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这种事不关己的淡漠态度,安琪的心底隐隐的疼痛起来。
这些日子的快乐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悄悄的,她在心中有了个决定。
是夜,安琪趁塞西熟睡之时,悄悄溜到屋外。
“喂,这里。”皮卡多轻喊。
安琪循声望去,见他站在花架下。
“快走吧。”她拉着他往机车走去。
两人推着车走了约五十公尺之后,才发动机车离
“真的要离开他吗?其实他人挺不错的,还救了你?”皮卡多滔滔不绝地。
“闭嘴。”安琪捶了他一下。
“真的不后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皮卡多犹不放弃游说。隔了很久,安琪才幽幽回答:“后悔什么呢?”她看不见塞西的真心。
皮卡多摇摇头,叹了口气。
星空下,两人在道路上飞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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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今天游客还真多。”皮卡多穿着围裙站在炉台前煎饼。
安琪微微一笑。“是啊,看来今天一定可以赚不少。”
半年多前她和皮卡多回到意大利,在罗马租了个小店铺,做起小吃的生意。
皮卡多原本不想上大学,怕加重安琪的负担,但在她的坚持下,他还是申请了学校念书,下课后就到店铺来帮忙。
这一次,安琪已经决定不再过从前的生活,打算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朴实过日子。
虽然现在的生活不似在法国时那般奢华,但一切心安理得,日子倒也忙碌快乐。只是偶然想起过往,她的心中仍不免一阵怅惘。
“来,煎铲给我,你快点去准备一下,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安琪催促着。
“别急,我自有分寸。”皮卡多笑着回答。“你愈来愈像我老妈了。”
安琪瞪他一眼。
这时,一辆黑色敞篷车呼啸而过,安琪的神情在刹那间有了变化……
皮卡多反应极快,立即朝跑车方向望了过去。
“你说,他有没有看到我们?”皮卡多首先开口。
安琪怔怔地回道:“他不会看见我们的。”在他身边还坐了一个美丽的女郎,他哪里还看得到其他的呢?她在心中暗暗叹息。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忘了你?”
忘了也好。“你这小子问东问西干嘛?快去上课。”安琪将他身上的围裙解下,将他推出铺外。
皮卡多对她咧了咧嘴,骑着机车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安琪才在忙碌中恢复正常,但是她心底却一直有种挥之不去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将要
第二天一早,安琪独自来到店铺开门,皮卡多要中午才能过来。
一个人虽然挺忙的,但她却乐在其中
约莫十点半,她已经将一切打点妥当,正在煎饼。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又去。
突然,一辆黑色敞篷车在她铺子前停下,一男一女由车上走了下来。
“告诉你,这家店的牛肉煎饼味道很棒哦!”一个健美型的美女挽着男伴来到铺外。
“欢迎光临……”安琪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迎上一对靛蓝的眸子。
四目交接之际,安琪差点尖叫出声,不过她立即稳了下来,脸色有点苍白
“塞西,你要吃什么?”女郎问着一旁高大豪迈、身穿长大衣的英俊男伴。
他还是如此出众、如此牵动着她的心,安琪心中不由得一阵痛楚。
“给我两个牛肉煎饼。”蓝眸将视线转回女郎脸上,连正眼也不再瞧安琪一眼,就像陌牛人一般。
安琪心痛加剧。他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颤抖着手将纸袋递向女郎……
塞西动作更快,长手一伸,接过了煎饼,同时触碰了她的手。
安琪的心因这个细微的碰触而剧烈震动……像电流在突然之间贯穿她身体。
她没想到他对她还有如此的影响力!
“多少钱?”他开口,蓝眸在这一瞬间直盯住她。
安琪在他的注视下,心跳如狂,几乎不能开口。
好一会儿,她终于回答:“五百里拉。”
天!如果他再继续待下来,只怕她的心要由嘴里跳出来了。
接着,他掏出一千里拉丢到柜台上。“不必找了?”然后拥着女伴上车。
“等一等!”安琪立即冲到车旁。“我们是不收小费的。”她将五百里拉奉还。
塞西浓眉挑起。“做生意不爱钱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说完,他与女伴同时笑了起来。
“当收则收。”安琪丢下这句话,转身便往回走。
为什么他们的笑声听来如此刺耳?真该死。
奇怪,她为何这么生气?难道她在吃醋?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决这一点。
“走吧。”女郎在他身边催促着。
塞西望着安琪娇小的背影,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然后,他驱车离开,蓝眸中早已没有丝毫笑意。
安琪回到铺子里,全身虚软,像打了场仗一样疲累。
皮卡多在这时走了进来。
“喂,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取笑道。
安琪叹了口气。“他来过了。”
皮卡多立即明白她所指何人,“那他有没有很生气?”毕竟一年前是安琪弃他而去的。
以塞西这样骄傲不羁的男人,一定无法忍受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他。
“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安琪幽幽地回答。
皮卡多见她失神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打趣道:“总比他一见面就想掐死你来得好。”
“我倒宁可他掐死我。”安琪不由自主地脱口道
皮卡多笑了笑,“安琪,别再欺骗自己了,你还在乎那家伙对不对?”
“你这死小子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在乎他””安琪气愤道,一双水眸闪闪发亮、异常动人。
还说不在乎!她眼中的光彩只有在提起塞西时才会浮现,她当他白痴啊!
“安琪,骗我没关系,但不要骗自己。”皮卡多深深望进她眼底,脸上的神情不复平日的稚气。
这一刻,安琪发现皮卡多长大了,他不再是个孩子。
“在乎又如何?像他那样花心的男人是不能托付终生的。你懂吗?女人要的是一个爱她至深、可以白首偕老的伴侣,而不是一年半载的燃烧就好。”
“你没给他机会,怎么知道他不能?”
“因为我不想再伤心。”暗绿的瞳眸掠过一抹哀伤。心痛的回忆鲜明如昨日,一个尚未结痂的旧伤口如何能再承受一次打击呢?
皮卡多也明白她的心境,遂不再多说什么。
见她心情不佳,皮卡多忍不住开口:“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
“你行吗?”
“这是什么话?店里有哪一样东西是我不会做的?”皮卡多得意的反问。
“那……好吧。”她提起包包,交代几句之后便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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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和皮卡多在特米尼车站附近租了层公寓,至于皮卡多在法国的房子则给一对夫妻。法国对他们来说始终不如意大利来得亲切,因此两人最后决定还是回意大利生活。
回到公寓,她换上一件T恤,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料,才刚碰到床,门铃就响了起来。
“是谁?”她问。
“送花的。”
送花?安琪微微纳闷,打开大门。
霎时,她呆住了。这哪里是送花的人?门口站的赫然是塞西。
不待她反应,他已经一把将她推入公寓,顺手关上门。
“你……你骗我。”她傻傻的开口,一颗心跳得猛快,像要由胸口跳出般。
蓝眸乍现一丝邪气的笑意。“不这么说,你会让我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