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第二,咱们怎么看,于姑娘都不像被迫与秦神医出双入对,至于汪盟主所言踰矩一事,男女两情相悦,一时忘情也在所难免,所以,老衲等人认为,也许事情并不如汪盟主所言如此严重。」
众人一面倒的声浪,让汪少湖简直凸了眼。
「你们、你们忘了谁才是武林盟主吗?居然一再帮这个臭小子。」
秦淮天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帮理不帮亲,汪盟主,你终究要明白这个道理。」
他转身向少林掌门一揖。
「感谢痴空掌门替秦某说话,秦某铭感五内,不过,既然汪盟主一再强调秦某就是凶手,为免各位难做人,在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之前,秦某愿意留在汪家堡,直到查出伤害汪盟主的凶手为止。」
「你要留下来?」
汪少湖不料秦淮天居然来这么一招。
如此一来他不但不能派人杀死秦淮天,甚至还要担负保护他安危的责任,以免他死在汪家堡,落人口实。
秦淮天淡淡扬着嘴角,「怎么,汪盟主不肯?是不是有所顾忌,所以秦某不能留在汪家堡里,等待真相水落石出?」
在众人的眼神中,汪少湖一咬牙。
「不,既然大家都赞成……好,你就暂时留在堡里,但为免你真是杀害我弟兄的凶手,你必须同意不准踏出房间一步,否则,就证明你留下的意图不单纯,确实是谋害在下的真凶。」
「没问题。」秦淮天答应得干脆,「但秦某也有个不情之请,岚儿和我虽然尚未正式成亲,但俨然是我已过门的妻子,希望汪盟主也能同意岚儿一并留下,我也好就近照应。」
「我也要留下?!我才不要,事情弄成这样,关一个比关两个好,我在外头也可以帮忙查真凶到底是谁,好早点洗清你的冤枉呀!」于岚儿惊愕的张着小嘴,用力摇头,极其不愿意。
她当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她认为错误既然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责任弥补。
「事情搞成这样,正因为妳那自以为聪明的头脑所致,如果妳事先跟我商量,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秦淮天难得语气严正,「岚儿,妳要是想帮我的忙,就别再自以为是,一切听我的话,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自从遇到秦淮天,不管她如何任性耍脾气,甚至无理取闹也好,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用这么重的语气指责过她。
没想到今天他不但责怪她,还在众人面前让她这样难堪。
理亏、委屈,再加上心急如焚,于岚儿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扁下嘴,一脸泫然欲泣。
秦淮天也没真心要发脾气,她那可怜兮兮的小脸看得他于心不忍,深深叹了口气。
「我的好岚儿,我知道妳是为我好,我也没有责怪妳的意思,总之,调查真凶的事自然有人会处理,妳还是留在我身边由我看着,我比较放心。」
「可是……人家想替你做些什么事嘛!」于岚儿吸着鼻子,难受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事情总是做不好呢?
「阿弥陀佛,秦神医担心真凶会伤害于姑娘,用心果然让咱们望尘莫及,既然如此,我想汪盟主也不会反对才是。」
众人对秦淮天的提议,异口同声的赞成。
汪少湖眼见众人都站在秦淮天那边,恨得牙痒痒。
「那当然,这七星丸可是他俩合送的,说不准压根是七星丸本身有问题,于姑娘自然得一并留在堡里,等候真相水落石出……」
秦淮天点头,对着众人一揖。
「各位掌门对秦某的信任,秦某没齿难忘,只希望在这段期间内能沉冤得雪,还秦某一个清白。」
「秦神医言重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咱们这几个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还能替你讨个公道,请秦神医放心吧!」
像是被众人摒弃在外围的汪少湖,一张让毒染黑了的脸,更加阴沉。
可恶,他才是武林盟主,他才是一方霸主,秦淮天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人人都站在他那边挺他?
可恶、可恶!
秦淮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第九章
汪家堡石室
「岚儿,怎么妳哭了这么久,还在不高兴吗?」
自从一起关进石室后,于岚儿就一个人独自窝在石室一角,脸埋在双膝之间,哭了起来。
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小小的肩膀不时颤动着,证明她的眼泪没停过。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自责甚深的模样,秦淮天就算有满腔怒火,也不忍苛责。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安慰道:「岚儿,对不起,我知道刚才在众人面前说的话是重了点,但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责怪妳的意思,妳就别伤心了。」
于岚儿小脸依然埋在膝盖间,全身抽动着不发一语。
「岚儿,我知道妳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我着想,只是事与愿违,没想到会让汪少湖给利用了而已,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妳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放心吧!我有把握能解决这件事,不会让咱们有事的。」秦淮天保证。
「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我知道全都怪我不好,没事搞出什么新一代七星丸这等蠢事,才会害得人家误会你是下毒者。」于岚儿埋在膝中的声音沙哑而充满委屈,「既然罪魁祸首是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错全推到我身上来,就说毒是我下的,让我当代罪羔羊,死了算了,也比拖你下水来得强。」
「说什么傻话?」
秦淮天强自抬起她的小脸,发觉她双眼带泪,鼻尖红肿,一副不知哭了多久的可怜模样,实在心有不舍。
「瞧妳,怎么哭成这样?我会心疼的。」
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秦淮天跟着坐下来,将于岚儿抱在大腿上,轻轻摇晃着。-「妳这小傻瓜,汪少湖一心针对我,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他一样会想办法置我于死,就算下毒者是我又如何?妳要替我顶罪,一样没有机会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坏?我真的搞不懂,他明明就是一个大好人,不是?」她红着眼,着实不解。
「事到如今,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是该说给妳听了。」
秦淮天深深叹了口气,大掌抚着她纤细的臂膀,将二十几年前,上一代的恩怨,翔实说了一遍……
「当年汪家发配边疆,全是咎由自取,不料汪少湖个性如此偏激,认定汪家之所以一败涂地,是我爷爷造成的,所以,妳说,依他这有仇必报的个性,怎么可能放过我?」提起往事,他也无限感慨。
于岚儿泪痕已干,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你们两家的仇恨结得这么深,怪不得你一直要我小心他这个人,难道,今天这事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的手法太过粗糙,时机也太过凑巧,叫人不怀疑也难。幸好他估错形势,也估错了武林人的智慧,否则在众家高手的围攻下,我就算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有生路。」
秦淮天顺了顺她颊边的发丝,抹去她颊边已干的泪迹,再把前阵子进贡药材失窃的事,也一并告诉她。
于岚儿又听得瞠目结舌,依然泛着泪光的眼中,尽是不信的神色。
「劫贡品?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耶!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呀!居然敢这么做?」
「他都能不择手段爬到今日的地位,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