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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页

 

  “为人妻者根本没有必要忍受与丈夫的情妇同居一处的屈辱。”

  雷夫猛然转过身来,怒气腾腾的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屈辱可言,我说过她已经不再是我的情妇了。”

  “如果你要我相信,大人,那就把她送走。”

  “请不要要求我那麽做。”

  怜儿咽下自尊,再求一遍:“我的确是在求你,如果她对你而言真的无关紧要,你还有什麽理由非留住她不可?”

  “她不想……不想离开。”

  “老天!”怜儿宁愿被他揍上一拳。“你把她的意愿放在我之上?她真的比我还重要?”她等著他说话,等著他向她保证一定立刻把瑷媚送走?但他终究什麽都没说:“那你能从我身上得到的,狄雷夫,也就是轻视而已。”

  “我要是不只那样。”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马上如饥如渴的热吻起来,怜儿顿觉软弱无助,却不想任他再度予取予求,不想让他扩张这种没有道理的激情。

  “我恨你。”语气之软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那我就来爱你,直到你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恨我为止。”

  他再度亲吻她,令反叛的火焰在体内熊熊的燃起,烧尽了她所有的反抗念头,到後来怜儿才发现她需要对抗的已不是他,而是她对他的渴望。

  第九章

  一群嗅闻他们的狗叫醒了怜儿和雷夫,雷夫大吼一声想把狗吓跑,奈何它们不为所动,反惹得怜儿咯咯直笑,於是他便反转过头来瞪住她看。

  “或许你可以『请』它们离开?”她的眼中仍满是笑意,於是雷夫反过来叫她做,她真的做了,可惜狗儿仍然动也不动,最後怜儿只好说:“看来只有让它们留下来了。”

  雷夫笑道,“除此之外,我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扶起她的头来印下轻轻的一吻,然後迳自到後头的井旁漱洗去了,留下怜儿一人再躺回到石块间,回忆昨晚在丈夫怀中睡了场好觉的美梦,在激情的喜悦之中,谁还会去记得那些无谓的争吵?

  但有一件事是她无法漠视的,那便是无论他们两人如何争吵,雷夫都无法舍弃她,在众多的苦难折磨之中,这或许是唯一的甜蜜吧?

  昨晚有那麽一刹那她几乎相信他是真心爱她的,想起雷夫又差点不耐烦扯破她衣服的事,她便不禁脸红,万万料不到那麽可怕的一天,竟会“喜剧”收场。

  “脸红会泄漏你的心事噢,亲爱的。”

  怜儿抬头朝丈夫嫣然一笑,然後他拍一下她的屁股,叫她去漱洗。“我已经帮你把水打好了。”

  稍後怜儿回来,发现他已穿戴整齐,正在料理骏马,望著他的背影,怜儿不禁有些犹豫,她知道雷夫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下药的事,其实她又何尝喜欢看到他发脾气?再走几步,雷夫依然没有转身,但怜儿确定他知道自己已到他身後,於是不安的扭动双手说:“你怎麽这麽快就找得到我?”

  “用问的啊,有人看见你脱离大路,你的目的地又不会变,即便是在天黑之後,要找你仍非难事,只是没想到你会失踪而已。”他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盯住她看。

  “我……感激不尽,大人。”

  “你知道他们打算把你带到哪里去吗?”

  “带到附近的某座城堡,交给一位会虐待俘虏,同时索取赎金的主子,”她颤著声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他们不可能杀了你,怜儿,伤害你还有可能,但杀了你就太可惜了。”

  “他们才不管我是谁,我又有没有价值呢。”

  “一旦你说出名宇,他们就知道你有多少价值了。”

  什麽意思?他的名号应该比自己还大才对,不然凶狠的德瑞克又何至於一听到他的名号就吓得四处逃窜?“看来我把自己封闭在宝狮庄实在已经太久,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雷夫冷哼一声说:“你怎麽可能会不知道?你的邻居素来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啊。”

  “邻居?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还会有什麽意思?”雷夫的口气充满不屑。“蒙氏父子做这勾当已经有一段时日,我相信他们的一些将领也知道,并且以为我是来执行判决的,所以才会死命的反抗。”

  怜儿闻言全身僵硬。“不可能!我从小就认识他们,蒙老爷一直是个好邻居,而艾伦--”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男孩的名字!”雷夫凶巴巴的解释说他们犯罪一向小心翼翼,尽量不留下痕迹,所以才会行恶多年,仍未东窗事发,不过夜路走多了仍会碰到鬼,亨利王终於下令查办他。

  “控诉一个已死的人是不公平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你以为他是怎麽死的?寿终正寝吗?少天真了,怜儿,他是在拒捕的情况下被杀死的,而他的儿子若不是逃得快,下场也铁定相同。”

  “没道理啊,蒙爵士一向不虞吃穿,为什麽还要赚这种黑心钱?”

  雷夫耸耸肩解释因为他以前土地更多,经过亨利削权之後,自然入不敷出,再加上不甘心,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不然人家怎麽会说由奢入俭难呢?”

  怜儿这才想起自己也一直都想不通为什麽蒙氏父子能过那麽豪华的生活。难道以前所听到的一些传言都非空穴来风?实在难以相信,再说艾伦的父亲腐败还有点道理,但心软又没有个性的艾伦也会……?不!绝不可能。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争辩的好时机。

  “要上路了吗?大人。”

  “熬过这麽一段长时间,我想对不知自己会受到什麽样惩罚的盖文也够了,好,咱们上路。”他上马之後,再把怜儿拉到身前来。

  “什麽样的惩罚?盖文做错了什麽事?”

  “置你於危险之地。”

  “但他完全是听命行事啊。”怜儿惊呼道,但雷夫坚持说一个受过军事训练的人,不应该犯这麽明显的错误,所以回到坎普墩後,得挨二十鞭打,这已是最轻的判决了。“请不要罚他,”怜儿惊慌不已,“犯错的人是我,没有道理让别人因此而受害。”

  雷夫在心头苦笑,心怀志忑过一夜已是最好的惩罚了,他哪里还会真罚盖文,只是想不通妻子既然这麽为他人若想,为什么就不肯与他和解呢?

  “那你打算怎麽罚我?大人?”

  “昨晚已有人代我教训你了。”

  “那你不会鞭打我罗?”

  “不要耍嘴皮子,怜儿,”他警告道:“知不知道为了你,昨天我差点和国王闹翻?”

  怜儿呻吟了一声。“不!”

  “正是,当他说你没有留在宫中受他保护时,我当场大声称他为骗子。”

  “老天!”怜儿面色如土。“我是为了拖延你追上来的时间才跟德恩那麽说的,没想到你真的会相信,还跑去要人。”

  “若不是皮耶发誓说虽没有看到你走,但也没有再看见你进西敏宫去,和德恩所说的一对照,显然有出入的话,我真的会不顾一切拆了西敏官。”

  “你……你没有真的叫亨利骗子吧?”雷夫的回答是重重的点一下头。“老天,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瞧我做了什麽好事。”

  “他已经原谅我了,”雷夫说:“别看他外表满不在乎,其实心思满细腻的,甚至帮助我了解你之所以那麽做的动机,还把你们聊的一切转述给我听,当时我都快气炸了,为什麽有些话你能告诉亨利,偏偏不能告诉我呢?”沈默了半晌之後,他又接下去说:“不过现在我发现你告诉亨利的也并非全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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