凯因边说边穿上外套。
“可是我现在比较想躺在沙发上,哪里也不想去。或许晚一点我会答应和你出去吃饭,但是我不懂干么还要到珠宝店去。”管它什么肚子饿不饿的问题,她现在只想继续方才未完的一切。
“刚刚那通电话,是朵嫣打来的,她约了我明天见面,所以我想今晚去将戒指买下,准备明天向她求婚。”凯因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席拉的脸色则比沙发罩还要苍白。
想不到她的美梦这么快就要醒了,能够待在凯因身边的时间竟然少得那么可怜。
“明天你们就要见面了?所以明天我若是再见到你的话,是不是就得改口称呼你为‘朵嫣的老公’呢?”席拉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松。
“你别取笑我了,我现在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天啊!我看今晚我得熬夜来拟我的求婚词草稿了……”
瞧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席拉忍不住同情地摇摇头。唉!他这副德性去求婚,朵嫣肯点头才有鬼咧!
实在看不下去,却不忍心让他吃闭门羹,席拉犹豫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满室转圈圈的凯因,还是决定向他面授机宜。
她就是舍不得让他受苦。
站在沙发上,她低头望入他深邃的蓝眼眸,凝目细看他的轮廓,她轻声诚恳地告诉他:
“求婚这种事情,又不是要对众人演讲,根本不需要拟什么草稿,弄得自己紧张兮兮,如临大敌。只要拿出你的真心,诚挚地告诉她你很渴望与她携手共度一生,这样就足够了。”席拉说着说着,求婚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在脑海热烈上映,想象凯因向她吐露这样动人诚恳的话语,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由眼眶之中奔涌而出。
察觉凯因诧异的目光,席拉努力用手抹去脸上的泪,强颜欢笑地辩解道:
“你看我教你的求婚词有多棒,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感动得一塌糊涂,更别说朵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加油喽!我这个爱情顾问已经把绝招都传授给你了,可不许你铩羽而归喔!”凯因笑着伸出大手替她擦泪,“我保证绝对不会辜负你的苦心。别哭了,好吗?”
他温柔的触碰以及关切的语气,令席拉不争气地再度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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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睁开眼睛,江朵嫣连脑袋都还来不及运转,就看见荷曼一脚踹开希佛工作室的大门,霸估了工作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她手上还抱着一袋香喷喷的长棍面包和可颂。
天啊!一大早就跑到人家的屋子来,这家伙恐怕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作做人的基本规矩与礼貌。
瞧她,闲闲地啃着面包,一面还嚷嚷道:
“朵嫣,客人都坐在这里好久了,你还不快点去煮些咖啡来,否则我要渴死喽!”
上帝难道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吗?她守了希佛一夜,好不容易才安抚他入睡,她刚合眼,荷曼就闯进来开始使唤她,天啊!她又不是机器人,不用睡眠就能精力百倍。
江朵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披一件薄外套,打着呵欠去给荷曼煮咖啡。
没多久,她将咖啡端给荷曼。
荷曼嘴里塞满面包,啜一口咖啡,“不错,你煮咖啡的技术进步了许多耶!看来希佛的口味应该十分挑剔,否则你不会这样进步神速。”
江朵嫣的眼睛只有一半是睁开的,她微眯着眼,无精打采地间荷曼:“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还连面包都买来了?”
平时荷曼大多在午后出现,今天还真是反常;加上她手上的面包正是街角那家巴黎老饕趋之若骛的知名烘焙店产品,每天一大清早还未开业,就有一群人等着排队购买,而荷曼居然还买得到一大袋面包,可见她有多早就来这附近了。
“不早了,我凌晨的时候就跑来了,因为有些话想跟你说,只是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一直坐在楼下,没敢上来打扰你和希佛。等着等着天也亮了,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叫,街角的烤面包香像会勾魂似的一直飘进我的鼻子里,所以我就干脆去替你们买一些早餐过来。”
荷曼说完,一口气喝光满满的一杯咖啡,伸手又向朵嫣要了一杯。
“有什么话不能晚点说,竟然让你憋不住,凌晨时分就跑过来?不会是你老爸反悔,要立即拆除疯人公寓吧?”朵嫣说完,眼睛立刻瞪成铜铃一般大,整个人都清醒了。
吃完一整条长棍面包,荷曼又伸手抓了一个香香酥酥的可颂配着咖啡吃。她摆摆手,否定了朵嫣的离谱猜测。
“跟这栋公寓的拆除问题无关啦!不过话说回来,希佛情况到底怎样?他不积极雕出一个好作品的话,恐怕到时真的会变成以火车站为家的游民哟!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家老头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完全不留情面,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是非常憎恨希佛,他总认为是希佛害死了里昂……总之,你一定要叫希佛认真一点,这栋公寓的废存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了。”“我知道,可是自从你在餐厅里泼了他一杯酒之后,他的状况又变坏了,我甚至怀疑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开始偷喝酒,虽然我没找到证据,可是他的复原情况不如预期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希佛,江朵嫣已经是心力交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