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拿出去,不许放在房里。」碍眼的东西,看见它不是想起它的传闻,就是想起单可薇,很厌烦的感觉,仿佛那两个狮头就这么监视著他。
「偏不要,那是我最喜欢的椅子,我偏要放在房间里。」崔媛娜反抗道。
「少在那边年纪一把了才搞叛逆。」他作势要拉开椅子。
「甭要你管——」她一屁股跳上双狮头扶手椅,嚣张的摆晃著双腿。
这只是其中之一,每晚睡前范姜维雍总是拿著一杯水,然後神圣的掏出床头的综合维他命罐送药,连著好几晚,崔媛娜终於捺不住好奇,一晚,决定趁他梳洗刷牙时,拿著药罐准备也吃一颗。
「小气鬼,光自己吃综合维他命,分我吃一颗会怎样?」她盯著罐上综合维他命的标示嘀咕抱怨。
不巧,换上睡衣的范姜维雍一出来就看见她在开他的药罐,「崔媛娜,你拿我的药罐干么?」这女人不会阴险的想对他下毒吧?
「当然是要吃啊!」既然被发现了,就索性大方承认。
「疯了你,拿来,不准吃——」
「小气鬼,光为自己好,给我吃一颗会怎样?」她作势就要掏出一颗。
「跟你说不能吃你是听不懂吗?快拿来——」他伸手要抢。
急於闪避他的双手,她一个心急,绊了一跤,手掌上的药丸偏巧飞进嘴巴,她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很痛苦。
「白痴!还不吐出来——」
范姜维雍上前抖扯了她一身,结果药丸就是不肯滚出来,还是崔媛娜抓起他床头的水杯一灌,这才结束了喉咙的折磨。
「范姜,你怎么会这么小气啦!分我吃一颗综合维他命会怎样?」她气得直打他。
他抓住她撒泼的双手低吓,「蠢妇,那是过敏性鼻炎的药,不是维他命——」狠狠白她一眼,「我有过敏性鼻炎啊,笨!」
她一愣,「啥?鼻炎药?那为什么放在综合维他命的罐子里?」
「当然是为了防潮!而我哪知道你会这么白痴?」
「那我吃了会不会怎样?」脸色一青,她急得直追问。
「天晓得?」他没好气的回她一句。
「不会药物中毒吧?」她紧张的揪扯著他的睡衣问。
他一掌拨开,「哈,死了正好,少个祸害。」他觉得无力又好笑,索性倒上床铺。
「咒我死,狼心狗肺的臭范姜——」她跳上床,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崔媛娜——我要杀了你!」恼火的范姜维雍扑了上来。
一阵激烈的揪扯,他稳稳的压制住她,突然四目交会,两人意识彼此的动作暧昧万分,两颊蓦然浮上尴尬神色,房里的气氛急速下荡。
他赶紧往旁边一闪,回避暧昧的姿态,「对不起……」下一秒又想,奇怪,干么跟她道歉?
「我、我要睡了。」崔媛娜抓起被子裹身背对。
房子终於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只剩两人稍嫌压抑克制的呼吸声。
然而几个小时的宁静後……
「范姜,你拿错牙刷了啦!那是我的——」崔媛娜抓著牙刷在他身後跳脚,「还有,你牙膏挤好行不行?东捏一块西捏一段,很丑欵!」
范姜维雍完全不理睬她,「你要搭我的车出门就动作快。」说完他就下楼了。
她还在愤怒之际,接著厨房传来他的抱怨——
「崔媛娜,你是烤面包还是在烧炭,亏你还是个女人……」
每天两人都是这么烽火雷电的嚷吵个没完,直到范姜维雍去上班,崔媛娜出门一边准备入学事宜,一边在潘芭杜兼差打工,这房子才有彻底的安宁。
这天,范姜维雍晚上有应酬,崔媛娜决定早早上床,可是一躺上床,旁边空荡荡的,她又觉得怪别扭的。
虽然他们每晚睡前总是吵架,可是不大吵一架,又会觉得睡得不舒坦,要不,听听他的打呼声也挺亲切的。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这可笑的念头,索性裹著被子,伴著笑意睡去。
午夜,范姜维雍终於回来了,带著微醺的模样,伴著微弱的灯光上楼。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微微发出熟睡的呼吸,他解著领带、衬衫这叫人窒息的束缚缓缓走进,须臾,他按捺不住的坐上床沿,低头审视起她的睡容。
今天在回家的路上,他竟然破天荒的想起崔媛娜,想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
「梦见什么了,还笑……」他伸出手指拂拂她的脸。
崔媛娜踢了被子一脚,露出一只腿,未见苏醒,只是嘴边的笑容又更加放大。
柔嫩的触感从指尖窜上,促使他深藏体内的念头在萌发,他拍拍她的腿,忍不住一阵摩挲,从结婚前那次擦枪走火的意外直到现在,他们总是忙著吵架忙著拌嘴,完全忘了分享身为夫妻之间的乐趣。
「娜娜,娜娜……」他伸手推搡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够醒来,
无奈她只是发出一声呓语,转个身,两条宛若白玉的腿仿佛在招惹他似的从被子下滑出。
范姜维雍眼神一黯,渴望的念头益发的强烈,遂挑开被子,主动探手解著她睡衣的衣扣,直到褪尽。
大掌贴上肌肤轻轻摩挲,唇准确的落上了她的,怜爱的啄吻,火苗霎时点燃。
一阵颤栗漫过思绪,睡梦中的崔媛娜娇弱的低喃,「范姜……是你吗?」
「你终於醒了。」他笑了,狠狠的又吻了她。
他的口中浓烈的酒味让她拧起眉,「……你在做什么?」她带著浑沌的喘息问,浑身像是著火似的。
「清醒一点,你就会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的手指逐一揉拧过她,力道不大不小,逼得她想继续昏睡都不行,被火般的温度包围。
异样的摩挲,让她微喘著叹息,睁开迷蒙的眼,乍见贴靠交缠的彼此,她惊骇得瞪大眼睛,「天啊,范姜你别……」扬手推拒,方寸大乱。
他的双手缠紧她的身躯,连一点空间都不剩,「不行、不行,别逃……」
他蓦然一挺,措手不及的崔媛娜紧紧的闭上眼,哑然失声,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她双手紧紧握著,「呃……」咬著牙,忍著刺痛,趋於主导的他也逐渐控制不住这场面。
翻天覆地的嘶吼之後,她不知所措的战栗,范姜维雍却脸色凝重的拉过她,瞪著面前的如山铁证。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曾经有过了?」他沉下嗓音逼问。
「呜……」她轻轻低啜。
「崔媛娜,你给我讲清楚!」
「你别问、别问……都是你害我的……好疼……」她抡著拳头朝他挥打,害怕的哭著。
痛死了,这个臭范姜——
「怪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夫妻之间的权利与义务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他瞪著床单上不该出现的殷红。
「呜……你怎么可以没问过我就……」她眼中的泪花翻滚。
「我刚刚的确试图知会过你。还有,别转移话题,你快回答我的问题!」他满肚子火气。
「要回答什么,就是这样啊!」她不甘心,又扫了他几拳。
「不准哭!」哭啥哭,他才该哭ㄌㄟ。
对峙许久,范姜维雍再次推倒她,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瞪著她,「崔媛娜,我现在正式知会你,我想要,而你最好想想在结束之前该回答我,为什么今天才是我们的初夜?」
「住手,臭范姜——你不可以这样!」
「当你手上戴著我给的婚戒,你就该明白我会这样对你。」他断然扯开她身前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