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仪脱掉鞋子躺在床上,两手抓着孕妇装的下摆,瞪着紧挨在她身边站着的卓倘风低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不能!"卓倘风坚定地摇头。"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孩子发育的状况。"
"喔,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权利!"云姝仪后悔死了,她真不该选他做她孩子的父亲。
"来!乖乖把衣服拉起来,医生伯伯等着替你检查,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
"医生……伯伯?"医生原本和善的脸,顿时像抽筋一样,剧烈抽动起来。
伯伯?他才四十出头而已,正值壮年,哪里像伯伯了?
卓倘风没发现医生的反应,径自哄着云姝仪。"乖乖听话,把衣服拉起来。"
云姝仪瞪了卓倘风片刻,希望他识相地滚出去,只是瞪了半天,瞪痛自己的眼珠,他却依然纹风不动,一径顽固地看着她,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没办法,只好气嘟嘟的拉起孕妇装,露出微鼓的腹部和雪白的大腿。
她……好美!卓倘风睁大眼瞧着,暗自流了几滴口水。
因为怀孕的缘故,他已经好久没碰她了,他体内满涨的欲火,像要呼啸而出的猛兽,挣扎着想冲破闸栏。
云姝仪知道他一直用色眯眯的眼神瞧着她,怎奈医生正在为她做检查,即使她想稍微遮掩一下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生气地瞪着他。
检查完毕,医生将旋转椅转回桌前,在病历上振笔疾书。
"目前卓太太身体的状况还不错,从超音波来看,胎儿的发育也很稳定,只要定期做产检,一定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那--孩子是男是女,应该看得出来了吧?"卓倘风非常好奇,想知道自己即将拥有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医生回答:"我想孩子应该是--"
"我不想知道!"云妹仪倏然起身说:"孩子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医生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也对啦!孩子是男是女不重要,健康最重要。"
卓倘风耸耸肩,也不再继续追问孩子性别,反正不管是儿子或是女儿,他都一样疼爱,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请教医生。
"医生,我想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行房?"
云姝仪瞪大眼,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发出愤怒的尖叫:"卓倘风--"
"我没问错呀!鱼水之欢是夫妻间相处时很重要的一环,如果不能共享肉体欢愉,就像离了水的鱼,迟早会干渴而死的。"卓倘风回答得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你这个满脑子色欲的色情狂!"云姝仪才不管什么"离水的鱼",她只觉得自己快糗死了!
"哈哈……没关系,他说得对,夫妻间的鱼水之欢是正常的,卓太太不必感到害羞。"医生和护士都笑咧了嘴,难得枯燥烦闷的上班时间,还有人提供这等娱乐。
"对嘛!"听到有人附和他的话,卓倘风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云姝仪白他一眼,实在无法忍受再和他站在那里丢人现眼,最后索性起身,快步离开诊室。
"老婆,等等我啊!"卓倘风起身想追出去,不过跑到门口,突然想起医生还没给他答复。"那么医生,请问答案是--"
医生微笑道:"卓太太的身体状况不错,再加上怀孕已经进入第十七周,可以行房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动作不要太粗鲁。"
"谢谢医生!"
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卓倘风立刻露出笑脸,转身去找被他气跑的老婆。
太好了!忍了几个月,他终于解禁了。
☆ ☆ ☆
"你别以为我会再让你碰我!从怀孕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碰我的权利了!"
一出医院,既羞又气的云姝仪立刻回头,愤怒地对他挥舞拳头。
他真无耻,居然有脸问医生这种问题!
"我听到了,请你走慢一点好吗?孕妇不能激烈运动,孩子会抗议的。"
云姝仪听到这句话,立刻眼睛一亮,像是逮到他的小辫子似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孕妇不能激烈运动,所以你不能碰我!"
"我知道孕妇不能激烈运动,所以请放心。"他打开车门,小心地扶她上车。
"你知道就好!"云姝仪昂高下巴,弯腰坐进车内。
只要拿孩子当借口,他就不能再碰她了!
她愉悦地拂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露出满意的笑容,殊不知卓倘风脸上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他的嘴边挂着轻浅的笑容,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还不了解吗?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当晚--
"嗯……啊……不要了……"
云姝仪伏着身子趴在床上,红嫩的俏脸贴在冰凉的丝质床单上,无力地承受身后温柔但迅速的撞击。
"你不是说……孕妇不能激烈运动的吗?"她半转过头,怨怪地瞪着正沉浸在浓烈激情中的男人。
"没错呀!不过这不是激烈运动,医生说过,适度运动有益健康。"卓倘风露齿一笑,完全的痞子样。
"你……唔……无赖!"她两手紧揪着床单,连番的呻吟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轻骂。
"对,我是无赖,但我只对你无赖!"卓倘风加快下身的摆动,听到她倏然倒抽一口气,然后除了呻吟之外,再也无法开口骂人……
第九章
数个月后
一个凉爽、宁静的深夜,卓倘风好梦正甜。
他翻过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忽然--一种怪异的感觉诡谲地升起。
他迅速睁开眼睛,侧耳聆听寂静的房中传来的细碎声响,他听见背后传来一种收拾东西的窸窣声,和一种类似呻吟的声音,他立即回头去看睡在他身旁的云姝仪,结果--
她竟然不在床上!
"姝仪?"他飞快坐起来,目光在幽暗的房中寻找她的踪影。
"我没事,你睡。"
云姝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要他快睡,卓倘风觉得不太对劲,赤着脚跳下床,疑惑地朝她走去。
"姝仪,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云姝仪捂着嘴,整个人在衣橱前缩成一小团,听到他靠近的声音,霎时浑身一僵。
"你……这是什么?"卓倘风赤裸的脚踩到地上的一摊水,他吓了一跳,马上捻亮电灯开关。
"这是--"他诧异地发现,那摊水渍从床边一直蔓延到衣橱前方--也就是云姝仪身下。
"姝仪你……你破水了!"
老天!她的羊水破了,她居然要生了!
"该死!既然你的羊水破了,为什么不赶快告诉我,蹲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上前一看,发现她正在收拾上医院生产的物品,而她的手紧捂着嘴,分明是怕她的呻吟声惊醒他。
他震怒地发现,她根本没打算叫醒他,她打算隐忍着痛楚,独自一人到医院生产!
"云姝仪!你疯了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闹别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
卓倘风这辈子从没这么生气过,她完全不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他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或许愿意向陌生人求救,却宁死也不愿向他求助!
心痛与愤怒交相充斥在他的胸臆,他闭着眼,紧咬着牙,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忍无可忍,只能猛捶墙壁发泄心中的痛苦与怒气。
"你不要这样……我可以……自己去……啊!好痛……"云姝仪一开口,疼痛的呻吟就忍不住逸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