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否认,反正我不留下来当电灯泡了。
瞿诺不等夏晴反应,她朝阙言点点头。“我还有事,夏晴就交给你了,拜拜!”
“喂喂,瞿诺——”夏晴手足无措地看着好友远去的身影,又抬起眼看向眼前这个不过见面两次的男人,他即将会是自己共度一生的伴侣吗?
“东西收拾好了吗?”阙言淡淡问道,无视于她眼中显而易见的迷恋。
会答应这件婚事,他只为家族企业,并不想把私人感情扯进来,对于千金大小姐的爱恋情事,他压根不想理会。
“呃……嗯。”夏晴提起自己的背袋。
“那就走吧!”他高大的身躯一转,并没有等候她跟上来,便自顾自走出去。
等……等等我啊……夏晴很想跟他这么说,可是开不了口。她可以感受到阙言对自己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或许他到学校来找她,只是为了向爸爸交代罢了!
夏晴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后,柔美的目光不住地凝望前方头也不回的高挺背影,阳光从飘扬的叶间洒落,像是一阵阵的叹息……她慢慢停下了脚步。
阙言感觉后方的脚步声停了,皱眉地回过头,“怎么了?”
他不甚耐烦的表情微微刺伤了她。“阙……阙先生,你很困扰吗?”
困扰?“为什么这么问?”阙言原本不想搭理,却在话出口后惊觉自己已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承认自己对这件交易得来的婚姻抱持无谓的态度,也准备把内心感受密密掩埋,反正只是一场交易,互取所需罢了!
只是他很意外,在一般人眼中应该是骄蛮自大、无视于别人存在的大小姐竟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思。他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蔚夏晴眼睛直视着他,“因为你看起来很不高兴,既然你并不愿意,又为何要答应我父亲?”
“这件事有我选择的机会?”阙言冷冷一笑,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态度闲散,气息森冷,“容我无礼地提醒你,这道只准填YES的是非题不就是你的杰作吗?”“不,你误会了——”他怎会这样想?她向父亲提出要求,是为了报答而不是为难他啊!“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阙言微扬起眼、午后的斜阳温暖地笼罩,眼前一身纯白衣裤的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带着单纯的眼神,却教他怎么也摸不清她的心思。“凭什么?我与你仅有一面之缘,是什么原因让你愿意帮我?”
“你是好人。”这年头会对陌生人出手帮助的人真的不多了,而她何其幸运遇上他。“如果不是你,那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所以我想帮你做些什么……”夏晴的话语愈来愈小声,因为她发现他朝着自己慢慢走来,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多么令人心折的告白啊,只凭那一面之缘,你就可以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呃,不是。”夏晴偏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心跳频率已经让她呼吸急促,尤其当他靠自己这么近时,她几乎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拂至耳畔……
夏晴屏住了呼吸,两人靠得如此近,而他专注的眼神里看得到不知所措的自己,她第一次发现到说话竟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
“其实我并不想向你要求什么,我只希望你快乐。”
柔柔软软的嗓音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而来,细微却又清晰地穿透了阙言紧实防卫的心房,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恍惚地感受到某种被触动的轨迹……
酸酸麻麻的刺激感……
“无所谓。”他有些狼狈地撇开眼,极力压下心底隐隐的叫嚣声,若无其事地拂去肩上的落叶,却怎么也拂不去他心中莫名的焦躁感。“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快乐与否似乎不是那么重要,这件婚姻也是。”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夏晴在心中呐喊,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袋子,分不清隐隐作痛的是为他受伤的手?或者是被他刺伤的心……
微风吹起,凉意袭上两人,也吹熄了稍稍燃起的情绪。
“天气凉了,走吧!”阙言再度转回的眼神已经抹去了方才的情绪,他看见她纤细的肩膀背负沉重的袋子,而另一只缠绕纱布的手臂不停地想将下滑的背带固定,他皱起眉头地想起她那奋不顾身的举动。
莫名让人不忍。
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夏晴愣愣地见他指着自己的肩膀,才知道他想帮自己。
“好。”
见他随意地将袋子背在身后,然后迈开了步伐,夏晴心里有着满满的感动,即是只是一个小动作,她能感受到他细心体贴的心思
他是好人,好想为他做点事。
也许在外人面前,她的举动欠缺考虑,可是她现在确切的知道,如果可以与他相伴一生,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她,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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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若隐若现,清风徐徐吹袭,卷起一片薄尘。
夏晴与社团的同学们约好,要一起去探望之前从醉汉手中救下的小男孩。
本来在闹出了上次的危险后,父亲根本不想再让她插手这件事,可是小男孩在中心里又吵又闹,直嚷着要看她,中心的主任考虑许久,才通知她的。
知道由自己开口绝对说不动父亲,她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找来阙言,请求他以未婚夫的名义带她出门,原以为阙言可能会为此请求迟疑许久,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收线,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家门口。
果然,父亲见到他来笑眯眯的,听到未来女婿要陪女儿出门走走,一张慈祥的脸更是掩不住喜悦,只嘱咐了几句小心天气之类的话,就亲自送他们出门。
阙言俐落的大手一转,银灰色的房车便开在平稳的道路上。
一路上,他与她各自沉默着,好像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车子里天窗开着,却吹不走某种紧张的燥热感,夏睛连忙按下了车窗,希冀舒服的风吹走脸颊上的热度。
“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出不了门。”她突然想到应该向他道谢。
阙言长指敲着方向盘,淡淡回道:“没什么,我恰巧要送份文件过来,举手之劳而已。”
事实上,他的心里十分明白,那份文件根本不需要急在周末假日的今天从台北东区驱车赶上阳明山,只是为了一通电话,以及电话里柔柔的请托,他胸口的莫名情绪开始叫嚣躁动。
这是什么原因?他目前不想探究,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就当开车兜风算了。
“还是谢谢你。”夏晴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我需要重重的保护,而你一出面,爸爸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眉开眼笑,到底谁才是他的小孩啊?”
阙书在等待红绿灯时分神瞄了她一眼,“看得出来蔚先生十分疼爱你。”
多日来,借由公务往来的相处,阙言已经慢慢摸清了蔚鸿的脾气,商场上大胆果决,十分有商业手腕,也难怪展平集团在他的手中发展迅速,而且蔚鸿并没有像其他企业家有赌博、玩女人等恶习,在家居生活上,对女儿极其疼爱。
于公于私,蔚鸿都是个可敬的商场前辈。
蔚夏晴点点头,“嗯,我知道爸爸是歉疚,因为妈妈在生我时难产去世,我一出世就失去了母爱,所以爸爸很愧疚,他付出双倍的父爱,就是希望让我没有遗憾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