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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周遭,哪个人不是睡眼惺忪!猛打呵欠?

  “可是……可是我五年没回来了耶!”雷尚鸣很委屈的出声,一股悲哀涌上心头,鸣——五年才回家的浪子竟然没有受到大力欢迎,反而被骂得凄惨,他好可怜啊!

  “五年没回来了不起呀?要是有骨气,五十年后再回来。”雷尚德干脆指着他天真的脑袋。

  “哥,你好狠,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呢!”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显得他很无辜。

  可惜他遇到的是气坏了的大哥,根本无视于弟弟的可爱,把他的“爱心”放在脚底踩,“弟弟了不起啊!三更半夜的,什么事最重要,你总该知道吧?”

  雷尚鸣头摇得像博浪鼓,就算懂也要装不懂。

  “睡觉!”雷尚德火大的吼叫。

  睡觉比见睽远多年的弟弟重要?!“哥,你把我的心伤透了。”他捧着心喊疼。

  雷尚德看着弟弟依然像五年前那样爱耍宝,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出外历练五年是白费了,仍然死性不改,以耍宝、骚扰他人为人生乐事。

  “你才把我的身都伤透了。”半夜不睡觉,伤身哪!雷尚德看了看四周,见着仆人们犹打着呵欠强忍睡意,于是挥挥手,“去,睡觉去,不用服侍你们二少爷,让他自己去打理。”

  自己打理?

  雷尚鸣错愕的发出惨叫,“哥,那我的行李呢?”

  “自己。”

  喝!够狠。

  “我还没吃晚膳。”

  “你等吃早点吧!”雷尚德迳自走回房,背影正逐渐远离中。

  哇!够酷。

  “哥,我想洗澡。”

  雷尚德赫然转身,咬牙一字字的将话迸出口,“你跳井去洗个痛快吧,”

  好残忍喔!

  哥哥的话,让他苍白着一张脸倒退数步,“可是哥,我跳下去之后,怎么爬上来?”

  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可却让雷尚德气得露出“火眼金睛”。

  他指着弟弟的鼻子严重警告,“雷尚鸣,你再罗唆,我就把你丢到门外喂蚊子。”

  雷尚鸣抖了一下,“我好怕喔!外头的蚊子多到可以把我的血吸干,然后夜风一吹,还没天亮就可以把我的身体风干……

  “那样大哥你就犯了谋杀亲弟的大罪,会遭千人所指,被官府处以极刑的。别吧!大哥,小弟不忍害你呀……哥?咦?人呢?”他说着、说着,才一抬头,就看见大厅里一片空荡荡的。怎么人都不见了?跑回去睡觉了吗?“睡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不死心的又追出门口察看。

  哪还有人的踪迹啊,大家早就作鸟兽散了。

  霍地,寂寥之情涌上心头,他好伤心哪,亏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路,只想尽快看到亲爱的家人一面,结果……他们竟无视于他的满腔热情,只想着睡大头觉。

  “哥,我决定了。”他的拳头重重地击在柱子上,“我要把你的礼物没收。”以报大哥不重视之仇。哼!

  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刚刚还来不及提!眼看离黎明还有一大段时间,此刻去把大哥吵起来讨论,大哥很有可能会当场跟他翻脸。

  但是,现在就叫他回房睡觉,他兴奋跳跃的心一时也平静不下来,如今之计,只有找个人好好的讨论一番,把这件事给敲定,而最适当的人选当然就是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却还死赖在枕头山上的娘亲罗!

  “娘,你儿子我回来了。”

  * * * * * * * *

  “娘,你醒醒啊!你儿子我雷尚鸣回来了,你怎么舍得不睁开眼睛,看看变得更英俊潇洒的我呢?”他用力的摇,大声的强调。

  可怜的李秀珠,此刻仍留恋着枕头山上如梦幻般的风光,发觉有人在一旁干扰她的美梦,只是不耐烦的抬手挥了挥,“去、去,去睡觉,别吵。”

  见娘亲叫不醒,他更大力的摇,“娘,赶快醒醒看看你可爱的儿子,你儿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听若未闻的她,还是兀自闭着眼,嘴巴自动喃喃地道:“乖,睡觉去,别吵娘……”

  “娘,我有心上人了,我要娶媳妇。”雷尚鸣干脆在他娘的耳朵边郑重宣布,认为娘亲会惊醒且跳起来,喜悦的大声说好.

  “好,去娶。”李秀珠拉上棉被蒙住头,试图阻绝扰人的噪音。

  “ㄏノㄡ,我听到了,你举双手赞成罗!以后不可以反对喔!你要全力支持你可爱的儿子我娶白莲花回来当媳妇。”雷尚鸣高兴的说着,为将来很可能会有的反对事先铺路。

  什么鬼女?与鬼为伴的不祥之人,谁跟她在一起,谁就倒楣……哼!他才不信,那个车夫所说的根本都是谣言、迷信!他这个京师教出来的知识份子岂会盲目听从。

  不,他当然不听,他喜欢她,对她一见钟情,怎么样也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疼惜,让她再也不必受苦,不会受旁人冷落。

  自她幼时开口说出那番“戏言”之后,可怜的白莲花这些年来时时遭人白眼、疏离,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不过没关系,她白莲花走了好运在半夜遇见他,从此以后,她就出运啦,天再重,都由他来替她扛着。

  呵,呵,光想,就觉得自己很有男子气慨。

  “你儿子我对白莲花一见钟情,不可自拔。”想到明天找媒婆上门提亲时,白莲花会有的一脸激动表情,他就觉得好像吃了蜜糖般,心里甜滋滋的,好令人陶醉啊!

  “你说谁?”

  “就白莲花呀!”咦?谁问的?

  雷尚鸣低下头来,发现娘亲已拉下被子,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他,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这让他想起当年他老黏着大哥,对姑娘家提不起兴趣,而他娘怀疑他有断袖之癖的时候一样,那双眼瞪得极大,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把他的骨头全拆了似的,“娘呀!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让我心里挺毛的。”

  李秀珠霍然坐起,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道:“毛的是我,你谁不娶,偏偏要那朵带衰的白莲花,你是一天不把我气死,你不甘心是不是?”

  “不是。”识相的放低了声音,他又露出无辜的可怜相,“娘呀!你就成全孩儿的一片痴心,让我们鸳鸯交颈,比翼双飞吧?”

  “儿呀!你就同情你娘我年纪大,白发苍苍,禁不起打击,不要把那个鬼女弄进门吓唬我老人家吧!”要比可怜,她会比儿子逊吗?她儿子扮可怜的功夫还是她教的呢!

  “娘啊,别鬼女鬼女的叫,她还是个人耶!当年是她年纪小,不懂事,随便说个几句话,刚好说中了而已,干嘛这样计较。”

  依稀,他还有些印象,十年前的七月初庙会,传闻有个女孩大声预言年底将会发生大灾难,夺走许多村人的性命,包括她爹的。起初,大家都不相信,说那是女孩儿胡说八道的,年底顶多会下场大雪而已,而下大雪能引起什么大灾难?大不了冻死几个人。

  没想到,那年雪下得特别凶猛,黑压压的堆积在山上,然后在一个无月的夜晚,轰的冲下山来,掩没了大半的村子,活埋了不少人。那时候,她爹还没死,跟着临时组成的救难队伍准备去救人。

  听人说,那时幼小的莲花还抓住她爹哭喊道:“不要去,不要去,爹去了就会死,就会死呀!”

  她爹哪会相信,终究还是跟着那些人去了。

  然后当晚,发生了第二次雪崩,把她爹和其他大半的救难人员全都活埋了,死的人比第一次雪崩时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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