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簧苡睁开了眼,看了看身下床垫的颜色。她的床垫是非常可爱的大头狗,何时变成单调的深蓝色?
再看看被她压住一整晚的枕头,它应该也是一只大头狗,但怎么会是单调的深蓝色?
“席小姐,你醒啦!”方管家的声音突地响起。
“喝!”席簧苡整个人弹了起来,坐在床上。真的有人在她的房间里,而且还是绍家的管家?“你……你怎么在这里?”好可怕!
“席小姐,你爱说笑。”方管家皱巴巴的脸上出现了几条较深的纹路,笑起来模样不是普通的难看。
“方管家……嗯……早安。”她惊诧万分的看著方管家,脑袋里一团乱,表情僵硬无比。
她再环视房间一圈,可以确定一件事,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天啊!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席簧苡木然呆愣住,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雷给打中一般,暂时失去知觉。
“不知道席小姐睡得可好?”方管家边整理边问道。
等了好一会儿,不闻席簧苡出声,方管家察觉有异地停下手边的工作。
“席小姐?席小姐?”她怎么没了反应?他抬起手在她眼前上下摇晃。
“嗯?”席簧苡拉回神智,被眼前上下摇晃的手给吓了一跳。“方……方管家,你……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呆愣地问。
“不知席小姐昨晚睡得可好?”方管家笑容可掬地又问了一次。
“我睡得很好。”
“少爷有交代,等席小姐起床后,请到楼下饭厅用餐。”方管家又继续刚才停下来的工作。
“哦。”席簧苡怔怔地应了声,突然萌生一个很深的疑问,她一定得问清楚才行,不然她一定会食不下咽。“方管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席小姐请说。”
“这个房间是……你们的客房吗?”她不安的问。
“这是少爷的房间。”方管家语调平稳,没有多大的起伏。
犹如青天霹雳,席簧苡的脸瞬间刷白,脑中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刹那间被全部抽光,她完全进入恍神且濒临失控的状态。
方管家又发觉席簧苡似乎不太对劲,尤其是她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不禁担心的问:“席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奇怪,怎么又没有反应了?
他的手在她眼前上下晃动著。“席小姐?席小姐?”
她一整晚都睡在他房间?那他又是睡哪里?“方管家,我还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席小姐请说。”
“你们少爷昨晚睡哪里?”
方管家明显一怔,看著她的表情颇怪异。
“不会吧?”席簧苡最怕的就是看到这种表情。“昨晚那痞子真的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突然失控的大叫。
好半晌,方管家终于挤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席小姐,少爷昨晚的确是睡在房里。”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席簧苡又大叫。
方管家闪过一抹尴尬怪异的表情。“少爷的私生活我们做下人的实在是无权过问。”
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安慰的作用,反倒让她更加抓狂。“说!那个痞子死到哪里去了?”
“咳!”方管家清了清喉咙,“少爷一大早就到公司了。”
落跑了?
席簧苡嘴角一抖,额头青筋暴露,怒火瞬间爆炸。她猛地站起身,被气昏了头,抓狂似的冲出房间。
方管家见状,连忙丢下手边的工作追了出去。“席小姐,你不吃早餐吗?”
“不了,我不饿。”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吃得下,她要宰了那痞子,好还她的清白。
“席小姐,请稍等,我马上帮你备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绍律齐,你给我滚出来!”席簧苡直奔绍律齐的办公室,甫推开门就将压抑许久的怒火一并吼出。
绍律齐的视线自电脑萤幕上移开对上怒气冲冲的她,他扬高一边眉,眼底有怀疑的神色。
她真的是席簧苡吗?
或许就她现在的行为而言是不像,但就其外表来说她的确是。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下流到趁人之危!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绍律齐又扬高另一边的眉,表情无辜。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你一定要说清楚讲明白,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乖乖!这女人生气时的话比肚子饿时还多,既然这样……他要把她惹得更火。
“你要我说出昨晚对你做过的事?我是不反对,不过你是要听大概就好呢,还是要我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不漏的向你说清楚?”
席簧苡一愣,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应该向她道歉,而且是下跪求饶,怎么……
“不用了,我告诉你,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看你长得是人模人样,可惜私生活却完全不知道检点,想不到你竟然下流到对我……对我……”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想到她的身体有可能被他这种人给玷污,心里就觉得难受。
绍律齐见她从一开始的张牙舞爪,到后来恨不得杀了他似的阴狠表情,不由得露出兴味盎然的笑意。
他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衣著,不语的笑了笑。他承认昨晚自己是有点心怀不轨,可是并没有付诸行动,难道这样也不行?
“你笑什么?今天我一定要你负起责任!”席簧苡愤怒地道。
“你认为我应该对你负起怎样的责任?”他突地问。
席簧苡又是一愣,她完全没想过要他负起什么责任,只是一味的要他扛起责任。
绍律齐眼底的兴味更浓,甚至罩上一抹怪异的神色。“不如就照我的方法吧!”
“什么方法?”席簧苡瞪著他,嗅到一抹不对劲。
“我不反对你也加入我的‘知己’派对里,一来对你有交代,二来我也可以对得起自己良心。”
“下流!”席簧苡瞪他的目光如把利刃。
“这怎会下流呢?既然你认为自己的牺牲很大,我当然也需要给你报偿。”绍律齐无视有可能让自己死无全尸的危险,继续挑衅的道。
“不要脸!”熊熊怒火冲上脑门,几乎要教她完全失控。
“这也不是不要脸的问题,我看你似乎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或许应该说你尚未从昨晚的‘春梦’中醒过来?”他又瞥了眼她的衣服,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
“春梦?”这是什么意思?他暗指她“发春”不成?“你说啊!我没搞清楚什么事?”她倒要听看看他狗嘴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绍律齐故意目光轻佻地上下打量她,“在你兴师问罪之前,可否请你检查一下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她不解的低头。
“你今早起来的时候有穿衣服的动作吗?”他问。
“没有。”她据实以答,可还是认定他在昨晚有对她不轨。“不过就算我没有穿衣服的动作,但也说不定昨晚就已经被‘毁尸灭迹’了。”说完,她的脸突然一片臊红。
绍律齐倒也不急,只是觉得这女人还真固执。“你身为设计师,应该也了解每个人穿衣的习惯不同,所穿出来的感觉也不同,而且身体这种东西就只有自己最清楚,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检查看看。”
以她专业的角度切入,他这么说,她应该就会明白了。
席簧苡似乎被他的理由说服了,静下来思考著他的话。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今早她起来的时候确实没有穿衣的动作,而且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