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阿磊跑到自家顶楼试图跳楼殉情的讯息後,他就一刻不敢耽搁地跑去电台找到郝欣晴,他以为,只要郝欣晴出现,自然能劝服阿磊打消轻生的念头。
结果,事情仍是无可挽回的发生,阿磊还是跳了下来……
他现在只想知道,阿磊到底怎么样?是否还有救?
「阿磊他……他现在的情况到匠怎样?」
「哥哥他……」丁柔哭到岔气,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抓著丁柔肩膀,东方宣急得抓狂。
郝欣晴站在一旁,想尽量做个最佳观众,但因为没人跟她解说「剧情」发展,也没旁白来个「前情提要」,她是看得雾煞煞。
「呃……请问,我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怯怯上前两步,她问得心惊胆颤。
如果不是畏惧东方宣,她早就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走人了。
「要是没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那我可不可以先回去?」绞著手指,她生怕再度惹怒东方宣。
谁知,这次她惹怒的不是狮子王,而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听到她出声走近,靠在东方宣怀中的丁柔掹地弹起,一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分说就冲上前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尖叫:「郝欣晴,我认得你,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要不是你,哥哥怎么会出事?怎么会?」
丁柔的哭喊充满绝望的味道,那由骨子里渗出的凄凉森寒吓住郝欣晴,她下意识闪躲著丁柔的攻击,却不敢还手,以免不小心伤到她。
「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她当罪人一样?就算要判她死罪,至少也该给她个理由吧?
东方宣拉住丁柔,紧紧环住她不断哭喊颤抖的身子。
「小柔,你不要这样!告诉我,阿磊到底怎样了?」
转身靠进他胸膛,揪著他衣襟,仍是止不住比太平洋还宽广深沉的悲痛,丁柔哭红了眼眶,满心哀痛地哑声道:「哥哥,哥哥死了!」
指住不远处的郝欣晴,她一字一泪地控诉:「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哥!」
乍闻噩耗,东方宣只觉脑袋空白一片,顺著丁柔的手指望去,郝欣晴苍白著脸,抓紧自己领口,满脸仓皇无辜。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被丁柔愤恨的眼神吓到,郝欣晴连退几步,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她跟丁磊之间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丁磊的死要算到她头上?
丁柔看她还想推卸责任扮无辜,气得又想冲向她,却被东方宣拉住而无法得逞。
她只好站在原地,朝她指控叫嚣:「你还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拒绝哥哥,还毫不留情地嫌弃他、羞辱他,他怎么会伤心得跳楼自杀?可怜他临终前还口口声声喊著你的名字,现在他死不瞑目,你居然还在那里装无辜地撇清跟他的关系,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个没心没肝的狐狸精,根本就不是人!」
捣住嘴,郝欣晴站不住脚地连连後退,一阵天旋地转,丁柔的声声指控就像条无形的绳子,紧紧勃住她的呼吸。
她说什么?丁磊竟是为她自杀的!?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她是拒绝了丁磊的求爱,可她什么时候嫌弃他、羞辱他了?这个赃栽得她死无对证、有口难辩啊!
但,丁磊真的为她死了……她要如何才能偿清欠他的情债?
扶著虚弱的丁柔走到四肢冰冷、摇摇欲倒的郝欣晴面前,东方宣冰冷的目光,比刀剑更锋利百倍。
「你以为他是Gay,所以就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羞辱他,是不是?告诉你,阿磊根本就不是Gay!」
什么?丁磊不是Gay!?
乍然听到迟来的真相,郝欣晴站不住脚地摇摇欲坠、头晕目眩,只喃喃说著:「不是……我没有……」
她的辩白虚软无力,还没说完就被东方宣冷冷截断:「他爱你,可你却利用他对你的爱来狠狠伤害他!」
他狠狠盯住她,直盯得她浑身轻颤不止。
毫无怜惜之意的,他扬起手来,她怔怔看著,呆愣地忘了闪躲--
啪!
一个清脆巴掌落上她左颊,五指红印立现。
「这个巴掌,是为阿磊打的,回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冷冷宣告,为九泉之下无法瞑目的挚友。
「哼,一个巴掌真是便宜了你!」丁柔冷冷地接了句。
抚著烧痛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到四肢百骸,郝欣晴怔怔站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
她定定看著东方宣与丁柔一步步远去,哀戚眼泪终於从她脸庞静静滑下。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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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丁磊为你跳楼自杀!?」尖锐女音猛地响起,高昂到差点将屋顶掀开,充分表达声音的主人对此事质疑到底的态度。
「嗯……」郝欣晴抚著额头,答得有气无力;「欣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谢菲跳到她身边,探手抚上她额头。「丁磊是个Gay耶!追你只是为了掩饰,他怎么会为你自杀?不可能!」
「菲菲,别闹了,我现在心情很差。」拉下谢菲的手,她苦恼地低诉:「我也希望下午发生的事只是恶梦一场,但很可惜,这全是真的。丁磊是个正常男人,他只是……」微眯起眼,她试著找出合适的措辞:「长得太漂亮,才惹来这些误会。」
「还有这种事?大新闻哦!」谢菲坐回郝欣晴身边,双眼好奇得发亮。「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你被东方宣当众带走,刚才又说丁磊为你跳楼,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简单来说,丁磊是东方宣的朋友,丁磊要为我跳楼,他找我是去救人的,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她不知道,如果她能及时赶到,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你确定丁磊是为你跳楼的吗?这其中有没有误会?比如说工作不如意,被上司削得满头包;家庭不如意,跟父母亲人处不好;又或者,健康出状况,不小心染上什么见不得人的绝症之类的……」扳著手指,谢菲一项项数著,就是不信现在还会有人为情自杀。
「我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啊!但东方宣和丁柔都是这么说的。」
「现代人的爱情观念里,谁不是讲求效率?谈个方便快捷的速食爱情都嫌浪费时间了,居然还会感情丰富到殉情自杀?这个丁磊真是稀有品种喔!连我谢菲也看走眼了。对了,丁柔又是谁?也姓丁,跟丁磊有什么关系?」
「丁磊的小妹,今天下午在医院,她一看到我就发疯似的冲过来,又抓又咬,我身上的瘀青,到现在还没退呢!」
「可怜哦!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瘀痕耶!那个丁柔出手还蛮狠的。」话锋一转,谢菲难得展露一丝同情心。「不过,人家痛失亲人,也算情有可原。」
她身上的瘀痕要不了几天就会消散,可丁柔与东方宣心头的伤痕呢?会有痊愈的一天吗?
撑著下巴,她的眼神渐趋黯淡迷茫。
「所以,我有什么立场责怪她?就连东方宣也赏了我一个巴掌做纪念。不过,他事先声明了,那巴掌是代丁磊打的,回报我对他做的一切。」她轻轻揉著左颊,感觉还有些轻微刺痛。
「什么?他居然打女人?不行!下次看见他,我非帮你报了这一掌之仇不可!」卷起袖子,谢菲一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