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靠强烈的意志力,才能将手自她衣襬下拉出的陆晓生,喘息地吻着她的眼眉,感觉有点失落的咏童,则是静看着他忍耐的模样,她轻抚着他的脸庞,说真的,她并不介意他们跨过那一道界线,只要他开口,她愿意将身心都给他,可是他却很坚持,一定要等到十八岁以后。
白皙的指尖柔柔抚过心爱的眼前人,他张开双眼,搂紧了她,在她的眉心印下深深的一吻,她侧首靠在他宽大的肩上,拉来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然后满足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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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放榜的那一天,贺家人全都陷入了热烈庆贺的狂欢中,乐过头的贺之谦,只差没跑去巷口放鞭炮庆祝。
「多一点点?」他含笑地抬起她的脸庞,质疑地朝她挑挑眉。
「嗯。」这一点点,多到她这辈子只想就这样永远留在他的怀里,多到她想永远只牵着这只比她大上两倍的手掌,再也不牵他人的手。
陆晓生沉默了半晌,忽地将她自他的怀里拎出来,在她不解地看着他时,他将两掌合十面向初升的朝阳,然后闭上眼。
「你在做什么?」摸不着头绪的她,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一会,在一旁也在观赏日出的游客都看过来时,她忍不住拉拉他的衣袖。
「许愿。」他睁开一只眼睛对她说着,说完后又把眼闭上继续把愿望许完。
她有些呆愣地问:「对太阳许愿?」
「嗯,月亮太善变,流星太扫把,所以当然是那颗永不变形又坚固耐用的恒星最可靠啦。」把愿许完后,陆晓生清清嗓子,对她说得一脸正色。
四周听了他说辞的人们,纷纷掩嘴轻笑,而已经很习惯男朋友思考方式跟别人不一样的咏童,则是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一手搭着他的肩头问。
「你许了什么愿?」
他拉来她放在他肩上的小手,虔诚地在上头吻了一下,「等我们满十八岁时,我们就订婚,大学一毕业后就结婚。」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求婚?
甜蜜蜜的涟漪,一朵朵在咏童的心湖中漫开,很难掩饰此时心中欢喜的她,在周围的叫好声中,红着脸把手抽回来,才在想着该怎回答他时,记忆中爷爷那张严厉的脸庞,却浮现在她的眼前,令这份来得突然的小小幸福,眷恋的温度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她垂下了脸,「你的这个愿望……有点难度。」
她家的老太爷家教森严可是出了名的,在那个爱面子更讲究家规门面的爷爷面前,别说是她,就连她爸妈也不敢出声顶撞或是哼口大气。在爷爷眼中,谈恋爱,只是小孩子的玩意,而挂在他们口中的爱情,爷爷不但嗤之以鼻,更是强烈反对年少的他们不好好读书,却学起大人们玩起爱情游戏。
她还记得当年她要和陆晓生交往时,全家上下还是经过一次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全力为她护航,她才勉强得以和他交往,而他现在想要的不只是眼前的现状,总是想得很远的他,还已经想到婚姻那一辈子的事去了,虽然她也很希望他能与她一块实现这个心愿,但,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当爷爷知道了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有信心我会实现它。」相当有自信的陆晓生,两手捧起她落寞的小脸,在她额上啾啾亲了两下给她一点信心。
咏童还是不敢指望地向他摇着头,「你过不了我爷爷那一关的。」
「顶多我再去多挨几顿打。」第一次到她家,就被老爷给一棍子请出去的他,不怕死地握紧了拳心昭示决心。
她淡睨他一眼,「你被打得还不怕呀?」每次送她回家就每次被打,连连打了三年,他还是一点惧意也没有,到底是他太过皮厚肉粗,还是他根本就不怕痛?
「小代价。」人高马大的他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努力命自己不要回想起,那位老爷爷用棍子打起人来的劲道有多强。
「结婚后呢?」在心中叫自己不要先去想那些后果的她,现在只想沉醉在他编织出来的美梦里。「你的愿望还有没有续集?」
「成家之后就是立业。」陆晓生搔搔发,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立业这个部分嘛,我是打算进入个大公司,当个平凡又无奇的最底层小职员……」
老早就将他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的咏童,晾着白眼,根据他的思考模式,自行推论他没说完的话。
「然后你再泡上大老板的千金,飞上枝头当凤凰,好让你可以少奋斗个十年?」他要是真能那么平凡正常,她就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妳得承认这是个好计划……」他正经八百地抚着下巴朝她猛点头。
佳人将娇颜一板,二话不说地甩过头,扔下他就往旁边走。
「我开玩笑的……」陆晓生陪笑地自她身后将她拥住,「我的续集是……等经济基楚稳定俊,再跟妳一块生几个孩子。」
她回头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后,没得商量的朝他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个。」
他马上拧着朗眉抗议,「不行,太少了。」像她家一样?万一又生出个恋姊情结或是恋妹情结的怎么办?
「太少?你要几个才算不少?」咏童随即转过身,两手环着胸面对他的讨价还价。
「男女各半打。」在他的未来计划蓝图里,事业版图或许不必很大,但家庭人口数这一点他就很坚持了,增产报国可是他的伟大心愿。
「各半打?」她徘红着脸蛋,抡起粉拳往他的胸膛敲,「生那么多,你把我当成什么?」
陆晓生握住她抗议的拳头,颇为难地考虑了半天后,忍痛向她减半。
「不然……半打就好?」虽然很遗憾不能组成一队棒球队,不过,至少还能捞到个排球队。
「你自己去生啦!」整张脸臊红成一片的咏童,在发现四下看着他们的人们已把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听光,并掩着嘴在窃笑时,她尴尬地推开他,闷头往一旁疾走,免得他继续大剌剌的在人前讨论他们的家庭计划。
轻轻松松就追上她的陆晓生,一手揽过她的腰,刻意在人前侧过脸低首吻她一记,算是家庭计划的结论,在身后一片叫好声中,他一手划过胸前,优雅地朝众人行了行谢礼,接着再把那个羞到没处躲的咏童给藏到他的怀里。
「我差点忘了老爸托我的事。」当赏完日出的他们搭着小火车回到山下后,猛然想起一事的咏童一手拍着自己的额。
「什么事?」正在计划今天要带她上哪玩的陆晓生,边看着地图边问。
她拉着他的手,「我们先回去拿东西,等一下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已快升至正中天的太阳,开始施展出热力,逐去了弥漫在山上的清晨寒意,由陆晓生牵着手一路走上山阶的咏童,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际的汗水,见他额角也闪烁着汗水的光芒,她拉拉他的手,要他弯下身子也替他擦擦。
步入山中约莫两个小时后,一座位于山腰间的小禅寺俨然在望,甚少有人来此的小禅寺,规模并下大,但僻静幽雅仅闻鸟语,样子像是常来这的咏童,在寺门外要他在这等一等后,随即进去里头,在等到禅寺的主人后,她便将放在背包里,一个装着现钞的厚纸袋交给他。
并不清楚她在做什么的陆晓生,在她和禅寺的主人压低音量开始交谈后,闲着没事做的他,走至侧门边,迎面而来的滟滥光影顿时吸引住了他,他跨过小门,看着眼前一池清澈的小池,与浮在水面上,一片片新绿耀眼的莲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