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兵回来的人,很少有人会不晒黑的。”他很满意自己经过操练后的结实体格。
“听说沁香园的生意愈来愈好了。”其实这几年间,除了她,他也追求过其他的女子,和几个女孩交往过。
然而,或许男人真的犯贱吧,愈是得不到的就愈当她是宝,所以他一直无法忘情于她,从军期间陆陆续续的写了不少封信给她,不过却都石沉大海,让他心有不甘又失望。
“还过得去。”花苓淡淡回应。
她从不希望生意太过兴隆,只要收入足够她和蓉温饱即可,若是客人一下来得太多,她恐怕会应付不来,所以花茶铺才只设了七组座位,即使还有多余空间,她也无意再多添桌椅。
就是这样,她的回答一向简短,让人很难再接话下去,加上她更少会主动提起别的话题,因此有意与她聊天的人,往往会面临两人都无话可说的冷场,所以才会吓跑很多人。
不过,张文彬显然不畏惧她的冷淡和少言。
“我才刚退伍,对目前的就业环境并不熟,你想,我应该找哪方面的工作比较好?”他探询她的意见。
花苓瞥他一眼,淡答,“我也不熟,无法给你什么建议。”
据她所知,张文彬家中经营一间规模不小的企业,他还需要外出找工作吗?
不过她无意深问,毕竟那不干她的事。
但他却想说。
“我家其实也开了一间公司,不过我想到别的公司先历练一阵子,再回家里的公司帮忙。”
“那不错呀,以你的能力不难找到其他的工作。”她漫不经心的应着。
“我前几天遇到了俞茉蕾,听说她这两年还是常和你联络。”他一直都知道俞茉蕾对花苓怀着一抹暧昧的情愫,她是一名同性恋者,或者该说双性恋者。
因为遇到她的那一天,她身边伴着一名十分好看的男子,看得出那男子满喜欢俞茉蕾的,只是她却显得一脸不耐。
不过以俞茉蕾的个性,如果她真那么讨厌那男子,应该会以更无情的态度去撵走那样的苍蝇才对,不仅只是摆摆脸色而已,他猜想,说不定俞茉蕾可能也有点喜欢那男子吧。
“嗯,她常来找我。”花苓右转,走进了邮局。
等候叫号期间,她取来报纸翻看,张文彬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俞茉蕾的事,他想知道她把俞茉蕾定位在哪里。
而没多久他就明白,她只是把俞茉蕾视为寻常的朋友而已。
花苓办完事出来,张文彬接到一通电话,先行离去,临走前还再三强调,他会找个时间再去看她。
她并不在乎他会不会来,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来也罢,不来也好,她的生活不会因为他而有所改变。
当然,她是知道张文彬对她的心意,只不过对于某些人而言,爱情可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可,对她来说却是没必要的存在。
除了大姊和小妹外,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
从小,她几乎就很少大喜大怒过,甚至连小喜小怒都少有,情绪的波动如心脏停止跳动的人一样,总是呈现平直的一条线。
不悲、不怒、不喜、不忧,她很满意这样的自己,也不希望有所改变。
平稳的脚步踏在人行道的红砖上。
马路上陡地传来尖锐的噪音,一辆黑色跑车在马路上不断的猛按喇叭和超车。
在它强硬的连超了三部车后,蓦地响起一声闷响,和一声凄厉的尖叫,但黑色跑车不但没停,却还加速疾驰而去。
花苓默记下了车牌号码,并请一位行人帮忙用行动电话报警,然后朝左前方倒在路上的人走了过去。
“你还好吗?”一名妇人头破血流的倒卧在地上,那模样有点教人触目惊心。
她微睁开眼,拉住了花苓的手,气弱的出声。
“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打电话通知我儿子……电话号码在我皮包的……”话未说完,她即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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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律师事务所”的气氛一向热络,因为两位合伙的老板并不反对员工们高谈阔论。
相反的,他们认为适时的发表意见和沟通,反而是有助于同事之间彼此的互动及了解。
只要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好,想怎么打屁聊天都可以。
事务所内共有六位执业律师、八位助理、两位小妹,十几个人常常围成两三个圈圈,闲聊时事与是非,当然也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此刻左边的四个人在说着时尚八卦,右边那五个人在议论着国家大事,其余的人则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坐在自己专属的办公室里,魏辰苏由桌上的卷宗抬头,看着走进来的合伙人全胜利。
“你干么这种脸色,吃瘪了呀?”他知道他才刚去开完一个庭。
“看我的名字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吃瘪,是我老爸叫我回去相亲。”全胜利咳声叹气的拉过一把椅子,在他桌前坐下。
“干么这么烦恼?反正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当个乖儿子回去相亲,一是拒绝不要回去,这么简单的事,值得你这位大律师这么苦恼吗?”
若是像好友说的这么轻松,他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喂,辰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些三姑六婆的厉害,我回去会被整死,不回去会死得更惨。”
“那你还是回去好了,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还不如短痛,索性就依你老爸之意,随便相个亲,找个人把婚结一结算了。”他调侃道。
妈的,事不关己,就净说些风凉话。
“是呀,最好顺便也把孩子生一生,这样一来他就没话可说了,对吧?那你呢?怎么不找个女人随便凑和,生个孙子给你老妈抱,省得她一天到底跟你作对。”
“我不喜欢当种马,更不喜欢受人威胁。”愈是想逼他就范,他就愈是不让人如意。
全胜利没好气的瞪他。“难道我就喜欢呀?”
“奇怪?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生子不可?”想到那个三不五时给他找麻烦的老妈,魏辰苏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他最近真是被她闹得快抓狂了。
“也不是一定要的,世上还是有很多人一生没结婚也没生子,只不过我们遇到的父母恰巧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罢了。”全胜利叠起脚,把玩桌上的一文笔。
“还好,我快可以解脱了,等下个月高雄的事务所成立之后,我过去那里三个月,耳根可以清净一阵子。”他们之前说好,两人分别轮流去高雄坐镇三个月,前三个月由他先去打头阵,接下来才轮到全胜利。
全胜利忽然倾身。“嘿,这次就先让我去好不好?”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可以逃过家里安排的相亲了。
魏辰苏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很抱歉,当初说好了是由我先去,我没打算改变主意。”
全胜利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完全没有半点同情心,我的情况比你急迫耶,我正面l临生死交关,你居然忍心见死不救。”
“世态炎凉,各自顾好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同情心那种东西要来干么?”要他再忍受老妈几个月,他铁定会发疯。
“我真是不长眠才会认识你这种朋友。”全胜利啐道。
“你没听过物以类聚吗?”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抱怨谁,他就不相信今天两人立场互换,他会那么好心的让他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