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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餐转眼间用完了,欣然把剩下的咖啡也喝掉,收拾起餐盘便走向归途。

  谢家就在附近,她常乐得如此闲逛回去,悠哉悠哉地享受午后的暖阳。

  这时,一个空罐子滚到她面前,她童心骤起,也一脚把它踢向前,视线跟随著罐子,快乐地寻找它的去向……

  这一看那得了!转角处忽地站著一个人,将空罐头又踢了回来。欣然一惊,是方才快餐店中的男子!她心想实在不该好奇地踢来路不明的空罐,这下可好,别无端惹来什么麻烦呀!

  两人在短短的巷道两端互看一眼,而后欣然低下头走进谢家大楼门口,想不到男子也跟了进来,欣然慌了,急忙走上楼梯,回头瞄到他也跟著上楼,简真要吓坏了,赶紧加快脚步向上跑去。

  男人更是紧跟著,两人上楼交错的步伐声在楼梯间重重回响,欣然恐惧极了,有种担心被变态侵犯的严重不安感,于是她快跑了起来,后面的歹徒也开始跑著跟了上来。

  “跑进家里就好了!”欣然心想,暗暗庆幸还好平常有跑步的习惯。转眼到了五楼,她赶紧拿出钥匙开门。就在迅速要关上的?那间,门却被那人用脚抵住。

  “你想干嘛?”情绪压抑很久的欣然终于大叫出声道:“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我才要问你,鬼鬼祟祟溜进我家干嘛?”

  此时在屋内听到声响的家琪跑了出来,问道:“欣然!怎么了?啊──大哥!”欣然讶异极了!她转头望著那男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加何是好。

  “大……大哥?”这是她唯一能吐出的话。

  “我回来时你们都不在,只好先放下行李去祭五脏庙了!”

  晚上谢家提前开饭,谢亦洋喝得不亦乐乎,直嚷著:“没关系!来,家树,咱们爷俩再干一杯!”

  “爸!我敬你!”久未回家的家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父子俩喝酒的同时,芳枝左挟菜,右挟肉地给家树弄得满满的一碗菜。

  “多吃一点!你又瘦了!生活起居没个人照顾,真是不行呀!”

  “我一个人很好啦!”家树笑说,硬是不领情。

  芳枝干脆挑明了说:“快点娶某啦!孤孤单单地有什么好?”

  家树有些不高兴地抱怨著:“又来了,每次一回家就提这事!”

  “你不急,你妈是急得像热锅妈蚁,难道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吗?”谢亦洋也急著问。

  “机缘不巧。我喜欢的,人家都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却老是自己冒出来!”家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哀求D:“饶了我吧!吃饭的时候讲这些,真是……”

  欣然见状赶紧解围,笑著说:“谢妈妈,大哥刚回来一定很累,还有时差呢!让他的脑子休息、休息吧!”

  家树感激地望了欣然一眼,欣然会意一笑。

  家琪也对著爸妈说:“好啦!等他精神好了,我们再来个轮番轰炸,非炸得他投降不可!”

  家树实在分不清底是解围还是煽火。

  “你说绝不绝?”家琪笑著走进房里,对换好睡衣正剪著断发的欣然说:

  “我哥居然倒头就睡,留下两个老的在他床边说著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后没老来伴等等的话……”

  “我看你爸妈是真的急了!这次你哥的日子难过啰!”欣然认真地说。

  “我也急啊!他这个人就是不肯顺从民意,做一点皆大欢喜的事!”这是家琪的真心话,不管是为五十万也好,还是为大哥的幸福也好。

  “现在还不结婚总有原因!他真的都没遇见好女孩?”欣然颇不相信地问道。

  “好不好,是比较出来的。”家琪话里有蹊跷。“他虽没说过,可是我想,他心里大概有个人。”

  “谁啊?”欣然放下剪刀,好奇地问。

  家琪想了想才说:“我考完联考那年去纽约找他,住了几个月。那次他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是茉莉亚音乐学院主修钢琴的女孩。那天我们去看她,她正练著琴,抬头看到我哥,就微微一笑……唉!美得让人看傻了!当时她大概二十出头,穿一件薄薄的白衣服。长发又黑又亮,像缎子一样。尤其是眼睛,好有神,柔情似水。要命的是连名字都好听,叫……柳季柔。连我是女孩子都看得著迷,更别提我哥了!”

  “……那她喜不喜欢你哥?”

  “依我看是很有意思啊!她看到我哥就弹起那首……‘The Way We Were往日情怀’。”家琪嘴中含著蜜饯,哼起“往日情怀”的曲调。

  “那后来呢?”欣然追问。

  “走了!跟一个法国人去欧洲了!我哥虽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怀疑他迟迟还不结婚就是为了她……”

  欣然摇头感叹:“好可怜,你哥好痴情喔!”

  “所以这次一定要帮他走出来,接纳别的女生。”家琪感慨地表示道。忽地想起一事,便问欣然道:“你生日不是二月初吗?”

  “对啊!”欣然不如家琪为何有此一问,正待下文分晓。

  “那就是水瓶座,我哥也是。电视上星座分析,说水瓶座的人都难忘初恋情人,我看不无几分道理喔!我有预感,你还是会嫁给丁志源!”

  欣然听了此话,出神地陷入沉思……

  第二章

  水瓶座的女人──非常乐意给朋友充足的时间和关心

  “喂!过来一下!”芳枝泡好一杯牛奶,悄悄由厨房探出头来,左右望了望客厅后,才轻声叫唤老公。

  “家琪说要我们演一出苦肉计,在这之前,你先帮我在门口看著,要是家树出来,就咳嗽一声让我知道。”芳枝低声说著,像是隐藏著什么秘密似的。

  谢亦洋完全摸不著头绪,便问道:“你要做什么?”

  只见芳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符,合在手中,闭上眼,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堆,随即点燃火柴烧起一张符,顺势让灰烬落在刚泡好的牛奶中。然后才说这是要让家树喝的,保佑他快点找到老婆!

  “你搞这个……”一向不迷信的谢亦洋欲言又止。

  “人家都说很灵的!不跟你说了,反正你要多给我注意家树啦!”

  谢亦洋摇摇头,打开报纸埋头看著。

  此时,房里的家树翻了个身,隐约听到细碎的风铃声,随著风势轻轻晃响,听觉逐渐地苏醒过来。蒙胧间,家树朝窗边的风铃望去──

  “咦?吊著……一张符?”家树心中不解。

  他起床换好衣服,来到在桌前,疑惑地看著风铃下吊著的符,正奇怪它为什么会在那里时,习惯性地伸手入口袋,一怔,表情怪异地取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他随手把待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皮夹想看看还有多少钱,却赫然发现另一张符塞在皮夹里,家树这才似有所悟。转身回到床边,在枕头、床单下、书桌、床底,各找到一张符,取下连同风铃上的那张,望著它们,看了一会儿后,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走出房门。

  在餐桌前看报纸的父亲一见到家树,立刻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起来啦!”

  家树将手中一堆符摆在父亲眼前诘问道:“爸!这是干什么?”在老爸还没回答前,他想想又说:“算了……妈!是不是你──”

  “来!早餐最重要,先喝牛奶。”芳枝端著牛奶过来,一个劲地往家树手上送,当下就把话题转了开来。

  家树莫可奈何地接过牛奶,却看到牛奶里面有灰,眉头不禁一皱问道:“里面放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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