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缺那一份薪水吗?」
「再缺也不会到你那边去!」她咬牙恨恨地道,瞥见陈海薇在旁偷听,忙又放软了声调。「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听到他可恶的笑声,她气得牙痒痒的,却又不能发作。
(难道你怕我?)
「我干嘛怕?」她不禁低吼,声调压得极低。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来?还有,你该不会忘了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吧?)
「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所以我不去跟这件事无关。」可恶,她可以想像他现在笑得很得意的模样。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不来?)他轻快的嗓音不愠不火,却带了几分挑衅。(说穿了,你根本就是怕我。)
「我怕……」偷觑了陈海薇一眼,她压下满腹怒火,咬了咬牙道:「我告诉你,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我怕什么?」
(当然是怕把持不住爱上我罗。)听得出笑意甚浓。
太挑衅、太自大、太不要脸了!
「你想太多了……」她笑得很狰狞。
他凭什么以为她一定会爱上他?拜托,她和他根本没那么熟好不好!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因为你太在乎我了,才会不满我和别人打赌,因此刻意避不见面。说到底,是因为你已经发现对我产生了些许情愫,不是吗?)他说得理直气壮,几乎认定事实便是如他所言。
「你说那什么鬼……」完了,再忍下去,她真的要吐血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再做不必要的揣测。」
那种鬼话亏他说得出口,而她偏又不能辩驳。
(要是你一点都不在乎的话,你又是为什么不面对我?)
哇咧,太过分了!
听听他这种说法,拜托,他未免也太自命不凡了吧,难道所有女人一见著他,就一定要巴著他不放吗?
她无奈的翻翻白眼,突然见著陈海薇羡慕的小脸,不由得叹了一声。也难怪他会这么自以为是了,她身旁就有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莫怪他会以为她也是这样的人;但实际上,她不是啊,她真的不是。
真是见鬼了,要是不跟他说清楚,他真的会以为她是因为爱他,所以无法面对他……不行不行,怎能被他这样误会?
要是她什么都不说,岂不是等於认输,要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何况,她真的需要再多一份薪水……
「明天。」她突然道。
(嗄?)
「明天星期六,我晚上会过去。」她捣住话筒,鬼祟地说。
挑这种最容易惹人生疑的时段去,为的就是要证明她一点都不在乎。
(我等你。)徐慕庸笑得眼都弯了,唇角拉出漂亮的弧线。
搞定了!他早说过,谈判是他的强项,而她……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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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门铃声响著,站在大门的许美乐手上提著几个大袋子,等著屋子里头的人帮她开门。
他是死在里头了不成?她都说了晚上要过来找他,他应该在家的。不过现在才五点多,她会不会来得太早了一点?
正疑惑时,她却发现大门突地自动打开,她推门入内,却没见著人。
怪了,难道这门是自动门?
许美乐满心疑惑的踏入玄关,却发觉里头一片黑暗。奇怪,采光有这么差吗?外头还有淡淡的阳光,里头不该暗到这种程度的。
她才刚拐进客厅,便见到客厅的四周布满了点点星火……不,仔细一瞧,是蜡烛,一根根点著的蜡烛排出了她的名字。
美乐,Sorry……这是什么阵仗?
她眯起眼仔细地瞧著,突地感觉身後有人,还来不及转头,便教人从身後抱起,吓得她尖叫连连,
「美乐,我好想你。」徐慕庸低哑的嗓音仿若裹著致命的毒,经由空气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教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你……」好卑劣的手段哪!
他以为她是谁啊?难道他以为随便弄点东西,再往她背後一搂,便能够骗得她心软?
许美乐恼火地想拨开他的手,谁知他动也不动。「徐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放开我,不然我没有办法做菜。」他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她想到待会儿要整理这堆垃圾,她就觉得头痛。
闻言,徐慕庸乖乖地松开手。
许美乐头也不回,往前直走几步,打开了电源,满室亮光取代了点点烛火,她随即转头睇著他。
「希望你以後别再制造脏乱,我不想额外处理这些东西。」虽说这是她分内的工作,但他不恶搞,她也不会多了这些工作。
「收到。」他淡淡地笑,带著几分苦涩。
唉,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半点浪漫因子。
「在我动手做晚餐之前,我想先跟你报备,我明天要请假。」她走向厨房流理台,瞧都不瞧他一眼,开始著手准备晚餐。
「请假?」她已经旷职数日了,还要请假?
他缓步走到她身旁,发觉她从头到尾都没瞧他一眼。是在闪避他吗?
「我有事。」感觉到身旁的阴影,她下意识地往另一头闪。
「什么事?」他得理不饶人地再逼近一步。
太过分了,没见到她正在忙吗?他凑什么热闹啊?
「就是有事嘛。」不要再靠过来了,再靠过来的话,就不要怪她……
「跟老板请假的时候,没提出假条,好歹也要交代一下理由吧。」他轻而易举地将她逼人流理台与橱柜之间的死角。
她瞪著握在手里的菜刀,咬了咬有点发酸的牙,蓦地抬眼怒咆:「你有毛病啊?就跟你说我有事了嘛!」
她不想瞧他,他偏要惹火她,逼得她不得不抬眼对上他的眸子,看著他勾著浓浓笑意的唇角,她的心没来由地跳了几下,暗地里直呼不妙。
完了、完了,这肯定是他的诡计,她一对上他,前景……堪虑。
说了不看他的眼、不理他的笑,现在非但全瞧见了,还莫名地想起那一天他放肆的吻;真是该死!
「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吗?」他低哑喃道,充满慵懒气息。
「你有什么权利?」
许美乐将手不著痕迹地抚上胸口,想要控制跳得太急的心跳,努力地张大双眼与他对视。
不能输他,绝对不能输。
先移开眼的人就输了,她怎能懦弱地转开眼?
可是心跳如擂鼓,震得她双脚有点发软,脑袋里一片乱轰轰,不断地想起他吻她时的放肆和霸道。他明明就像个再斯文不过的绅士,为什么会有这般惹人意乱情迷的本事?
她绝对不是夸他,那一日是她没有防范,一时被他有机可乘而已。
「我有身为你男友的权利。」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地侵袭她。
「什么男友?我根本就不承认!」仿若要压制不受控制的心跳,她怒声一吼,企图宣泄压在胸口的压力。「你不过是为了赌约而接近我,你根本……」
「你说对了一半。」
「嗄?」她一愣。「你承认了?」
好样的,居然当著她的面承认得这么理直气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我说你说对了一半。」他微微俯下身子,将她逼入方便他掌握的死角位置。
「那有什么差别?」她怒瞪著,却发觉他的脸愈靠愈近,鼻息之间皆是他淡淡的气息,搞得她浑身不对劲。
可恶,不要再凑过来了,逼她发火的话,她真的会……
「当然有差别。」他顿了顿,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我不只要赢得赌金,我还要你。认真来说,应该是我想要你,我知道我一定会得到你,所以才跟他们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