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竞天?!
酒儿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圆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原来这位就是雷老爷要我见的人啊?」霍竞天朗声笑道,那笑意一点也没传达到眼里。
「这不是那臭……」阎五见了正要冲上去,冯七手快地拦住他,并且给他一个眼神,阎五才闭上嘴。
「霍魁首等太久了是吧。」雷虎一整神色,彷佛刚刚女儿并没有趴在他怀里哭,他也没有大发脾气或是大皱眉头。「这个是我唯一的女儿,襄酒儿。酒儿,这位是北方十五联省的商会魁首,霍竞天。霍魁首比妳年长,妳就喊人家一声大哥吧!」
大哥?
酒儿真想跑去躲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家伙居然成了爹爹的座上嘉宾,这下可惨了。万一爹知道了她口中的男人是霍竞天,一定会闹到让她嫁给他的。
更惨的是万一爹知道了她干的好事,搞了这么一出戏,说不定会自此把她关起来,直到她头发都白了,不须烦恼嫁不嫁人了才放她出来……酒儿光想到就觉得可怕。
「酒儿姑娘冷吗?我看妳有点发抖呢!」霍竞天往前几步靠近她,差点没贴在她身边说话。
酒儿横了他一眼,这才堆上满满的甜蜜笑容。「霍大哥,真是久仰大名。」
真是见鬼了,她完全没听过他的名号,瞧爹说得好像很神!这家伙真的在北方能呼风唤雨吗?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惨了。
她这下可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了。
一旁的雷虎见到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好似颇为热络,不知内情的他还大叹可惜,如果这小两口能配成一对就好了。关于这件事情,他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我看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话聊,都中午了,不如就一起吃个饭,你们年轻人也好熟悉熟悉。酒儿,带路吧!」
「是的,爹。」酒儿难得乖巧地说。「霍大哥,请跟我来。」她转身看他,笑容非常的僵硬。
霍竞天仰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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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跟霍竞天真可谓相谈甚欢,初步敲定了几样合作的生意。吃过饭后,雷虎送走了霍竞天一行三人。
这顿饭吃得酒儿痛苦不堪,不仅时时要提高警觉,还要笑得甜蜜蜜的,以免霍竞天一翻脸就掀她底子。
所以当雷虎送走了霍竞天,酒儿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并未了结,她可不能就此掉以轻心。随便敷衍了她爹几句,她赶紧借故逃跑,以免被她爹揪住质问跟她过夜的男子的身家姓名。
出门前她特地把金银叫过来。「笨金银,你千万别让我车知道霍竞天就是昨天晚上被我绑回去过夜的人,如果我爹知道了,我就把你剥了皮炖鸡汤。」
刚吃饭时差点没穿帮,金银帮忙厨子端菜进来,看到霍竞天时差点把手里的汤给翻掉。他瞪大了眼珠子,只能不断地抖了又抖,幸好酒儿机伶,赶紧接过他手里的汤打发他走。
「小姐,我听说那人是……是很厉害、很伟大的人物耶,我惨了,我死了,那霍魁首会不会把我宰了?我怎么这么可怜,我金银不过是个小角色,居然要处在不时都有被杀被剐的危险当中,我怎么这么苦命哪!」
「呿!」酒儿戳了他脑袋一下。「你的忧虑纯属多余,反正你别漏了口风,这件事情我会去搞定。管他霍竞天是十五联会还是五十联会的什么狗屁头头,反正他得答应我保密。」
「小姐,妳凭什么让他答应?」金银虽无谋略,但这等小事他还顶清醒的。
「凭……?」对啊,凭什么?天哪,谁知道啊?!「总之,我会搞定,我走了,我爹找我就说我出门逛逛。」
酒儿说完就赶紧跑了,一路往城内去,一边还在想该怎么让霍竞天答应。
进了城,酒儿在城内最热闹的街晃了两圈,就发现霍竞天跟他两个手下的踪影了。
「霍竞天,等等,我有话跟你说。」酒儿直接跑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谁想到霍竞天转身一个擒拿,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把在身边。
「啊,放开我,你这土匪,很痛耶!」酒儿痛得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霍竞天一见是她,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松开了。「以后不要随便拍我肩膀。」
「拍你肩膀又怎样,我昨天晚上还摸……」她嘟着嘴说,嘴巴马上被他摀住。酒儿被这一拉失却了重心,双手在那边挥呀挥的,袖子翻了上来,手上的瘀青立刻教他看见了。
「妳的手……」霍竞天眼神一凛,将手放了开来。
「还不是你害的!」她揉了揉自己手腕上的瘀青,今天早上匆忙逃回家避难,忘了把她放在当铺的药给拿出来了,要不然搽了药膏应该可以很快消去瘀青。「你昨天用那么大力气抓我,我的手都瘀青了。」
霍竞天正要说什么,发现身后的阎五跟冯七都拚命拉长了耳朵在听,似乎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的细节。他怒瞪他俩一眼,这才把她拉到旁边去。
「昨天的事情不要在别人面前提。」他可不想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把细节给说出去。她或许无知,但那些男人们可不会不竭尽所能地往歪处想去。
「那怎么成?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昨天的事情拜托你别让我爹知道,不然我就完蛋了。」酒儿难得这样好声好气的求人,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她没办法。原本是想败坏名节后,跟他不会再见,爹就找不到人负责,住后也不会要她嫁了,没想到才隔不到一天,她就在自家撞见他,还有人比她倒霉的吗?
「嗯哼,夜路走多了也会见到鬼,妳没想到会被我找到吧?」霍竞天笑着说,想到她之前看到他出现时的表情,他嘴边的笑痕就更明显了?
「这不叫被你找到,是我太倒霉了。不然任你再怎么在勤江城打探,都不可能探听到我的。」酒儿皱了皱眉头说。
瞧她皱眉头的模样煞是可爱,教他一瞬间有些迷惑。不过很快地,他就清醒过来。他向来不把儿女私情放在心上的,所以尽管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且一直都有女人频频对他示好,但他就是没那种兴致。
可是襄酒儿却是个特例。
他可从来没有让个女人愚弄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把他绑在床上?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他霍某人的名声会先毁掉。他本就无意张扬这件事情,没想到她却送上门哀求,让他忍不住想吊吊她胃口。
「妳是雷虎的女儿,为什么不姓雷?」他忽然想到这一点。
「因为我从母姓。我们白云族早期都是女人当家作主的,但是慢慢地跟其它族同化了,现在只保留了从母姓这个部分。」酒儿解释着。
「白云族?就因为这样你家上上下下才都穿白的,这也是族里的传统?」霍竞天不禁被这些风土民情给吸引了。
她穿白色很好看,像抹清亮的月光。但是只穿白色似乎又有点过于单调,她的性子如此活泼,应该天天都换着缤纷的颜色穿。
「是啦,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快点答应我,绝不跟我爹告状。」酒儿的重点才不是在那里。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他淡淡地说,转身就要继续往下走。「阎五、冯七,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