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送我昂贵的首饰,我用不起。”
“我本来期待你会给我一个甜蜜的笑容,没有想到你是这个样子,真叫人失望。”采彰怏怏的说:“你既然不领情,那我把它送给其他人好了。”
他正要拿起这个锦盒,佟善赶忙把她的手放在采彰手上。
“你还有其他女人可以送?”
“我可以在你画的那几张女孩画像中随意翻到哪一个人就送给她。”采彰赌气的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不然怎么办?你又不要。”采彰说:“我只是希望你在明丽的婚礼上是最美丽的女人。”
佟善噗哧一笑。“你好坏哦!那一天女主角是新娘子,你怎么可以要我去抢新娘的风采。”
采彰把他的手翻了一下,反握住佟善的手。
“收下它,这是我心意。”他说:“我希望你花钱有计划,并非要你什么东西都不能买。”
佟善注视他柔和的眼神之后,微微颔首。
“我收下;我当做是上一次你借我刷卡那样,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办法在下个月一次还给你,必须分月摊还。”
“你……随便你。”采彰不想在这事上再多费唇舌,便妥协了。“佟善,是不是我以后送你东西你都要这样摊还。”
“才不要!那我不是永远都欠你一笔,还也还不清。”
“我无所谓。”
???
明丽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经纶公司整整坐满五桌,而明艳动人的新娘当然是全场的焦点。
然,有一对恋人也是众人取闹哗然的对象,那就是采彰和佟善;尤其是采彰,公司的同仁更是不会放过今晚百无禁忌的场合。
每一个男同事无不想出各种理由要采彰报告众说纷纭的隔窗恋情的经过,但都被他淡然的一笑带过,这当然不能满足所有的人,结果是一杯接着一杯酒灌入他肚子里。
佟善看了心疼。
“你们就放过他吧,待会儿采彰还要开车。”佟善说。
“哇!女主角说话了。”一位略有酒意的男同事叫嚣着,手拿起筷子敲打着桌子喊说:“女主角代替我们的财经金童喝一杯,喝一杯!喝一杯……”
“对,喝一杯,不然你就把你们的事跟大家说。”另一个男同事接着起哄,他眼尖看到佟善脖子上的水钻项链,于是借题发挥的说:“那天我看到采彰送你这条项链,这一定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快老实跟大伙说你们交往到哪个程度,说,说……”他也拿起筷子敲打桌子。
佟善拗不过众人的叫闹,也打算学采彰宁愿被罚酒,于是屏着气,正打算一口仰尽。
“你别喝,我来。”采彰制止,便拿走她手上的酒杯。
众人又是一阵鼓噪。
“你们真是不像话!”泰芳从邻桌走过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经纶的男同事斥责说:“他们又不是今天的新人,干嘛闹他们,你们不要搞错对象,想闹就去闹新人才是。”
众人突然静默下来。
有一个男同事向新人敬了一杯酒之后,大伙才把目标转向那对新人,气氛又热络起来。
“谢谢你,秦芳。”佟善说。
“我是看不过去那些男人借酒胆来胡闹的样子,平时他们对他可是又敬又妒,绝不敢如此造次。”
“没关系,这种场合不必太拘谨,大家好玩闹一下,我不会介意。”采彰眼里的笑意带有茫然之色。
“佟善,我看辜采彰有点醉意,待会儿你最好坐计程车送他回去,不要让他开车。”
“我知道。”
秦芳又走回邻桌。
佟善注意到采彰一脸酣热,不是很舒服。
现在正上一道鸡汤。
“采彰,把这碗鸡汤喝下去可能会舒服一些。我去告诉明丽一声,就送你回去。”
“没有关系,我还可以撑一会。”采彰小声对佟善说:“我们就这样走了,对明丽和公司的同事都不好交代。”
“可是——他们把你灌成这个样子,他们还要怎么样!”
“难得的机会嘛!”采彰在桌底下轻握她的手,以示安抚。
最后两道菜陆续上桌,接着是甜点,一对新人已在餐厅门口就绪,准备送宾客。
已有一些人开始离席。
采彰起身,脚步有些蹒跚摇晃。
“采彰!”佟善连忙搀扶他,一脸担心。
“我没事。”采彰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又毫无避讳的说:“佟善,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真美!”
后面的人忍不住吃吃的笑出声来。
“你真的醉了。”
???
一坐上计程车,采彰终于不支的倒头就靠在她肩头沉沉的睡。
也许是车内的芳香气味,加上路面颠簸,胃里的东西在酒水里翻搅,把采彰搞得七荤八素,一脸欲作呕的样子。
佟善惟恐他忍不住吐在车子,于是她松开他的领带,而手不停地安抚着他脸颊,不断对他呢喃:快到家了。好让他稍安勿躁。
到家,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高大的采彰弄进家里。
“我好难过,想吐……”采彰才进门,打了一个酒隔,便吐了一地。
“采彰,”佟善惊呼一声,也不管他把自己吐了一身,连忙将他扶进浴室,要他尽情畅然的吐在马桶里,让胃净空。
“不要急,慢慢来,能吐就尽量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她的手轻轻拍打他的背;又递给他一大杯漱口水、一条湿毛巾。
“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采彰虚脱的说。
“我听说酒醉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会比较舒服。”佟善正用清水洗着身上的污秽。
“对不起,把你漂亮的衣服弄得这么狼狈。”
“别说这个,你先到床上躺着,我把你吐的地方清洗一下,就去帮你煮醒酒汤,我看过妈妈帮爸爸煮过,效果不错。”
采彰顺从她的话;他实在也倦乏得站不直了。
佟善很快把地板清理干净,然后喷洒一些去味芳香剂,以免屋内有一股浓浊的腐臭味。
她又来到厨房凭记忆熬煮家传的醒酒汤。
“采彰,起来,把这喝了,否则你今晚会被体内残存的酒精扰得不得好眠。”佟善哄醒已呈昏睡的采彰。
他喝个殆尽,然后倒头又睡。
佟善端着一只空碗要离开他时,她的手突然被一只渴望的手紧紧扣牢。
“佟善,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他眼睛仍是闭着,口语模糊不清,但手却紧抓着不放。
“采彰,”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放心,我不会走。”
他似乎安心了,嘴角出现若隐若现的满足笑窝,然后大大的一个翻身,酣畅入眠。
佟善悄悄的抽出她的手。
挂了一通电话回家,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又将身上的烟酒味清除去,换来一身清爽,穿着采彰的睡衣,拥被褥蜷曲在软柔的沙发上。
打从进门,此刻她才能好好把采彰这二十来坪的家打量仔细。
这里除了厨房跟浴室是隔间之外,偌大的空间一体成型,卧房、客厅和书房互通有无,坐在哪个角落都可以一览无遗,没有局限。
她曲卧在客厅沙发上,只要回过身就可以瞧见比客厅只高一个阶梯的卧房摆着一张大床,而采彰正安枕着。
想及,佟善感到踏实,也慢慢的滑进梦乡。
下半夜,佟善在睡梦中一个翻身,伸手一抱,她清楚的感觉到采彰微热体温,真真实实,不似在梦里。
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让她舍不得睁开眼睛,直想沉溺在这种浓情蜜意的气氛;可又想探个究竟,他是否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