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求求你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了。」她看了一旁的李家生尖叫起来。
李家生好象停止了呼吸……「怎么,他死了吗?」
李家生死了!李家生死了……这个念头几乎令她崩溃。
黑幕再度罩住了她……☆☆☆
温德明几乎陷入了疯狂状况。
三天了!林怡芝失踪了三天,音讯全无。
当真一语成忏?她出了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恨透这一无所知的状况。
陈柔儿搂着女儿和沈馥泪眼相对;吴孟远正和警察在商量对策。
「你们可以把当天她离去的情形再叙述一遍吗?」
沉馥点点头,把事情重述一次。
「在她出门前有没有发现她有何异状?」警长一面问,一面作记录。
「没有。」
「那在事发之前有没有什么比较不寻常的事发生?」
两人对看一眼,决定把收到可怕的包裹以及不出声的电话说了出来。
「天哪!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吴盂远带点责备的语气。
「我们怕怡芝知道了又会影响她的心情。」
她们的体恤令温德明十分感激,却不知因此埋下危机。
「这么说,怡芝失踪一定和李家生有很大的关联。」吴孟远推敲着。
「既然有了目标,那事情就可望早日水落石出。」警官说着便朝八号分机发出逮捕 李家生的通告,也在她们屋内调派二十四小时守卫的警员。
时间过得似乎特别漫长、难耐。
一天又过去了,林怡芝仍没有消息。
☆☆☆
随着神秘客渐远的脚步声,林怡芝的生命力也正一点一滴的流失。
看着李家生的尸体,死亡的恐惧笼罩住林怡芝。
她虽然不知神秘客是谁,但是从他不再愿意出声音开始,她便知道他是在等她-- 等她从这世上消失。
死,她并不害怕。
只是她如果就这么死去,温德明会有多伤心?还有沉馥、陈柔儿、谅谅……每个人 的脸相继浮现在她脑子里。
是他们令她有勇气与死神作最后的挣扎,但是整整五天没有进食,甚至没有沾过一 滴水,干涩的双唇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激颤的手将裙摆撕下一角,她忍住疼痛咬破自己的指头,在上面留下字字的血泪。
德明:不要为了我的离去而伤心,也许今生早已注定我们无缘厮守,我无怨、无恨 也无侮,有的是无限的感谢,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真爱,今生我是无 能回报你对我的付出,但求来生再偿。
怡芝绝笔像无限的满足,在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的唇角漾起一个凄楚的笑容, 眼皮也愈来愈沉重,她只感到自己冰冷的身躯像长了翅膀,慢慢地飘浮起来……☆☆☆
一封匿名信让每一颗失望的心燃起希望。
他们几乎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地来到这个荒僻的山上。
当小木屋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剎那,每个人都忘记要呼吸,僵住了。
林怡芝留下的血书是那么的怵目惊心。
温德明咬着牙,无助地抱起林怡芝。
她全身冰冷,四肢无力,长发纠结在脸上;当他拂开她的发丝,他再也忍不住,低 头靠着她的额头哭了出来。
「怡芝,你不能死,你不能这么狠心拋下我,你说过这辈子你是属于我的,今生今 世,我们都要厮守在一起,为什么你忘记了,为什么?」
在场的每一个人眼角都为之湿润。
「求求你,睁开眼睛,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你的恶作剧,告诉我,你是活着的,求 求你。」警长在检视过李家生的尸体后,走过来安慰他。
「温先生,你要节哀顺变!」他看着温德明怀中的林怡芝,那苍白如纸的脸,那毫 无生命力的四肢,在在告诉他,她已经死了。
但温德明却不肯相信,只一味地将她搂紧,像怕她会再度消失似地。
「不!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他扳起她的肩,死命地摇晃着她,嘶吼着:「怡芝 ,你睁开眼睛,你给我睁开眼睛,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温先生!」警长对他这种反应并不惊讶,毕竟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所爱的人死亡的 打击,常常是没有理智可言。
「怡芝!怡芝!你当真如此狠心,你当真可以就这么弃我而去?」他心中的痛苦莫 名。五年的等待,眼见两人就可以长相厮守之际,如今,如今……一切恍若海市蜃楼, 缥缈无踪。
像在作最后的告别,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永别了,我的爱。他的泪水如雨下,滴滴落在她的睫毛上,顺着眼角滑下她美丽而 苍白的脸庞。一滴又一滴……像要流竭才肯罢休。
林怡芝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眨动了一下。
温德明的心中「怦」的一跳,胸臆间洋溢着狂喜,身体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是他眼花,还是--他不禁看向她的颈子,只见她颈子下端的脉搏微微跳动,彷佛 跃动着强韧的生命力。
「怡芝,你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为我活下去。」他抱起她冲出去,随着轿车 的远离,希望的曙光悄悄地由天而降。
在场的每一个人个个目瞪口呆。
温德明痴心的告白、深情的一吻,终于感动死神使林怡芝获得重生的奇迹,令他们 啧啧称奇。
☆☆☆
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林怡芝活了过来。
就连行医多年的医生也为之惊叹、称奇。
林怡芝能够活着,除了她本身的求生意识够坚强之外,还有她对温德明的那一份爱 支持着她。
在温德明不眠不休的照顾下,她的情况渐有起色,体力也渐正常。
由于李家生的死,加上林怡芝还很虚弱,警方把调查的目标锁定在那一封神秘的匿 名信上。「怡芝,你真的不记得绑架你的歹徒模样了吗?」沉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怡芝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摇摇头。
「沉馥,怡芝才刚好一点,这件事以后再说,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怡芝要快快好起来 ,否则我看会有另一个人倒下去的。」陈柔儿用眼角的余光瞄瞄一旁紧握着林怡芝的手 不放的温德明。
然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偕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一对苦命鸯鸳。
「德明……对不起,让你为我受惊、害怕、担心了。」她哽咽地说道。
「傻瓜!错又不在你。」他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要怪就要怪绑架你的 人;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待你,你跟他又无冤无仇。」
是吗?无冤无仇?
「德明,答应我一件事。」林怡芝哀求道。
不要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他都会答应她的,只是想不透,她为 什么会突然这么要求他?
「什么事,你说。」他握着她的手不断吻着。
「千万不要恨--他。」她幽幽地说。
「他?谁?」他心弦一震。「你说的是李家生吗?他死了,我是不会恨他的了。」
林怡芝嘴唇颤抖着,像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不要再想了,现在的你要好好调养,快快好起来,我希望你是最漂亮、健康的新 娘。」
新娘?!她会有当新娘的一天吗?她可能嫁给他,成为温家的媳妇吗?
想起那个神秘人,想起他对她的恨,林怡芝对他们的未来已毫无期盼可言。
「德明……」
「嘘,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忘了医生交代过你要好好休息的吗?乖,听话,快闭上 眼睛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