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难不成妳打算继续穿著身上那件衣服?」他夸张的拧着鼻子,一脸嫌恶的表情。
「欸,放尊重点。」她恨的咬牙切齿。
真是的,害她刚刚还被他的行为稍稍感动了一下呢!
「好吧,当我没说,妳就继续穿著妳身上的衣服,而我呢,要进去洗澡啰。」
一个转身,他拎起刚刚才买的随身用品,一副打算不与她一般见识的表情,然后走进浴室。
临关上门之前,他对她拋了句:「对了,我肚子饿死了,晚餐就叫客房服务吧,还有叫他们动作快一点,最好是在我洗完澡出来,就有东西吃。」
佐依看了一下腕表,眉心微微蹙起,有没有搞错啊,下午三点半送晚餐?
「欸,现在是下午三点半,餐厅休息啦。」她对着浴室的门大叫。
「多给些钱,餐厅就会做。」静言从浴室传出话。
「什么?多给点钱?」她不敢相信的瞠大了眼,彷佛刚刚听到的话是天方夜谭似的。
「对啊,多给点小费就行了。」静言不以为意的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只要多给点小费就行了,问题是我们哪来那么多的现金啊?」
真是的,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昨晚他才说为了避免被找到,所以不能用提款卡,不能用旅行支票,更不能用信用卡,身上的现金要省着点用,住就只能住一间双人房,不可多花钱再开一问房间,怎么这会儿他竟然摆起阔来了?
「难不成妳要我饿肚子?」闻言,静言打开浴室的门,从里头探出头来,一脸委屈的问。
「啊……色狼!」佐依惊恐的马上遮住自己的眼睛。
静言表情极为不屑的冷嗤道:「哇,我要是色狼,妳还能躺在我身旁呼呼大睡,而没有失身?」
不过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当她口中的那个色狼,至少就不用趁着她熟睡之际,偷偷起来洗冷水澡降火。
「好象也是。」听他这么一说,佐依这才傻愣愣的放下手,不过视线依旧不敢落在他的身上,而移往他处。
「笨。」静言没好气地轻啐了一声后,又赶忙催促着:「快点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否则小心我等会儿把妳当成人肉大餐生吞下肚。」
佐依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反正距离用餐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能省则省,别太浪费了。」话才刚说完,饿了一整天的肚子赫然发出一阵声响,玉颊随即尴尬的染上红霞。
「呵,妳就能忍?」静言指着她的肚子,一阵嘲笑。
他朗朗的笑声,让佐依尴尬的脸儿一阵红一阵白,她双拳紧握,涂着蔻丹的指甲整个都嵌入掌心。
唉,多想反驳啊,但无奈她无话可说,不过既然这样,钱的事情就让他去伤脑筋啰,谁叫他要故意摆阔。
虽然这样想,但佐依还是很懊悔自己没有多带点现金在身上。唉,原来好用到了极点的塑料货币,也有英雄无用武之处。
恨啊!
第五章
叫了客房服务,佐依将静言拿给她的纸袋子一一打开来,当她看到里面放着的是女人的贴身衣物的时候,忍不住羞红了睑。
这……他竟然是去买这些东西?!
天啊!佐依很难想象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去跟内衣专柜小姐说他要买这些东西的?
翻开内衣的卷标,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内衣上所标示的尺码全都是她穿的尺寸,丝毫不差!
他怎么会这么清楚?他到底了解她多少?这不是一桩商业联姻吗,他怎么会这么细心的去探查她的一切?千万个问号随即又在她脑子里炸开了。
佐依发现,她真的不懂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可是他为她做的一切,却让她觉得好窝心,虽然他的嘴巴是这么坏,老是讽刺得她无地自容,但再一细思,他刚刚得知她还没用餐时的眼神,愠怒之中似乎还带点什么似的……
天啊!难不成这些餐点是他怕她肚子饿坏了,所以特地为她而叫的。
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和莫名的情愫袭上了心头。
放下手中的衣物,佐依走到浴室门口坐了下来,她敲了敲门,轻声的问:「喂,贺冈静言,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哗啦啦的冲水声停了下来,他响应道:「怎么了,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妳想进来和我一起洗鸳鸯浴吧?」多旖旎、多恩爱的画面啊,真令人向往。
闻言,佐依轻啐了声,「呿!贺冈静言,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可耻的男人,想到都是有颜色的,可恶。
「那么妳这时候要找我谈什么?」他把门拉开一条缝,从浴室里头探出头,在房间看了看之后,终于在距离他不到十公分的墙边找到了她。「怎么坐在这儿?」
「啊--你要害我长针眼啊?」佐依将他的头推进门后,想拉上门把,不过被静言用身体挡住了,她急得跳脚直吼:「你进去啦!」
「哇,这么好的身材,没收妳门票还便宜了妳呢,居然还说我会害妳长针眼。」静言越说心里越呕。
「呵,收门票?你省省吧,小心告你性骚扰。」佐依笑。
「妳真毒。」
「不管啦,你进去啦,人家有话跟你说。」
佐依耍赖的将浴室的门给拉上,不给他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难为情,她不希望他当着她的面大声嘲笑,所以才故意选在他进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才说。
这么别扭!她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会让她羞于当着他的面说?
门后,静言思索着。
「依依,妳到底要说什么?」他忍不住疑惑的问。
「我……」佐依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贺冈静言,你怎么知道我三……我衣服的尺寸的?」说三围似乎有些暧昧,佐依赶忙换了个字眼。
呃?这会儿换静言愣住了,他没想到佐依会发现这个问题。
静言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半晌后,他心虚的圆着谎。「目测啊!」
幸好隔着门扉,佐依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否则再怎么迷糊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说谎。
「是吗?」
「对啦,难不成妳认为我昨天晚上对妳上下其手不成?」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不过他怕吓着了她,从此以后会躲着他。
「咳--」佐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难过的边咳边抗议:「咳咳,贺冈静言,你真的很色耶!」三句不离黄腔,真有他的。
唉,又被误会了。
天知道,会让他以真性情相对的人,除了哲别就只有她了,居然还让她误以为,他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悲哀啊!静言一脸无辜地暗叹着。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佐依决定不谈这个话题,免得又被他的黄腔气死。
她接着又问:「贺冈静言,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抱着你的?」
「当然是把枕头拿开啰。」他没好气的回答。
「废话,我是说我除了抱着你之外,还有没有说什么或做什么?」
「没有,因为我也睡着了。」希望这个答案她听了会比较舒服。
说真的,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她主动对他做些什么,最好是夫妻间亲密的事,不过遗憾的是,她除了把他当成枕头紧紧抱住之外,就只有在他颈项间发出呼噜噜的熟睡声,扰得他久久不能成眠。
「那就好。」她如释负重的喘了口气。
「妳让我洗澡洗到一半,为的就是问我这些?」他有些泄气的问。
闻言,门外突然静了下来,她像是在犹豫什么,挣扎什么似的,好一会儿后才慢吞吞的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