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山庄也因此失去了许多弟兄,他再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一定要揪出躲在暗处的「家贼」,用那叛徒的血祭拜死去的弟兄们。
「少庄主请放心,我和童霄正分头暗中查探,一个调查庄内,一个调查庄外,也许很快就有眉目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歇着了。」
「是,少庄主。」
一会儿后,书房恢复宁静,可是云褚昊的思绪却不得平静,看样子,他的日子越来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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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积非成是?当别人都说是,即使不是这么回事,也会变成这么回事。
「少夫人,有什么不开心妳就说出来,别闷不吭声。」小桃儿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管,伺候好主子原本就是身为奴才的责任。
不理她,韦丝丝依然静悄悄的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面。
「少夫人,妳这么闷闷不乐,小桃儿看了真的很难过,妳何苦为难自己?我不是在替少庄主说话,若非庄里出了一些事,少庄主不会没亲自前往南京迎亲,妳就别再怪少庄主了。」
半晌,她终于抬起那双充满迷惑的眼眸,无比认真的瞅着小桃儿,「我真的是君翡翠吗?」
怔住了,小桃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她。
「我记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韦丝丝,怎么会变成君翡翠呢?难道我真的把脑子撞坏了吗?」韦丝丝看起来真的很苦恼。
「呃……」这教她如何回答呢?
用力拍打着脑袋瓜,韦丝丝想得头疼得快要爆炸开来,「我怎么会对君翡翠一点记忆也没有?我真的把脑子撞坏了吗?」
吓坏了的小桃儿慌张的道:「少夫人别急,妳再慢慢的想一想,也许很快妳就会想起来了。」
「我想了,睁着眼睛的时候想,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可是我知道韦丝丝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君翡翠的事,这是怎么回事?」她长长的叹了声气。
「这……」小桃儿听得头昏脑胀,真的不知道如何替她解答。
「我一定是把脑子撞坏了,否则我怎么老想别人的事,就是想不起来自个儿的事?」韦丝丝突然又发疯似的用拳头打着脑袋瓜,「我的脑子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
「少夫人,妳冷静点!」小桃儿胆战心惊的扑过去抓住她的手。
「小桃儿,我是不是疯了?」她茫然无助的模样教人看了心生怜惜。
「少夫人别瞎说,少夫人不会有事,少庄主会为少夫人请最好的大夫。」
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推开小桃儿,她害怕的摇着头,「我不要,我的脑子没有撞坏了,我不要看大夫。」
「好好好,不看大夫。」
缓缓平静下来,可是没一会儿工夫,她又慌张的抓着小桃儿,「不行不行,我要看大夫,万一我的脑子真的撞坏了怎么办?」
「好好好,看大夫。」小桃儿觉得自己更需要大夫,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蓦地,双肩垂了下来,韦丝丝一脸深思的模样,眉头都打结了,「可是,我怎么会是君翡翠呢?」
一颗颗的冷汗布满额头,小桃儿不能不怀疑眼前这语无伦次的少夫人发疯了,「少夫人,妳别再想了,我看妳好像累了,妳要不要先躺下来歇会儿?」
「我看起来像累了吗?」
「是啊!」
「……我是很累很累了。」她像缕游魂似的从炕上飘了下来。
小心翼翼伺候韦丝丝躺上床,小桃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的「逃」了出去。
房门一掩上,韦丝丝便笑咯咯的坐起身子,「可怜的小桃儿,她真的被我吓坏了。」
这样对小桃儿好像有点过意不去,虽然小桃儿一直当她脑子不正常,可是伺候她的时候却不存一丝丝轻蔑……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这都是云褚昊的错,谁教他说本姑娘让云门山庄的人饱受惊吓,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否则岂不是教他失望呢?」
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云褚昊,你等着瞧,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让更多人尝尝这种滋味,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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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天的光景,韦丝丝的语无伦次已经在下人之间掀起一场骚动,少夫人是不是疯了?小桃儿一直琢磨着是否要将此事禀报少庄主,少夫人的举止在她看来,恐怕病得很严重了,可是对少庄主来说,她可能太大惊小怪了,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小桃儿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云褚昊已经听到了纷纷扰扰的议论,他立刻传唤小桃儿问清楚状况。
他很确定这是她在装疯卖傻,可是完全置之不理,又如何终止庄里沸沸扬扬的耳语?不得已,他还是亲自前来瞧瞧,终于明白大伙儿为何如此慌张,任谁看了眼前这种画面都会觉得她脑子乱了,不过,他打心底不相信她。
韦丝丝双手支着下巴,很严肃的对着笼子里面的小鸟说话,「我问你话,你怎么都不回答我呢?他们是不是都在骗我?撞坏脑子的是他们,不是我对不对?」
退下所有的下人,云褚昊立刻换上冷漠的面孔,「装疯卖傻不嫌累吗?」
彷佛没听见似的,她继续对着鸟儿喃喃自语,「我真的撞坏脑子吗?我真的是君翡翠吗?」
「妳非要搞得大伙儿不得安宁吗?」
她还是不理他,谁教他口气这么令人讨厌。
「妳再继续跟我装聋作哑,我就把妳关在这儿三天不准吃饭。」
终于抬起眼眸注视他,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少庄主,小女子无知,实在想不明白,我若不是撞坏脑子,又怎么会从韦丝丝变成君翡翠?」
左眉峰轻轻往上一挑,他语带挑衅的反问:「我也想不明白,妳为何不干脆承认自个儿是君翡翠?」
「我说你是当今的皇上,你愿意承认吗?」
怔了一下,他唇角微微上扬,她的反应倒是挺机灵的嘛!
白眼一翻,她老气横秋的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儿,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我们做人要公道一点,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当今的皇上,本姑娘当然也可以不承认自己是君翡翠啊!」
「妳别以为耍耍嘴皮子就可以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我没听见道理,倒是听见了歪理。」
这个家伙真的很令人生气!「我爹告诉过我一个故事,秦帝国二世的时候有个叫赵高的丞相,这家伙指鹿为马,本来我怎么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专擅的人,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终于相信了。」
「我就是专擅,妳若能认清楚状况,安份守己过日子,这是再好不过。」
「我很想安份守己过日子,可是你不让我回家,我怎么安份守己呢?」
「妳非要逼我把妳当成疯子关起来吗?」
「你就是把我关起来,我也不会收敛自己的行为,而且你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对于你的名声也不好,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谁也别为难谁,你立刻派人找出君翡翠的下落,我就还给你们安静的日子,怎么样?」
「原来妳想跟我谈判。」这是云褚昊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远远超出他的记忆,那年他八岁,他随着娘回南京省亲,因此认识了君家两位千金,亲事是如何定下来的,他已经模糊不清了,脑海唯一留有的印象是,这对姊妹一碰面就吵嘴斗气,想想两个小女娃彼此叫嚣的场面,真是教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