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妳……」
「快快、电梯到了,我们赶快进去吧!」潘芯霓还没把话说完,换她被左菁菁拉着闪进电梯里。
没花多少时间,两人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间KTV连锁店要了间小包厢,点了啤酒、小菜和零嘴。
两个多小时下来,左菁菁还真拿着麦克风唱到快破嗓了都还不肯放手,而潘芯霓就坐在一角,静静地小口小口喝着酒,她想藉由酒精冲淡一些靳汉笙对她的伤害,却感到越喝头越重,越喝心情越闷。
喝了几瓶啤酒,她也不喝了,索性倒在沙发上发呆。直到躺闷了,她才哇哇叫地爬起来。
「厚~~我撑不下去了。」她已经有几分醉意,虽然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但今晚应当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吧?「菁菁,我们回去了啦。」脚步微颠,但不至于影响她回家。
「霓霓,不要啦,我还没唱过瘾耶……」结果,反倒是左菁菁还想赖下来。
「妳要唱就继续吧,我先回去了。」抓着皮包,起身倚在门旁,她的脸颊因酒气烘托而泛红,让原本就美丽动人的她看起来更是迷人。
这是她这几天来,气色比较好的一回,但却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嗯,好,我再唱一小时就走。」左菁菁真的是唱到欲罢不能。「霓霓,妳喝了酒就别开车,让楼下柜台帮妳叫出租车好了。」
「知道了。」她点着沉重的头,拉开隔音的门扇,步出外头。
搭电梯下楼,要柜台帮她叫车,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她顺利到家。
冲了个澡,全身搽了今天新买的熏衣草精油乳液,也许这能有助于睡眠。一切都弄妥后,她脱了睡袍、躺上了床,才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重重的脑袋才刚沾枕,门铃就响了起来。
哦~~现在都晚上十点半了,这时间会有谁来找她?她瞠大眼看着天花板,心中哀嚎。
潘芯霓拉高棉被不想理会门外的访客,但是电铃却不死心地持续响着,最后潘芯霓为了图清净,不得不下床应门。
裹紧睡袍,打开内门,当她看见门外的访客时,软绵无力的娇躯蓦地转为僵硬,一张粉晕的脸蛋瞬间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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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靳汉笙脸上的瘀血转淡,手掌和手肘的伤口几近愈合,因此他办了出院手续。
他出院并没有知会江舒美,而事实上江舒美自从昨天晚上被他冷言冷语对待后,今天就没到医院来,只叫江家的仆人送来补品。
很显然的,江舒美在生他的气。
但靳汉笙完全无心去理会江舒美现在情绪如何,躺在床上的这三天来,他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女人、唯一在意的女人,只有被他深深伤害过的潘芯霓。
萧博千的拳头打醒了他。
他的确是对潘芯霓产生感情了,这一向是他不屑的事,如今他却无可避免的掉进去了。
想通了、厘清了这几天来胸口总是沉重窒碍的原因之后,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也因为有了深刻的领悟,所以一出院他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她的公司找她,但公司早已大门深锁,于是他转而来到她的住处。
当他在楼下看见她套房窗口的灯光,他带着一份异样兴奋的情绪,跑上楼来直接按她的门铃。
他的表情兴奋不已,他的内心在吶喊──他爱她,他要见她,他要抱她入怀,他还要向她道歉,他要吻她……
一直按着门铃不放,靳汉笙心意坚决得一定要见到她不可。
果然,坚持到底是有用的。
潘芯霓终于来开门了,她穿着睡袍,模样美丽诱人,粉颊晕红,让他心口狂奋跳动。
「芯霓……」但她美丽诱人的粉嫩气色,却在转瞬间不见。在她看见他站在门外,在他激动地隔个铁门喊她时,她僵住,粉颜转为苍白、惊惶、戒慎,还有极大的愤怒。
愤怒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微颤的唇吐出一串令他震惊的话──
「你来做什么?又打算来警告我吗?靳总裁,你要对一个只是不小心跟你有了一夜情的女人再三地提出警告,岂不是太小题大作?你放心,我从来没想过要拿你的臭钱,我也不会无聊到破坏你和江小姐未来的幸福婚姻,难道你还不放心,还不肯放过我?」
除了气愤之外,也有她想隐藏却一再爆发出来的怨意。她怨他什么?她不知道,也没必要去了解,她只清楚自己对他有一肚子的气,却苦于找不到地方发泄。
现在他自己找上门了,那正好,她就直接将怨怒宣泄在他身上。
「芯……芯霓……」靳汉笙被她愤然苍白、深受伤害的脸色震住,隔着镂空的铁门,惊愕地瞠大黑眸看着她。
她所受到的伤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住口!你没资格叫我!你立刻滚回去,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她痛恨他那种悔恨莫及的眼神,用力将内门直接甩上,将他摒弃隔绝在门外。
靳汉笙僵在门前,那张还隐约看得见伤痕的脸庞,明显带着愕然和懊悔。
他是来向她表白心中感情的,没想到连话都没来得及吐出半句,就结结实实吃了她一记闭门羹。
情况……特糟的。
他好不容易领悟出来的爱情,怎么还没开始就先栽了个跟斗?
这……怨不了谁,只怪他自己太过势利、太过于算计利益,连自己的婚姻都想出卖,这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站在紧闭的门前很久很久,他没有再按门铃烦扰她的情绪,只是满脸灰败而沮丧地靠着墙坐了下来。
将疲倦沮丧的脸埋在曲起的膝上,他无言地呆坐着。
他不想离去,他要等待机会跟她坦白他内心澎湃却无处可发的情感。
现在,他只有等待,也唯有等待。
第九章
为了浑蛋男人靳汉笙,她又失眠了一整夜。
潘芯霓在清晨五点离开她躺了整夜却从未合眼的床铺,认命的起身梳洗。
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眼圈明显、脸色苍白,而且头还微微泛疼,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宿醉的关系。
梳洗过后,她化了点淡妆,特别加重粉底修饰黑了一圈的眼睛四周,再换上套装、拿起皮包,打开门准备出门。
离上班时间还早,但她打算先绕去公司附近的早餐店坐坐,也许藉由热闹人群的说说笑笑,可以清除一些她激动愤怒的情绪,顺便也可以点杯咖啡提提神,并吃份三明治喂饱自己从昨晚饿到现在的肚子。
没想到她一出门,却意外看见靳汉笙双手抱紧外套,躺在她的门外睡着了。
潘芯霓受了点惊吓,猛地往后退进屋内,但退后的动作又蓦地停住。
他没醒,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惊动他,更何况是她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内屏气想了想,她决定冒险走出去,也许他并不会发现……
刻意放慢动作,不制造出声响,潘芯霓关上了门,然后从他身边走过,直直往电梯方向走去。
到了电梯口,她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侧面曲身睡熟的他,阳刚成熟的脸庞上有些瘀血未褪的痕迹,她还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包扎着纱布。
他受伤了?被打了?
愣愣地看着他,她都忘了电梯早已到达这个楼层,门开了,又关上。
蓦地,睡在地板上的靳汉笙发出了咕哝声,换了下睡姿,潘芯霓才从怔然中回神,迅速回头颤抖着手指按下电梯钮,电梯门再度往两边滑开,她紧张地跑进去,关上门,搭乘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