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哥哥为什么要派她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张月韵欲哭无泪,最近她老是在说谎,死后一定会下拔舌地狱!
「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我也不仅她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她非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我不懂啊!」翁梓杰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她的离去,也被挖去一块。
心是如此之痛,他的疑惑如此之多,而能给他解答的人却选择用这种方式离开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听到翁梓杰深情的心情剖白,张月韵却气炸了。「你爱她?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你明明就要娶她的姐姐了耶!」
本来她还以为翁梓杰爱的其实是过澄瑄,虽然哥哥坚称,翁梓杰左手小指上系的不是姻缘红线,但她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哥哥弄错了──即使哥哥弄错的机率比彗星撞地球还低。
但今天报纸上却注销翁梓杰向过澄玥求婚的消息。所爱之人即将娶别人,如果她是过澄瑄,她也想要跳楼!
「那、那是……」那只是一场戏啊!翁梓杰想解释,却赫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
他一直没有对她表明心意,也没让她知道,他与小玥的亲密举动全是作戏,更没让她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他总是乐观的认为,小玥和法兰克的事很快就会得到解决,所有的一切就等事情结束后再告诉小瑄,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他错了。
在弄清楚了最关键的问题后,翁梓杰像是灵魂被抽走似的呆立在原地。
将小瑄逼得跳楼的是自己,是他迟迟没有解释惹的祸。
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走吧,别再来了。」张月韵打开雕花铁门,将呆愣的他推出门外。
翁梓杰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望着过澄瑄常坐的位置。
然后,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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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梓杰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尖锐的手机铃响唤回了他的神志。
他望着手机泛着冷光的面板,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是有人来电,来电者是过澄玥,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通电话。
他在害怕,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害怕过澄玥是来通知噩耗的。
他甚至连去碰触手机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别过头不去理会。但过澄玥似乎很坚持要他接电话,她不断重复拨打着,直到翁梓杰不得不接起电话。
在接通电话的瞬间,过澄玥的哭声透过话筒传到他耳里。翁梓杰心一沉,他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梓杰梓杰梓杰……小瑄她……小瑄她活过来了!」过澄玥哭得不能自己,这短短几个小时让她饱受折磨,但妹妹总算捡回一条命的事实,却抵得过一切。
她活过来了?!与预想中截然不同的好消息,惊呆了翁梓杰,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你听到了吗?小瑄清醒过来了!医生现在正在帮她检查,医生说检查结束后我们就可以见她了!你听到了吗?小瑄清醒了!小瑄清醒了!」
过澄玥又哭又笑地喊着,在她赶到医院时,小瑄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好一会儿,正当医生打算要宣布急救无效时,小瑄却突然恢复心跳脉搏,连医生都被吓到了,直说这实在是奇迹。
「你现在人在哪儿?是在张日律那里吗?是不是他施了法术救回小瑄的?天啊天啊,我现在好高兴,你赶快过来吧!小瑄一定也会很想见你的!」说完,过澄玥兴奋的挂上电话,准备回病房陪妹妹。
翁梓杰还惊愣得无法动弹,手机却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她应该醒了,但你还不准去见她。」
冷然的声音从话筒中流泄而出,是张日律!
「为什么我不能见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听到是张日律,翁梓杰瞬间清醒过来。这个男人是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吗?不然他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搞鬼?我只是依照你们的期望,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张日律的声调冷淡依旧,但那淡淡的倦意仍是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是你做的?」虽然多少猜到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张日律了,但听到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那时你为什么叫你妹妹把我赶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想起张月韵赶人的态度,那可不像在告诉他「他们正忙着救小瑄」吶。
「所有的事情,等明天我会告诉你。记住,你今天之内绝对不能去见她,她的三魂七魄好不容易才全数归位,如果你出现在她身边,难保她还没完全固定好的魂魄又会被拉走。」张日律交代道。
「明天下午到我家一趟,我会为你解除之前的施法。在那之前,你绝对不能见过澄瑄,因为她的魂魄若再被拉走,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丢下极具威胁效果的话后,张日律干脆的挂上电话,任翁梓杰又急又气,却又只能依他的交代,乖乖窝在家里,等待明天快快到来。
等待的时间太难熬,翁梓杰从来不知道等待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好想去见小瑄,但张日律的威胁犹言在耳,压得他动弹不得,就怕因为自己一时忍耐不住会害惨了她。
失去她的经验,一次就够了。天知道如果再来第二次,他的心脏还受得了吗?
翁梓杰一夜无眠,只能心焦的看着月落日升,好不容易等到约定的时间,他立刻冲到张家,等待张日律为他解除施法。
来开门的依旧是张月韵,只见她臭着一张脸,显然还是无法释怀他说爱小瑄,却又向小玥「求婚」的事。
即使被误解,翁梓杰也不在意,因为他唯一需要解释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过澄瑄本人,其它人就随他们误会吧,毕竟那正是他与小玥最初的用意。
「进来吧,大家都准备妥当了。」
张月韵将翁梓杰领进一间房间,里头站着张日律和两名翁梓杰没见过的少男少女,只见他们与张月韵同样身着白衣白裤,看似凛然不可侵犯。
「你躺下来,等一下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发出声音。」
张日律简单交代后,四人便分别站在躺成大字形的翁梓杰四周,齐声吟唱令人费解的咒语,然后弯腰各自朝翁梓杰的双手双脚一指一点。
当他们再起身时,四道血流各自从刚刚被碰触的地方抽出,在空中画出四道鲜红的弧度后溅到他们四人身上。
翁梓杰睁大眼,鲜血从他身上流出,他却没有任何痛的感觉,只觉得方才被他们点的地方有些热烫,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样。
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几次,翁梓杰这才发现他们施法抽血的地方,与上一回张日律在他身上画符箓的地方完全相同。
直到那四人一身白衣白裤被染得斑斑血痕,他们才终于停止动作。而当他们一停下动作,张月韵立刻昏厥过去,看得出为翁梓杰除咒让她的负担不小。
「哥,你怎么可以用那么强的咒!这下可好,害姐昏倒了。」那名翁梓杰不认识的少女一见张月韵昏了,马上出声抱怨。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不中用。」张日律头痛地说道:「算了,反正今天也没其它事,你们记得给她盖条毯子,别让她着凉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