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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了。」花问柳斩钉截铁地道。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给你一个衷心的建议,你……还是回京城吧。」依她所见,洋儿是不可能为他倾心的。

  倘若她真对他有意的话,哪还需要他如此奔波劳形、南征北讨的。

  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她要是肯点头的话,也就不会狠心下江南,更不会一见着他来便飞也似地逃了。

  「江儿,妳答应过要帮我的,还记得不?」

  「我知道,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你别以为我是为了要耍赖。」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 「早点回去歇着,我想你大抵也一夜未歇了吧!」

  这档子事她怎能忘得了?就算她想忘,他也决计不会忘了同她讨。

  要是他忘了,他就不会在这当头跑来找她诉苦了。

  与其说是诉苦,倒不如说是来探话,他分明是不信任她,以为她暗地里供给洋儿一个藏身之处。

  她正忙着呢,才没那精神蹚这浑水。

  「我怎么睡得着?一想到她不知道人在何方,我的心就酸哪!」话落,花问柳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通向外头的碎石子小径定去。

  见他失魂落魄般地走了,范江不禁叹了口气。

  想他好歹也是个在宫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有谁敢不买他的帐?

  唉,难得有这样肯放下身段为爱痴迷的男子,洋儿却瞧不上眼……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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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在哪儿啊?

  夜色渐浓,范府内外皆点上灿亮灯火,只见地上拖了-抹长长的影子,诡异而又缓慢地移动着。

  花问柳拖着宛若绑上铅石的沉重双腿,一脸愁眉不层、郁郁寡欢地定回范洋的院落里。

  他走遍大街小巷,就是见不着范洋的身影。

  她该不会真的跟那姓康的混蛋跑了吧?他是不是该去找衙门帮个小忙,帮他查出那家伙究竟家住何方?

  可问题是,他只记得他姓康,不记得他唤什么名下。

  该死!他不该大意的,不该忘了这些细节,搞得现下求助无门,几乎要把自个儿逼进死胡同里。

  他乏力地靠在通往客房的拱门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跑了一整天,却只像是无头苍蝇般乱窜,压根儿不知道要上哪儿去寻她,充其量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

  可惜,他运气不佳。

  一夜未眠,今儿个又跑上一整天,他累极了,不过真要他回房休息,他肯定又会担忧得睡不着觉;与其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倒不如先上浴间沐浴一番,让自个儿清醒一些,晚点再到外头跑一趟,说不准会有什么好消息。

  念头一转,他随即起身拐向另一方,走没多久,远远便瞧见浴间外头点了一盏灯,他没多作细想便推开了门--

  「谁?」浴间里头倏地传出一声娇斥。

  他心头一紧,抬眼看见一道屏风挡在面前,随即快步走到屏风后头,果真见着范洋正泡在浴池里。

  「洋儿?」原来她在这儿啊!

  天可怜见,竟教他在这儿寻着她,不用再到街上盲目地走上好几遍。

  「你!」范洋尖细的下巴顶在池边,横眉竖闩地瞪着他,「花问柳,谁准你踏这里的?」

  他是怎么着?装傻吗?

  她明明已经出声了,他就该知道屏风后头有人在沐浴,竟还闯到屏风后头来。

  怎么,他现下是打算要辣手摧花了不成?

  「洋儿,我找妳找得好苦……」

  花问柳对她泼辣的言词置若冈闻,连靴子也没脱就急着跃进池子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俊脸贴在她赤裸的颈项上头,紧得几乎快要把她揉进心坎里。

  天啊!见不着她,他只觉得自己都变得不完整了,魂魄也不知道飞到何处去,

  唯有此刻紧搂着她,他才感觉到自己还好端端地活着。

  范洋傻愣愣地瞪大眼,直到花问柳炽热的体温透过衣裳放肆地熨烫在她身上,才教她猛地回过神来。

  「你在做什么?」她死命地挣扎着,却又得小心自个儿春光外泄。

  他好大的胆子,想坏她清白不成?

  以往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恪守礼教,绝不可能胡乱地贴上她,更别说是搂着她不着寸缕的胴体。

  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她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眼。

  感觉到怀里的柔腻身躯不断地挣扎着,花问柳猛地回神,拉开一点距离道:

  「妳昨儿个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我……」她不由得一愣。

  混蛋,问这个作啥?

  总不能要她据实以报,说她昨儿个陪着康友敬逛市集,而后因为他嫌弃她的穿著打扮,她一气之下跑去客栈里住了一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接着又跑到市集里买了些布匹请人裁制……

  这种丢人的事,她可是说不出口的。

  啐,她的打扮在京城可是最新颖的,他居然说她的穿著打扮不入流,不若一般寻常姑娘得体?

  噢,谁教他是个食古不化的文人,自然对女子的装扮有所坚持。

  昨儿个她气归气,但后来仔细想想他这般说确实是不无道理,毕竟有谁爱自个儿的娘子袒胸露乳来着?

  好吧,看在他是这几年来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她就姑且讨好他吧!

  只要他肯待她好,愿意倾注一切地疼惜她、全心全意地照顾她,不会在外头拈花惹草,要她做这么一丁点的改变又有何不可。

  「妳说不出来?」他颤声道。

  等了好半晌还等不到她的答案,花问柳额上的冷汗不禁涔涔直流,体内的寒意也缓缓升起。

  难不成她真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看见花问柳瞪若铜铃的大眼,范洋不禁恼火地在池子里踹他一脚。「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你以为我会是那种对人投怀送抱的女人吗?」

  花问柳听完只是发愣地盯着她瞧,好似万分怀疑,她不禁手脚并用,对他又是抓又是踢的,一点都不管他的俊脸上是否因此多了几道抓痕,更不管他的脚是不是已快要教她给踹断了。

  好歹他们也有好几年的交情,要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不为过,这会儿却连她的性子都不明白,还说什么天底下就属他最懂她!

  懂个屁!连她这点心思都抓不准还敢说大话!

  「呃……」是这样子吗?

  她不若江儿说的,会把那个人给吃了……

  「我是没读过多少书,出身也不是顶好的,但姑娘家的清白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尽管我对康公子确实是有意,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头一回见面时,便将清白给人家啊!你这个混蛋,竟然这样看轻我,我非……」

  只听见啪啦一声破水声,范洋的双手随即教花问柳紧紧地擒住,一把搁在他的心窝上头;她潋滟的水眸彷若快要喷出火焰般,直勾勾地瞪着他。

  「干什么?」她猫爪似的双手仍旧不安分地伺机而动。

  「妳是说就算妳再怎么中意对方,也会等到双方论及婚嫁时,才会把自个儿给他,是不?」他柔声问,释怀的笑容里藏着难得的放松。

  她蓦地瞇起漂亮的水眸,唇角扬起冷笑,「嘿嘿,那可说不准,人家说一回生、二回熟,搞不好第三回我便把自个儿给了人。」

  怎么样?以为她会如他所愿吗?她偏不。

  「妳!」

  他抿紧双唇,正要怒斥她胡来时,原本胶着在她泛红俏脸上的双眼,却不知怎地不断往下移去,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她极为浑圆酥软的胸脯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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