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这阵子他才总在清晨闻到属于她的馨香,原来打从住进他家,她就没睡好过。
“可恶。”早在倪家、在她房里发现她睡在床边,被他踩到脚那次,他就该想到她与八角床匪浅的关系,而他竟然粗心的疏忽了。
“喂,请你搞清楚状况,我只是倚着床脚睡,你……喔,奸痛!”话未完,她后脑勺结实的撞到八角床头的横木,疼得她抱头闷哼,
“你没事拿头去撞木头做什么?”骆焱心惊的拉她入怀,小心轻抚着她撞到的地方。这小女人说话就说话,有必要边说边退,拿小脑袋跟檀木比硬度吗?
“都是你,你还敢怪我!”她抬起贴埋在他胸前的螓首,忍着痛抗辩,“是你骂我可恶,我气不过的回嘴,谁知你的脸色绷得愈来愈吓人,才害我后退撞到头。这张床本来就是我家的,你凶什么凶?”
“我不是骂你,也没有凶你……”
“只是在怪我该潜进你房间,不该染指早租给你的床,你——”
未完的回堵话语霍地全落入他嘴里,
骆焱想也没想的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伸舌挑唇,直探她嘴里的柔嫩。
他是在气自己!
他该早点发现她非家里的古董床无法安睡,也不至于占用她的床,让她睡不好的受折腾,甚至委屈自己坐睡地上,惹来不舒服的腰酸背痛。而这张向来有话就说的小嘴,偏偏只字未提这最关键的重点,真是……欠吻!
倪书韵浑身发软的瘫在他怀中。她根本没弄懂情况,就教他惑人又魅人的气息弄糊脑袋,他放肆进占她的唇舌间,霸道的欺索她,从未经历这等亲密的对待,她除了心悸虚软的放任他为所欲为外,压根使不上力反抗。
尝尽她口里的每一处美好,吮够她小巧丁香的香甜,他胸中的心烦郁闷退散了些。在撤离她之际,忍不住微带力道的啮咬一口她的柔嫩唇办。
“唔!”她轻吟,犹仍无力的粉拳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的落向他胸膛,拾起因吻而嫣然迷蒙的眼眸,娇喘的嗔斥,“你又咬我!”
不说一声就对她又吻又咬,当她是他的玩具吗?
“你是该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没八角床就不能沉睡?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租下你最爱的八角床,让你夜无好眠。”
倪书韵不由得怔愣在他眸匠的深沉自卖里,原来他是在气他自己。
忘了该讨伐他吻她的帐,也忘了此刻他们仍贴近的距离,她低低的道:“我以为奶奶知道我有严重的认床癖,想说她会告诉你。”
“老奶奶以为你只有前两天会认床,而你又不说,迳自想到半夜三更进我房里靠着熟悉的八角床睡这招,又怕我发现,只得在我起床之前,逼自己早早醒来回客房。”她之前骤醒时的慌张,原因只怕就是这样。
小辫子被捉,她微低下头,“我的运气不错啊,偷睡这么久都没被抓到。”怎奈昨晚除外。
骆焱快然的执起她细滑下巴,“这样叫运气不错?若非我夜里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你有办法进来偷睡?到时你怎么办?一样一声不吭的让自己夜夜失眠,直到累垮自己是吗?”
“这个我没想过。”是真的没想过。
意思就是她正打算如此?该死的!
“我马上告诉老奶奶,今天就请人将古董床搬回你家。”
“等一下,”她急忙拉住说完就转身要下床的他,不确定问:—你说什么?”
“说我不租这张八角床了,将它还你,从今天起,你不会再失眠了。”
听见这样的好消息,她理该高兴的举手叫好,然而她却愕愣居多,小手仍不自觉揪着他的衣袖,直视着他问:“那你呢?没有这张八角床,你怎么办?”
“无所谓,反正长期无法沉眠的滋味我熬过,现在不过是由这半个月的好梦连连中醒来,回到我不陌生的生活形态,我受得住。”换成她,骆焱可不敢想她捱得住长期睡不好觉的折磨,不赶紧将床还她,莫非要他眼睁睁见她病倒?
倪书韵心底匆地轻漾着无来由的悸动与不忍。
轻扯他衣袖,她提议道:“这样好不好?八角床仍放在你这里,你可以继续租它,不过我们一人睡一天,过几天再改成一人睡两天,也就是在你的租期内,循序渐进拉开我们睡它的时间,也许慢慢的,我跟你就能改掉非它不能沉眠的习惯,在一般床上也能睡得很好。”
分明困意极浓却难以陷入深眠的痛苦,前些日子她深切尝过,实在很讶异他能忍受这样的酷刑两年。就当是他对奶奶不错,又让她有份好工作的回报,她还是将床继续租给他,顺便看能不能改掉两人异于常人的恋床外加认床习性。
骆焱捏着下颚沉吟,很慎重的思索她的提议。
旧爱总是最美,尤其当这个“旧爱”八角床还是他与她的最爱,割舍的难度自然又增高许多。但当这个旧爱严重影响他们的作息,似乎是该想办法解决。
“你说的方法值得一试,不过你得答应我,到时若是你身体吃不消,一定要坦白告诉我。”他最在意的依然是她,毕竟若没遇上他,她也不会有睡眠上的困扰。
“我知道。”倪书韵的心窝暖暖的。
“乖,就这么说定。”双唇未假思索的在她嫣唇上落下一吻。
所有平静的气氛,霎时结束在这唇与唇的轻轻一碰中——
“大色狼!你又吻我。”她娇喝的槌他肩头,脸蛋通红,想起之前莫名其妙被他深吻的那一幕。
坏蛋!他怎么可以不经她同意,就对她“霸王硬上弓”的浅啄,深吻,样样都来。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吻得很自然。骆焱轻抓下她的手,关心的问:“撞到的头还痛吗?”
“不痛了啦!你——”
他俯近她的唇办截断她的娇嚷,“嘘,别嚷嚷,喊来老奶奶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不好。你先回客房,晚点我再告诉老奶奶,我们要轮流睡八角床的决定。”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时间再跟他计较随便吻她的事,倪书韵一骨碌溜下床。他不说她都忘记奶奶也在屋子里,要是让她瞧见他们亲昵的待在同张床上,说不定会马上要他娶她。她可没说要嫁他,得赶快回她暂住的客房才行。
看着她胡乱的抱超他放在沙发上、现在是她在使用的绿色丝被,不甘心的对他皱鼻子嘟哼一声,才开门离去,骆焱唇际有笑。
她还是老样子,呛辣的时刻远比温柔的时候多。
“如果告诉她,她吻起来好甜,不晓得她会不会把我的房子拆了?”
第七章
放心投顾仲介公司
“你有没有觉得办公室出奇的安静?”欲投入工作的王思曼,匆地抬头问向隔壁桌的郭辰达。
他抓抓头发,“老大出去跟客户谈生意,今天轮到书韵跑银行,两个都不在,是安静了点。”
两枚白眼免费送给他,“我是指自从书韵来上班后,你不觉得公司热闹许多?我们两个多个聊天对象,最重要的是,她对老大有点冲又不会太冲的说话方式,仿佛能带动气氛似的,让办公室里活力十足,连老大的笑容都变得比以往多。”
“对耶,以前也不知是不是老大睡不好的关系,比较少见他笑。但是我有点搞不懂,书韵奸像只对老大口气不好,”对他们两个,她的语气就始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