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只有死别可以让他们分离吗?如果翟霖交了女朋友,而他女朋友又刚好是个善护之人,他难道不会为了心爱的人而渐渐与她疏离吗?这类事可是屡见不鲜的。
思路到此,她忽然轻哼出声,自嘲的一笑、
叶雨翾啊叶雨翾,你废话这么一大串究竟是想要欺骗谁呢?何不干脆承认你发现自己爱上翟霖了,而他却不再是个只有你才接近得了的男人,所以你心生恐惧,害怕自己就快要失去他了?
不,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哥哥看待……
你会和哥哥占舌吗?会因为看见哥哥的唇瓣而脸红心跳吗?会因为哥哥要去相亲而觉得心痛、呼吸困难,甚至有种快要死掉的痛苦感觉吗?不会吧?
他要去相亲了,还要你祝他马到成功,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刀戳进你心脏一样对不对?你可以不承认自己爱上他,但是这些血淋淋的痛苦早已替你承认了一切。
你——爱——上——他——了!
手机忽然从叶雨翾手中滑落,咚一声掉落在地板上,还弹跳了一下滑到桌子底,但她丝毫没有感觉。
她面无血色的呆坐在椅子上,只觉全身虚脱无力。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她竟然爱上翟霖了!!
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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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叶雨翾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犹豫著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一通电话。
领悟自己爱上翟霖后,她下午之后的时间都犹如置身于三温暖之中,匆冷匆热得差一点没昏厥倒地。
想起上回赤裸的与他同床而眠和他们的舌吻,她浑身就像要著火般热到不行,而一想到他此刻可能正和某个女人相谈甚欢,甚至于一见钟情、一拍即合时,她便又像跌入冰窖之中,冷得全身发抖。
十点三十五分,一场相亲餐会可以吃到晚上十点半多,可见他们两方一定都很中意对方。翟霖打这通电话给她,大概就是为了要来向她报喜的吧?
没错,这对他的确是喜讯,但是对她而言呢?她情何以堪?
手机铃声中断后不到三秒又再度响起,叶雨翾撇了撇唇,仍然不想接电话,但是以她对他的了解,她若坚持不接他的电话,说不定半个小时之后,响起的便是她家的门铃声。
深吸一口气,她希望自己待会儿与他对话时,语气别露了馅——如果他真是打电话来告诉地他的好消息的话。
“喂?”她接起电话。
“你刚刚在洗澡吗?”翟霖问道。
“嗯。”她随口应道。
“难怪刚刚你没接电话。”他笑声道。
叶雨翾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不想断他关于相亲的事,但是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又太奇怪了,所以她只好选择沉默。
“你怎么这么安静?”他奇怪的问。
“我平常很聒噪吗?”她四两拨千斤的说,不著痕迹的避开她不想提及的话题。
“不,我是在问,你怎么没问我去相亲后的结果?”翟霖笑著说。
一阵酸意猛然冲上鼻头,让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强迫自己忍住。
“听你雀跃的声音就知道结果了,还用问?”她强迫自己以椰榆的语气开口道。
“原来是我的语气泄了底。”他恍然大悟的说,接箸以兴致勃勃的语气问她,“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相亲的对象,是怎样的一个人?”
“女人。”她勉强自己以愉快的语气与他抬杠。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那,是艳光四射的美女?端装贤淑的淑女?还是身材傲人的辣妹?”
“是长相艳光四射,行为端装贤淑,身材又傲人的大美人。”他兴奋的说。
无怪乎有人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连他都不例外!叶雨翾握著手机,在这头无声苦笑,眼泪却也在同时间无声的滑下她脸颊。
“所以你肯定对那个大美人一见钟情了?”她听见自己平静的说。
翟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却突然开口问:“我可不可以带她到你店里去?”
她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那会害她心碎。但是身为他的“好朋友”,她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他。
“可以呀。”她回答得很勉强。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再说—次。”
“什么再说一次?”她实在听不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没有听错,你的声音好沙哑,是不是感冒了?”他关心的问。
叶雨翾急忙伸手捣住嘴巴,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
他干么连她声音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听得出来?不要这么了解她,不要时时表现出对她呵护到无微不至的样子,让她习惯他的温柔、阿护与照顾,不要,因为再过不久这一切将不再属于她。
“翾翾,你怎么不讲话?你是不是真的感冒了?有没有去看医生,有没有吃药?’他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在一瞬间掉得更急了。
“翾翾?”
“我没事。”她勉强自己哑声答道。
“怎么会没事,你的声音好沙哑,是不是感冒了?你别骗我。”
用力的捣住手机上的收音孔,她迅速的清了下喉咙,让自己的声音稍微恢复正常。
“我没事,只是很累想睡而已。”她装出爱困的语气道。
“是吗?真的没有感冒?”他仍不放心的问。
“嗯。”
“那好吧,既然你累了就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一挂断电话,强忍哭泣的叶雨翾再也遏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她将自己埋入被窝中,用力的将所有的伤心与痛苦全都哭出来。
她不懂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让她永远都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即使那东西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却仍能安排她错过这一切,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受那种噬心的痛苦。
为什么?难道她上辈子是妖是魔,做尽了许多伤天害理的恶事,伤害了许多人,所以这辈子不会得此报应,让别人—次又—次伤害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吗?
自小父亲不爱,母亲不疼,让胞姊嫌弃到大,不久前又遭未婚夫背叛,而现在就连她唯一在乎的人,都将在不久的未来与她形同末路。
叶雨翾呀叶雨翾,到底你是为何而存在的?
偿前世债吗?
你实在是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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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笨蛋一定在哭。
将手机丢到一旁,翟霖双手交叉于后脑勺,双脚伸直的架在床缘边,舒服的靠向椅背,微笑。
这下他终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她爱上他了,耶!
不过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来确定她的真心,会不会太狠心了点?毕竟她从小到大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应该再这么伤害她才对。
可是问题就在于,他若不下此狠招,以她后知后觉的迟顿个性,天知道他会不会等到牙齿都掉光了,她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他们俩之间拥有的不是友情,而是爱情?
想到这儿,翟霖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有时候他还真想像小时候被她惹毛时,揪著她耳朵朝她大声吼叫笨蛋哩!
笑容在一瞬间突然收敛了起来,他想起了今晚的相亲。
实在是作梦都想不到爸妈会这样玩他。竟然安排他与叶雨翎相亲,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和叶雨翎又不是不认识,他们干么还特地安排了这种相亲,简直就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