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大豪有事要与滕志远商量,于是滕志远让大豪嫂先带丫头去休息。
热情的大豪嫂将「他」安排在客房里,关照「他」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
剩下她独处时,丫头轻快地舒了口气。对她来说,扮个文质彬彬的美少年可比当疯丫头困难多了。
摸摸绑得紧紧的胸脯,丫头真想拆了布条让自己放松一下,但又怕自己无法绑回去,只好忍耐着梳洗后,躺上床。
人虽然躺在床上了,但她的思绪却在「屠龙教」教主、铁蝴蝶、唐州都护府及飞云寨等上面打转,她相信自己的推断是有道理的,不是凭空联想。
「等着吧,明天我会去查明真相……」这是她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朦胧夜色中,一道身影从客房里飘出,而床上沉睡的丫头好似感到有人侵入,忽然醒过来。
她机灵地跳下床,跑到敞开的窗户前往外眺望--高大浓密的树木在院子里投下一团团深黑的阴影,几个守夜的卫士在院内巡视,其它并无异状。
看看月色,丫头估计才二更天。睡意既消,她干脆坐在窗台上想心事。
虽然那些车印子她还无法想明白,可是凭直觉,她确信盗木人与飞云寨必定有某种关联。飞云寨的小贼们虽成不了大气候,但他们占据了良好的地理位置,如果被「屠龙教」那样别有用心者利用的话,对七星堡而言非常不利。
况且,教主也曾经有意收买七星堡,如果他以为滕志远已经死于山洞中的话,很可能会强行夺取七星堡,利用老夫人来控制七星堡的力量……而一旦藤志远已死的流言传入滕老夫人耳里时,定会造成极大的痛苦。尽管老夫人表面十分强悍,对儿子严厉冷酷、不假辞色,但丫头知道她其实非常想念滕志远。那么,如果「屠龙教」想要夺取七星堡,必会利用大家悲恸之际动手,而那时,七星堡还有余力反抗吗?
「如果『屠龙教』真的在飞云寨,那么七星堡确实是危机重重。」丫头暗忖,虽然七星堡防守严密,但要抵抗像教主那种躲在暗处的强手还是很困难。
不行,应该要滕志远尽快回堡看看!越想,丫头的心越不安。她片刻未停地飞身掠出窗外,直奔滕志远的房间。
她轻轻从窗口窜入,毫无声息地走近躺在床上的滕志远。
正要摇醒他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猛然将她拉上床,那熟悉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身上,随即她的嘴被吻住,她所有的抗议和惊呼都被他吞没。
滕志远饥渴地亲吻着她,他是如此思念她,认识她以来的这段日子,他们几乎每夜都在一起,即使不在同一张床上,也在同一个房间。
可是今夜当他与大豪谈完话回到房间时,却因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没感觉到她的气息而无法入眠。
于是他起身去了她的房间,却看到她蜷缩在床上沉睡。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她的美丽让他无法转开视线,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了她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心里多么渴望能躺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然而,最终他还是不舍得打扰她的清梦,悄悄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却不知道他才离开,佳人已翩然醒来。
回房后,滕志远脱衣上床,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躺在床上的他满脑袋都是她的影子,睡意一直不降临。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时,却惊喜地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啊,怜儿,一定是老天爷知道我心诚,特意显灵把妳送回我身边。」他喃喃地在丫头的嘴边说着。
「你在说什么?」丫头被他的激情狂吻惹得面热心跳,更被他的话弄胡涂了。
「别管我说什么,只要知道我有多想妳就行了。」滕志远说着再次狂猛地吻住了她,丫头在他热情的进攻下,很快就忘记了一切。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着他的颈子,仰起头亲吻他。她的主动令滕志远欣喜若狂,他爱极了她的坦率和诚实,她是那样热情而单纯。然而他的笑容在他的手碰触到她硬梆梆的胸部时僵住了。
他费力地挣脱丫头的拥抱,探手进她的衣内,旋即愤怒低吼:「这是什么?」
「嘘,小声点,别忘了我现在是男子装扮。」丫头继续亲吻他,想转移他的注意。
要是换个时间,滕志远会非常乐意按她的想法做,但现在他可不上她的当。
他没有理会丫头的热情,生气地掰开她紧箍在自己颈上的手,趁着她意乱情迷时,将她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地脱掉。
窗外透进的明亮月光将丫头洁白无瑕的肌肤照射得更加诱人,可是那被捆绑成一面平板的胸脯,也让滕志远心痛得几乎失去理智。
「该死的!谁让妳这么做的?」他摸索着想解开布条。
「喂,你不能解开,不然我绑不回去的!」当丫头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急欲阻止,可是为时已晚。
「喔,明天我怎么办?」解开了布条,丫头感到无比舒坦,却也担忧着明天。
「别担心,虽说妳扮成男人也很美,可是我再也不会让妳做假男人!」滕志远低头心疼地亲吻着她。
丫头的身体传过一阵颤栗,她惶恐不安地推着滕志远轻喊:「别,我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的……」
「说吧,就这样说。」滕志远的声音含糊不清。
「不行,滕志远,我得穿起衣服,这样子多难看。」
「不,无论什么打扮,妳都是最美的,我喜欢妳的任何样子……」滕志远激情荡漾地说着,吻再次落回她的唇上。
他热情的吻使得丫头的思维开始模糊混乱,欲望与理智在拉锯,而显然她的理智已经很衰弱了。
「怜儿,嫁给我,好吗?」
滕志远的声音彷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却真真实实地提醒了她:他不属于她。
终于,理智重新战胜了欲望。
「不、我不能!」丫头的声音充满痛苦,她用力挣脱滕志远,翻身滚到床的另一头,将衣服披裹在身上,说:「是我不对,我不该来找你的。」
丫头的退却令滕志远有一剎那的失望,但他没说什么,克制着身体的不适,起身点亮灯,从包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女装递给她,说:「穿这个。」
「不,我不要女装……」
丫头话还没说完,滕志远便趁其不备,猛地夺过她披覆在身上的长衫,坚决地说:「不准再穿男人衣服!」
「还给我!」丫头恼了,低声命令他。
「要穿就穿这个。」滕志远将女装放在她面前。
「不要!」
「那妳就什么也别穿,反正我很喜欢妳这样。」滕志远坏坏地笑着说。
「你这个小人!」丫头气得不顾一切地出手抢夺他夹在腋下的男装,可他每次都灵活地闪过,哪会让她抢去。
丫头碍于赤裸着身子,又怕惊扰了别人,无法放开手脚与他争抢,一时间只能无助地坐在床上,不由又羞又急,泪水涌出了眼眶。
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小女儿娇态,滕志远心软了,急忙抱过她,温言道歉:「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不该抢妳的衣服……可是妳把自己绑成那样,就算妳不难受,我会难受啊!」
「可是不绑着怎么扮男人嘛?」丫头哽咽地说。
滕志远笨手笨脚地为她穿上新买的内兜,说:「好好的,扮什么男人?」
那柔软凉爽的丝帛内衣贴在丫头身上,她惊喜地低头抚摸,没注意他的话,也忘了伤心和羞愤。惊叹道:「哦,这料子真好,你哪里来的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