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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页

 

  他听到了。他放开她,凝视着门。接着她清楚地听到刮擦木头的声音,像是动物在用爪子扒门……

  门被猛力撞开,门板撞到墙上时震撼了整间茅屋。狼比站在门口的人先一步跳进来。牠闻到屋里的恐惧,本能反应地直逼恐惧的来源。牠露出尖牙嚎叫着,摆好姿势准备扑上去。

  「叫牠退下,敏丽。」沃夫在门口喊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狺狺!」

  狼走向她,但半是哀叫半是咆哮。他的杀戮本能已被激起,很难立刻放弃。沃夫的杀戮本能也被激起,而且不打算放弃。

  他没有穿盔甲。他只带了剑和狺狺来追踪她。他甚至没有停下来包扎头部的伤口。沿着脖子流到衣襟的鲜血有些凝固了,有些还没有。但是天啊,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见到任何人。他没有死!

  埃勒可就不高兴了,但太过自信的他似乎只把沃夫的出现视为小小的不便。他先射出手中的匕首,被沃夫闪躲开时并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他接着拔出他的剑。沃夫的剑已经握在手里了。

  「我们又见面了,爵爷。」埃勒的语气像是在酒馆与朋友聊天。

  「对,不过是最后一次。」

  埃勒轻声低笑。「正有同感。但我习惯在密闭的房间里搏斗,你习惯在开阔的战场上作战,所以这次我比较占便宜。」

  「尽管占吧!」沃夫回答。「但我可以保证,你能占到的便宜只有我到达你面前所需要的时间。」

  话声一落,沃夫就往前冲,埃勒根本没有便宜可占,因为他们的剑几秒钟后就碰撞在一起。铿锵声令沃夫皱眉。敏丽由此看出他的头可能痛得厉害,那是埃勒唯一能占到

  的便宜。

  除此之外,他们的身材和力气都差不多,所以敏丽认为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但她忘了沃夫的剑法有多高超。他正在发挥它。她知道埃勒也明白了那一点。

  他毕竟也会恐惧,像她感觉到的恐惧,像沃夫在树林里醒来发现她不见了时的恐惧。埃勒现在显然感觉到了,当他的每一击都落空时,当他身上有五、六个地方开始流血时,当他自己的血使他握不住剑时。最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一个不留神时看到剑逼向他,知道它这次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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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离村子并不是很远,但周围的灌木十分茂密,所以还算适合埃勒来去不被发现的目的。沃夫把老妇人抱到村子交给她的女儿照顾。但回城堡花了比较长的时间,因为沃夫的头痛得没办法骑马,所以他们用步行的,手牵着手,不时停下来拥抱──至少敏丽是如此。

  对于他和她自己都活着,她仍然感到难以置信,所以非与他分享生命的喜悦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但他似乎不介意。

  一回到城堡,她立刻派人叫乔安妮带针线来,派人去拿水和绷带,派一个魁梧的卫兵守在楼梯口不让医生和他的水蛭进入他们的卧室。她小心翼翼地脱掉他的上衣,使他坐

  在壁炉附近的凳子上,灌他喝了几口酒,在乔安妮抵达前洗掉他身上大部分的血污。

  沃夫接受治疗时,他们的卧室成了聚会所。他的父母来关怀他。他的哥哥和另外几个人进进出出地来确定他没事。怕看到血的安妮没有逗留很久。盖义一直守在附近听沃夫叙述发生了什么事。

  敏丽不停地绞着双手,因为乔安妮每次下针都使他痛得皱眉蹙额。她不停地告诫她更加小心,不停地要她保证他会好起来。

  乔安妮终于被烦得暂停缝合伤口,伸出食指指向房门,对姊姊说:「出去!」

  敏丽气鼓鼓地离开,但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他每次皱眉蹙额都逼得她快发疯。最后她跪在他面前,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用双臂环住他的腰。此时此刻她只能用这个方法给他安慰。

  奈杰抵达时看到敏丽跪在地上抱着沃夫,沃夫把脸颊靠在敏丽的头顶上。奈杰探询地朝乔安妮耸起一道眉毛,乔安妮翻个白眼作为回答。敏丽没有听到他进来,没有发现他走过去和盖义窃窃私语,直到「早就知道了」、「固执」和「迟早的问题」这类字眼零零星星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乔安妮终于把伤口缝合和包扎完毕。沃夫拒绝只因缝了几针就在大白天睡觉,但答应坐在床上休息,只要敏丽愿意在床上陪他。敏丽立刻把所有的人都请出去,拴上房门,爬上床倚偎在他身边。

  她不想再谈今天发生的事,即使他并不知道罗华特在这整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以后有得是时间可以告诉他。她相信他会同意她的看法,没有必要告诉安妮她以前的追求者差点毁了他们所有人的人生。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她在片刻后问。

  「我想妳在回雪佛堡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大约一百遍。」他调侃道。

  「你得多包涵。」她微笑着说。「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我也是,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胡乱应付过去。」

  她轻吻他的胸膛,紧挨在他身边,然后突然说:「我想生个孩子。」

  他放声大笑,然后头痛得呻吟。片刻后他说:「我相信妳可以等这种事自然发生所需要的时间吧?」

  她叹口气。「如果逼不得已。」

  他低头端详她。「妳不是在开玩笑?妳真的想要生孩子?」

  「真的。」

  「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开始什么?」

  「努力做人。」

  她坐直身子,微笑着摇头。「哦,不行,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在拆线之前,费力的事你一件也别想做。」

  「我觉得做人一点也不费力。」

  他愤慨的语气逗得她差点格格傻笑。她靠回他身上。「那么等你不再疼痛的时候吧。」她让步道。

  「什么疼痛?」他一本正经地问。

  这次她真的格格直笑了。她给他一个轻柔的亲吻后迅速下床离开。她得照料他的健康。但也许到了晚上他会觉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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