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只想跟你发生一夜情。玩玩爱情游戏而已吗?”温惟竣不禁感到恼怒不已,不明白她为什么宁颐接受一夜情,而不愿按部就班的谈场甜蜜的恋爱。
“我这么说并没有任何污辱的意思,只不过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晓路,我真的无法理解你!”
“这并不重要。”贝晓路端起酒暍了一口。其实有时她也无法理解她自己,她并非曾有过感情的伤害,相反的从高中开始,她也曾谈过好几次的恋爱,她所不懂的是,为什么每个男人仿佛都急著想拿一条绳子将她紧紧的绑住,就算当时他们都还年轻。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才让她害怕被束缚,失去她的自由。
“晓路——”
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时间不早了,你还要搭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台北,早点回饭店休息。”
温惟竣叹了口气。她都已经这么明显拒绝了他,难不成他还要当个死缠烂打的人吗?
她既然对这一段缘份毫不珍惜,他又何尝不能潇洒一点。
回饭店后,贝晓路先进浴室洗澡,温惟竣则整理著不多的行李,待她洗完澡出来后,才换他洗澡。
从回到饭店之后,两人没再开口说过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故意在浴室里待久一些,想等她睡了再出去。
四十分钟后,他才缓缓走出浴室,却发现贝晓路靠在床头,发著呆的模样。
他躺下床,背对著她,淡淡说了声,“晚安。”
贝晓路没回答他,反倒下床,走到他床边,慢慢的解开睡袍的带子,让睡袍直直的滑落在脚边,她轻唤著他,“惟竣!”
温惟竣听见她的声音就在他床边,基于礼貌和风度,他不得不转过头去,却惊然发现她正一丝不挂的伫立在他床边。
他迅速起床将掉落在地上的睡袍捡起,替她穿上去,带著怒气对她吼著,“贝晓路,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真的不在乎!”
“你这不仅是在污辱我,同时也是污辱你自己!”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拒绝我的追求,我会感到难过和失望,然而你这么看轻我的人格,看轻自己的尊严,我却感到非常的心痛。”
“你——”
“什么都别再说,让我们明天过后,对这段日子都留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温惟竣说完后,再度躺回床上,将棉被拉得高高的。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丧失理智,真的要了她。
这段日子是甜蜜美好的回忆,他不愿因一时冲动,而使自己懊悔一辈子,对她感到歉疚一辈子。
隔天,温惟竣天一亮就先起床,昨晚一整夜没入眠,如同他来到旧金山的第一个晚上一样。
他留了张纸条,拿著行李,在她还没起床之前,俏俏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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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惟竣带著一颗落寞的心回到台湾后,直接搭上机场巴土回老家,而他一回到家,几乎所有家人全都群起攻之、围剿著他。
“你这个臭小子,明知今年是你阿祖一百岁大寿,也不回家过年,假如不是阿涛回台湾过年,说你跑去美国,我们也不知道你出国去。”
“爸,我才刚回到家,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他累的并不只有身体,还有心灵。
“玩到累你还敢说。”他父亲扯开嗓门大声吼著。
“妈——”温惟峻转向妈妈求救。
“叫我也没用,你连说都没说一声就出国,本来就是你不对。”温母说。
“等一下先去跟你阿祖拜个年、祝个寿,要休息再去休息。”温父交代完后,转身就出门去。
温母则是担心儿子还没吃饭,到厨房去帮儿子煮些东西让他吃完再去休息。
父母都离开客厅之后,温惟竣还没出嫁的妹妹和一群堂兄弟姊妹们,一起将他架进房间里,全像是吸血鬼般,想从他身上炸出些油水来。
“小哥,你以为跑到旧金山,就可以省了我的红包吗?”他妹妹温惟君第一个发动攻势。
“对呀,惟竣哥,一年才一次,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你!”堂弟一接著唱和。
“惟竣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慷慨大方的一个,我相信你绝不是因为舍不得花红包才跑去美国渡假。”堂妹二笑得甜甜的,用著娇滴滴的声音说。
温惟竣在心里加了句。若不是为了躲你们这群吸血鬼,他又何必落跑!也不会将自己的心还留在旧金山,遗漏在贝晓路的身上。
走之前,他还是抱著一丝希望,留下自己的连络电话,地址,不晓得她回台湾后,会和他连络吗?
所有堂弟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他快脑神经衰弱,就在他快抓狂的前一刻,一个娇娇柔柔、椎嫩的童声夹杂在所有人之中饔起。
“竣哥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温惟竣一见到过年才六岁的最小堂妹,也明白这群讨债恶魔的诡计,气无处发,又得摆出笑脸迎人,和蔼可亲的笑容。
“雅雅,竣哥哥现在没有红包袋,晚上—”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大叠红包袋就出现在他前面。
他白了那个自动提供机一眼,抢过红包袋,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拿出一千两百块,塞进红包袋。
“雅雅,这是竣哥哥给你的红包,记得要乖乖的,不可以跟这些哥哥、姊姊学,如果变成坏小孩,就没有人会喜欢你了。”
雅雅拿著红包,很有礼貌的朝著他鞠了个躬,漾著可爱天真的笑容说:“谢谢竣哥哥,雅雅会听竣哥哥的话当个乖小孩。”
“哥哥刚回家有点累,雅雅先出去玩。”
“好。”雅雅拿到红包,抛下那一群尚未达到目的的哥哥姊姊们,没什么道义的走出房间。
“小哥,怎么就只有雅雅有红包?”温惟君第一个抗义。
“你们若想要红包,就都不要吵我,让我睡饱了,或许我还会考虑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了了。”堂弟二点点头。为了红包就先放过他,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包红包绝对要讹诈到,惟竣堂哥可是所有已经就业的兄姊里最慨的一个,少了这一包,可是损失隆重!
终于……全部清场,他的耳根也终于能清净下来,让他的心也终于能静静想念远在旧金山的佳人。
欸……他真不该要什么该死的自尊心,不当情侣,当朋友也行;她不给机会,他自己总可以创造机会,怎么可以笨得连她的地址都没有向她要!
她若一直都不打电话给他,就算他们两人都住在台北,也会和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一样,永远背道而驰,愈行愈远,一辈子没了交集吗?
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也玩过几个地方,两人竟然都没有拍照留念,若不是他的行李箱被偷了,他绝不会留下这种遗憾。
温惟竣气恼的忍不住敲打自己后脑勺,骂了声,“我真笨!”
而他这一个愚蠢行为,全被窗外那数十双眼睛给看得清清楚楚,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似的讨论起这个一向正经八百的堂哥怪异失常的行为。
终于大伙下了最俊的结论,“惟竣哥一定是和女朋友出国去玩。”
“没错,只不过旅途中的相处最能让彼此发现真实个性,所以……”
“所以因误会而相识,却因了解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