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要下雨了吗?要不然天色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灰蒙蒙的?
“不……不是的,大小姐……是闇天盟……啊!大小姐!”领子陡然被紧紧揪住的手下,被湛迷漓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得张大嘴巴。
“给我说清楚,闇天盟又对咱们焰帮做了什么?”她著实不敢相信闇天盟居然还有脸来找她麻烦。
“他……他们霸占了咱们海外的三处据点。”手下答得有点心虚,头愈垂愈低。上回,他们瞒著大小姐偷偷去找噬神的女人麻烦;结果,非但没教训到人,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往上提报。
“该死的!他们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她用力甩开他,气到跳脚。
好哇!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
“大小姐,你要上哪儿去?”
怒气腾腾的湛迷漓一把挥开手下的阻拦,冲出屋外直接跳上车。
她猛踩油门,咻的一声,疯狂地驶向何家。
何枕谧简直欺人太甚!
她这阵子的忍气吞声,完全失去意义。
她真笨、真傻,竟然一直期盼他会主动来找她,谁知道等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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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著何家的铜制大门,湛迷漓打定主意要硬冲。
咦?不对,大门不但对外敞开,而且半个守卫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比她先一步闯入?
哼,管他的,不管闇天盟是故意唱空城计还是另有打算,她都不会退却;况且,既然他们大方的恭迎她,她还客气什么。
心一横,她踩紧油门打算一口气直冲主屋。
车子才驶进大门,砰砰……
她旋即听到好几记类似爆胎的声响,她一骇,霍然惊觉到上当而猛踩煞车,可是爆胎的车子还是因这突发状况而原地打转好几圈。
等车子真正停住后,她已经冷汗直流,心狂跳,过了半晌才恢复意识。
原来,他们是故意让进来的。
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车门!
湛迷漓一惊,全身微微发颤。
冷静、冷静!反正你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活著离开。
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方向盘,她在侧过脸的同时亦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他,噬神!
何时眠对一脸惊措的湛迷漓绽放诡邪的微笑,而后,他隔著车窗说了一句话:“这就是你动了我女人的惩罚。”
她重重一震,虽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却清楚读出他说话的嘴形及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呀!自从他主动透露何枕谧的行踪后,她就没再动过他的女人。
见他懒懒地挺直背脊,漫步朝主屋迈去,她随即又慌乱又心急的打开车门,朝他奔去。“喂!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何时眠顿步,回眸,笑得莫测,亦笑得让人浑身打颤。
“啧!我谅你也没这个胆。”真要惩罚她,她哪还有命下车,刚才他只不过跟她开个小玩笑。
“你!”这声讪笑让她猝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说,你以为是我动了你的女人,所以你才下令抢了我焰帮三处的海外据点?”
“也对,也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她全身一绷,警戒地问。
“意思就是说,虽然不是你下的令,但是你的属下做错事,你这位大姐大自然也脱不了关系,不过你应该要感谢我看在某人份上对你手下留情;要不然,你以为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就算了吗?”钦!真搞不懂大哥在想什么,反正焰帮被灭是迟早的事,由他来了结不是更好!
“感、谢、你!”湛迷漓气到咬牙切齿,“哼!你跟何枕谧是不是都认为我湛迷漓好欺负?”
“火气别这么大,还有,你要发飙的对象不是我,而是站在你身后的那一个。”何时眠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瞟了她后方一眼。
身后的那一个……不知怎地,她原本跳得急促的心如今更像要蹦跳出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迷漓。”
唤她的低沉嗓音,似乎多了点异样的热度,不复以往冷淡。
没来由的,她陡然觉得鼻头好酸,而且好想抱头痛哭一场。
不!你以为这是哪里,如果你敢在闇天盟的地盘上哭得浙沥哗啦,你干脆直接撞墙算了,省得丢焰帮的脸。
可是,她真的好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迷漓。”
可恶、可恶,别再叫了!她、她就快要忍不住了啦!
何枕谧慢慢走近她,伸出手握住她微颤的肩头,“还在气我?”感觉她战栗了下,他不禁轻叹。
唉!他何时连叹气这种事都学会了。
废话!他居然还有脸问她。
当时的她,愤怒到想将他以及贺软浓统统给毙了,结果呢?他还不是照样把她押上飞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哼,我哪敢?”讥讽的声音,含有浓浓的鼻音。
他再度叹气,“迷漓,跟我进来。”握住她肩头的手往下一滑。
“别碰我!”她猛一旋身,拍开他欲搂住她腰身的大掌,“何枕谧,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跟姓贺的女人双宿双飞去了!”
没错,她这番话听起来很幼稚、很无理取闹,可她就是受不了他拿碰过贺软浓的手再来碰她。
她的感情可没这么廉价。
凝视住她微红的双眼、微红的俏鼻,以及充满指控的言语,何枕谧什么话也没说,亦什么也没解释。
他为什么都不反驳?难道说,他全都承认了?
老天!她赔上清白和感情,甚至差点赔上小命,可是最后,她还是彻彻底底的输给贺软浓。
难怪……难怪他会放任他二弟找焰帮的碴,原来在他心里,他压根儿就不曾在乎过她。
倘若她有自知之明,就应该选择明哲保身,低头请求他大人大量别再找焰帮的麻烦:抑或者,她干脆同他挑明,她错了,错在没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就妄想做合神的女人。
“迷漓……”她的反应不该是如此。何枕谧的眉头因她的反常反应而慢慢聚拢,再度欺向她,“迷漓!”
她冷不防地转身往他身旁快步跑去,他身形一闪,再度抓住她。
“放手!”她低喝一声,没表情的脸蛋尽是一片森寒。
何枕谧直直地盯住她,叹了口气。“别这样。”
她冷冷一笑,“很遗憾,本小姐的脾气就是这么拗。”
“迷漓,你不是想要我的解释?”
“哈!我想用不著了。”她暗吸口气,刻意用冰冷的口吻来伪装自己,“合神,请你高抬贵手,放、开、我。”
头一遭,她厌恶他的声音、厌恶他的碰触,更厌恶他把她的感情视如敝屣。
何枕谧明白她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于是他紧紧搂住她,往主屋走。
“何枕谧,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被拖著走的湛迷漓,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你聋了吗?我叫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她不断大声咆哮,还想用脚踢他。
可惜,她的脚尚未提起,就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摔跤,幸亏何枕谧一直拉著她,她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但是湛迷漓非但不领情,反倒益加气愤、难堪。
“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贺软浓,我一定出手杀掉她!”她恐吓地道。
何枕谧连睨她一下的反应都没有。
好个何枕谧,真把她当成纸老虎吗?还是说,他真的冷酷无情到不把贺软浓的生死当一回事。
不过,无论是前者或后者,她都是大输家。她忍不住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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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拖进屋内的那一刹那,湛迷漓收起所有自怜的情绪。她不能让人看笑话,尤其是在贺软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