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只想这样紧紧抱着这身子,这个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他盖上专属印记的香躯。
她拧着月眉,纵使肩膀被搂得有些发疼,心坎却因为这霸道的拥抱不断发甜,教她不得不将脸蛋贴在他胸膛,贪婪地沾尽她最喜爱的男人体味。
「立威,我有些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她为之一怔,他还是这么精准的看穿她的心思。
「想问拉环怎么来的,想问我是何时心里就有了你?」他低头懒懒靠在她的肩上,一瞥桌上的当期周刊上的照片,「甚至想问十年前那场派对上的事,对不?」
她瞠目张口,听着他犹如身在她内心世界,一个接一个挑出她最想问的事,「你会告诉我吗?」
「看心情。」他狡猾地挑挑眉,指指自己的嘴唇。
她见状,抿着嘴含蓄一笑,接着,没有迟疑,踮起脚尖,首次主动印上他的双唇。
小舌伸了又缩,笨拙生涩,却将这男人的嘴唇舔弄的一身火,倏地夺回主导权,快速逮住那再度缩回去的香舌,两唇亲昵相粘,火热地在口中激烈缠绵吻吮。
接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横抱起她,走往沙发上坐下,教她顺势坐在他修长的双腿上,任他捧着她的脸颊,持续深吻。
直到她被吻到不自觉地露出酣醉的动人模样,他才停止。长指轻柔的在她脸上抚弄,动作温柔的令她陶醉,却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里。」大掌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是你的,永远都是。」
闻言,酣然中的秀颜为之动容,心脏好生激动的跳着极快又雀跃的鼓动,耳边仿若出现十年前泳池上的水波声。
「那年,你点头接收了这个宣告,就算你醉了,我一样会坚守承诺。」
「立威。」她痴迷低吟,这些话,比强烈酒精还要使人晕醉无力。
「其实我也想问。」抚摸粉嫩脸蛋的长指,这回来到柔细的长发,掺着浓厚的宠溺,轻轻梳栉。「这几年,你在我怀里醒来,睡的可好?」
「你老是把我骂起来。」她羞答答地将脸埋入他胸膛里,支吾嗫嚅。
「那是因为你贪睡。」大手往那小脑袋上轻拍,以示惩罚。
「被骂起来之后,还要做早餐……」
「外面的早餐,你知道我吃不惯。」
事实上,他是喜欢吃她做的每一样食物。可这些话,对于天生感性的女性们来说,总是轻易脱口,对于天生刚毅的男人来说,只想以动作来表达。
无奈,他的女人好像是特别迟钝的那种,遇上了,加上又固执地偏要她这一个,他只好认了。
「但是……人家就是不想起来。」她害羞倍增,「因为我喜欢……」
「喜欢什么?」他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
「这个。」她咬住下唇,难为情地戳戳男人强壮的胸膛。
「哪个?」瞧这还在戳不停的指尖,俊眉莫名紧锁,似在隐忍什么。
她以为自己表达不清,一慌,就愈戳愈厉害。
他面容紧绷,额头冒汗,再不出言制止,铁定会出事。「宝莉,别戳了。」
倒在宽大怀里的娇躯立刻坐起,脸上尽是关切,「我弄痛你了?」
「没有,难受的是别的地方。」
「是哪里?」她急切地问。
「只要你别乱动,就会没事。」
她还是听不真切,不过也挺听话的,依言就躺回她喜欢的胸膛里去,视线在天花板上悠悠游走,两人难得安静的相依偎。
忽然间,她脑海出现一幅美丽的景象,随即,挪挪身体转头兴问:「立威,以后等你有空,我们去有草原的地方,就像现在这样,躺在那里,你说好不好?」
「只要你别给我乱动,我就考虑。」
「真的?」她很是诧异,翘臀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你躺好,别动。」
「喔。那到时你会不会考虑唱歌?你歌声好好听呢。」回想当时的感觉,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
「无聊。」他垮下脸,要他再唱一次?叫他去死比较快。
「一点都不,晓不晓得白天你唱歌的时候,好多女人都趴在窗口认真听呢,下次,能不能在家里单独唱给我听,我想听……」
「我只会那一首,而且是临时找家凯陪我练的,所以很快就忘光了。」
「表哥也会唱歌?」她讶然提高音量。
「他只是负责帮忙挑歌。」他突然冷着一张脸,提到任家凯就想扁人,没有认真帮他听旋律有无走调也就算了,还从头笑到尾!
「那吉他是你去买的吗?」
「不是,那是马傲飞的。」星眸一眯,隐约透着杀气。最欠扁的是这一只,早知就不要为了顺路跑去马家庄借,害他整晚接不停好友们只有哇哈哈的来电,导致手机接到没电,一匹大嘴巴的死贱马!
「吉他你还他了?」
「早就还了。」而且是砸到稀巴烂后,用包裹寄回去。
「没想到你们都藏一手,表哥跟马傲飞该──」
「宝莉。」他立刻截断她的话,无法忍受这女人念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嗯?」
「我们现在正抱在一起,不要去讨论两个王八。」
「可是……」
「只要别叫我唱歌,其余事情我都会考虑看看。」
「是真的?会考虑?」翘臀欣然往前一动。
他睨了仍是讲不听的臀部一眼,「没错,但我们先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她抬眼,凝视那罕见的肃穆俊容,不禁为之屏气凝听。
「首先,不许没留字条就跑出去找朋友。」
清澈大眼天真地眨呀眨,「我是离家出走,不是去找朋友啊。」
他先是酷着脸,未几,邪魅冷笑,「这倒是,那么我是不是该好好奖励你?皮鞭、手铐还是麻绳,你今晚上床前自己先选一样,免得我过意不去。」
娇躯闻言一僵,立即难为情地发烫,且心虚咕哝:「不用了……」
「第二,下次再讲永远不跟我说话的这种话,你就真的完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番严厉的警告,听起来的确很让人骇怕,可一旦进入心里,反倒令她忍不住甜美一笑。「第三呢?」
「只要你遵守前面两条,就不会有第三。」
她用力点头,登时,小脸抬起,笑盈盈地说:「照片我拿回来了。」
「我照相技术如何?」
「当然好!」她不假思索开心赞扬,脑子浮现最让她开心的小东西,就开始支支吾吾,难为情起来,「那个……」
「嗯哼?」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时候帮我找回拉环的?」
「十八年前,有个小笨蛋因为不能立刻当新娘,就坐在地上大哭,甩着甩着就把拉环给扔了,但是被我捡起来了。」
「可是你明知我不是故意的,还故意藏了这么多年都不说……」
「是,我是故意的,如何?」
「那么我可不可以、我想跟你拿……」
「拿什么?」
她脸蛋因此羞红一片,垂首娇语:「你把拉环戴上去的时候,我是睡着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要我再戴一次?」聪明的他,立刻帮她接续下文。
「你有带在身上!?」她满是惊喜。
「我忘了把它放在哪里。」他笑笑,有点捉弄意味。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忘了?」她懊丧又慌张。
「忘了就是忘了。」
「你再想想看是放在哪里。」
他凝视为此在乎不已的小脸好半晌,迷人失笑。
「想到了吗?」她仍在关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