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失恋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被媒体报导出来,闹得人尽皆知,他只要走在小镇上,别人就会用异样眼光看他,他只会更痛苦,还是离开台湾最好。
薛天放深藏起伤心,质疑地瞅住她。「我们两人毫无关系,妳三更半夜不睡觉,特地跑来劝我离开?」
「呃……因为把话憋在心里,我会睡不着觉,所以才在这时候跑来。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现在我说完,要回去睡觉了。」高婞回避他的目光,小屁股缓缓往旁边移动,企图趁他不注意快速逃跑。
「妳一向对陌生人这么关心?」薛天放挑眉,一手扣住她的肩,粗糙的大拇指在她柔嫩的面颊摩挲,脸上噙着坏坏的笑容,只不过眼神依旧冰冷。
他的力气好大,她挣脱不开,强撑出虚弱的笑容。
「还是因为……妳对我有兴趣,所以才那么关心我?」他拉近与她的距离,鼻尖触碰她的鼻尖,嗓音低哑性感。
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他的唇就会碰到她的唇,高婞傻住,羞得脸儿烧红一片,直视他深邃的双眼,心跳无故加速。
从没有男人这么接近她,感觉非常……暧昧,她好不习惯呀!
这时,德国狼犬回来了,跑到薛天放身旁,嘴里咬着一块黑布。
薛天放站挺身,接过黑布察看。
他退开,高婞松口气,拍拍发烫的脸。
薛天放用力扣住高婞的手腕,怒声问:「妳以为我会相信妳的鬼话?究竟是谁和妳一起溜进来的?」
坏了!现在只能拚一拚了。
高婞突然跳起,用头撞他。
「天杀的!」薛天放摀着下巴,痛得眼眶泛泪,气愤咒骂。
高婞头晕,摇摇晃晃,强撑着身子冲向门口。
狼犬恶咆,堵在门口,阻止高婞离去。
「臭丫头!」薛天放走过来抓住高婞。
「放开我!」高婞急了,来不及细想,手伸向旁,拿起花瓶砸向他的后颈。
砰!
薛天放白眼一翻,倒地昏厥。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高婞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探到他鼻下。
好险好险,还没嗝屁,还有呼吸。
狼犬低咆,紧张地在薛天放身边徘徊。
瞥见薛天放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高婞伸手想拿,狼犬怒吠,作势要咬她,她吓得缩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拿……我马上去找人来救他。」
见桌上搁着手机,她急忙拨打电话帮薛天放叫救护车。
接着,她偷偷躲在薛宅外,等了一会儿,确定薛天放被救护车抬走后,才安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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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高婞马上气呼呼地冲向高守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高守!你没义气啦,竟然丢下我──」
看到高守趴在床上哀嚎,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高婞愣住。「你……」
「那条恶犬追了我好几条街,咬破我的衣裤,还咬了我的后大腿一口,好痛哪!」高守双目含泪,委屈地咬着枕头。
火气顿时全消,高婞紧张地上前察看。「要不要紧?」
「放心,还死不了,只会痛苦几天而已。」高守抹抹泪,偏头望向她。「妳呢?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那小子没逮到妳吧?」
高婞坐在床边,叹气。「我衰死了,被薛天放抓到,还被他逼问好久,最后我为了逃走,情急之下拿起花瓶砸他──」
「嗄?」高守激动地撑起上半身。「丫头,妳没搞出人命吧?」
「他晕过去了,后来我有打电话帮他叫救护车了,我想……应该不会很严重吧?」高婞语气不肯定,频频咬指甲,担心薛天放的伤势,又担心下次再遇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男人脾气挺暴躁的,等他清醒后,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没闹出人命就好。只可惜炎龙戒指还没拿到手……」高守搓搓下巴,思考着下回该怎么动手。
「不会吧,你今天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想再去偷?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反对啦,你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这件事过阵子再说,我要睡了。」深怕她又啰唆个没完,高守赶紧拉起被子,闭眼睡觉。
「哎呀,惨了,我天亮还要上班,现在只剩几小时了,我也要快点回去补眠。」高婞急忙跑回房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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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做坏事的下场,就是隔天上班迟到。
上午十点整,高婞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后,只花了三分钟梳洗和更衣,旋即匆匆奔出家门。
「完了,要捱骂了。」她一边跑,一边急得频频看表。
医院里的某位黄姓牙科医生,平时不但老爱吃护士们的豆腐,脾气还凶得要死,只要有人迟到或犯一点小错,就会气得当众破口大骂。
唉唉唉,这下她肯定要被骂惨了!
十几分钟后,高婞终于跑到「复生综合医院」门口。
赫然见到踏出医院大门的薛天放,她惊得倒抽口气,火速躲到一根粗大的石柱后,再悄悄探头察看。
薛天放没注意到躲在一旁的高婞,脸色十分阴沈地拦出租车离去。
「好险他没事。」高婞庆幸地拍拍胸脯,旋即垮下脸。以后她出门要小心点,千万别让她碰到这个姓薛的索命幽魂啊!
「丫头,上班都已经迟到了,还在这摸鱼?」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记,高婞惊呼转身,望向那名戴着眼镜、身形微胖的男子。「吓,李少爷,拜托你不要突然冒出来,会吓死人喔!」
「做什么亏心事,那么紧张?」李盛达笑问。
「没啦没啦!」高婞急急迈进医院。
李盛达跟在她身边。「晚上我们一家人要去吃日本料理,妳也一起来吧,玉甄说好几天没看到妳了,挺想妳的。」
李盛达是「复生医院」院长的儿子,现年三十三岁,小儿科医生。在两年前娶了她在护校里的死党宋玉甄,两人育有一子,婚姻幸福美满。
高婞上了楼梯,迈向二楼牙科部。「没心情去啦!」迟到那么久,等会儿一定会被骂到臭头,她现在哪还有心情想到晚上的事。
「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妳肯定就有心情了。妳最讨厌的那个黄猪头要和老婆移民到澳洲,过几天就会闪人,以后妳不必担心他老是乘机占妳便宜了。」
「哈,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这头暴躁的色猪最好快快滚离台湾。」高婞大喜。
「晚上有心情聚会了吧?」
高婞点头。
「晚上七点,老地方见。」李盛达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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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三十分,高婞下了班,匆匆赶到市区的「紫樱花」日本料理店。
一走进包厢,见到矮木桌上搁满精致美食,李氏夫妻已经率先开动了,高婞脱去口罩和黑色渔夫帽,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啦,有些工作没做完,才会迟到那么久。」
「没关系啦,还有人比妳晚到喔!」宋玉甄笑呵呵地说道,单手抱着一岁多的宝贝儿子,另手挟起一块花寿司喂进嘴里。
「高婞,怕被人认出来啊?没事戴什么口罩和帽子。」李盛达取笑道。
高婞干笑,坐在他们对面的位子。
是啊,现在她走在路上,就好怕会突然遇到薛天放,所以只好戴口罩又戴帽子,免得被他认出。
「玉甄,妳刚说还有人没到?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