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铠风也笑道:“钗儿是何许人也,谁又能欺负得了她这个鬼灵精呢?”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我们只从请柬里得知钗儿是被王爷请去作客,既是邀请,为何不光明正大,而要弄得这么神秘?而且现在都过了三、四天,即便作客也该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钗儿?情况越想就越感到怪异,我真无法放心。”四夫人越说眉头就蹙得越紧。
坐在身旁的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铠儿,你不是有派人去调查镇平王爷的落脚处,可有消息?”
“富城里外的所有客栈酒楼都已经查过,但并没有找到人,不过我判断易佑天应该不会住离富城太远的地方,现在探子们正在清查官府的行馆住所和一些出租的宅院,我会尽快查出他们的下落。”钱铠风表示。
“四娘,铠风已经派出所有的探子去查探,我们很快就会知道钗儿在哪,而且钗儿身分不凡,一定没人敢伤害她,您毋需如此忧心,不会有事的。”钱铠风的未婚妻殷芙容柔声抚慰四夫人。
钱镜风的准妻子,现在已怀了身孕的金晶晶疑惑,“王爷送上请柬请钗儿去作客,不管用意为何是一定会善待钗儿,他们不住在客栈,那就需要不少的佣仆伺候,加上王爷本身也会有随扈跟着,这是一群人,不管住哪目标都不小,应该很好找才是啊,除非有哪些地方是我们忽略了,才会打听不到他们的住所。镜风,王爷外出都会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啊?”
“一样是客栈酒楼,要不就再多上皇族人会住的驿馆、行宫之类的,易佑天若住在这么显明的地方,便很容易找了,但……”钱镜风突破静默,思索了下。“我记得城外树林里不是也有座行宫?”
“但那不是荒废已久,能住人吗?”钱钰风问。
“我明天就让人去看看。”钱铠风应道,不放过任何的线索。
“谢谢,钗儿给大家添麻烦了。”四夫人向众人致意。
“四姊,你别和大家客气,钗儿是我们钱府的宝贝,她不在所有人都觉得不习惯,也希望她能早些回府,钗儿成就了那么多好姻缘,会有福报,我肯定她绝对是平安无事的。”五夫人笑道。
四夫人点点头,家人的安慰让她心情好了许多,一家人继续用膳。
但钱府的人却不知道,钱钗雅为了想回家,正无所不用其极的大闹行宫。
***
易佑天走在回廊上,廊外树丛隐约传来的细小骚动他了然于心,却没改变他的步伐,仍是闲适的往前走。
阳光洒在廊上,在回廊的中心处有道细小的折射光亮一闪而逝,他警觉的扬眉,本是轻松的脚步却做了个跨跃的大动作,仔细一看,在他的脚下竟有条几乎难以察觉到的丝线,丝线横互在路上,其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这回的陷阱有这么简单吗?易佑天才这么想,他双脚一落地,就听到嘻笑声传出,“上当了。”
美丽的俏脸从树丛后冒出,白玉手上抓着一条粗绳子,只见她正欲用力一拉,易佑天轻笑,很明白这绳子的彼端定是另一个陷阱,衣袖一挥,数片叶子被气流引动疾射而去,瞬间割断了绳子。
钱钗雅踉跄后退两步,却笑得更高兴,“还是上当了。”话方停,回廊顶上事先放置的四、五个水桶同时倒下,水像瀑布般倾泄而下。
易佑天快如闪电,在水线间伶俐移动,水落得快,他速度更快,还是让他全身而退,不过陷阱可不只这些,水桶的移动是个起端,一切才刚开始呢!
接着是泥球从两旁的树丛里飞出,击向易佑天,这当然也难不倒他,他左闪右避,轻易躲过泥球,再来是树枝阵,如雨下般朝易佑天射去,然后数张大网子从四面八方而来要抓他,他抽出怀中匕首,剑锋锐利如风,网子顿时被割成了碎屑飘散。
钱钗雅没因陷阱一一被破而不悦,反是拍着手大叫:“哇,好武功,好招式,表演得真好,好像在跳舞呢,好看、好看……”
这女人就是千方百计要激怒他,做得还真是彻底,易佑天半气半又觉得好笑,眼光飞快溜了圈,发现钱钗雅手里还握着条绳子,而廊顶上还有个木盆,一个主意在他心头成形,下一刻他就飞身离开回廊,在钱钗雅有反应前抱起她再回到廊上。
“你不知道夫妻就该同甘共苦吗?”有难自是要同当了,就陪他一起试试她做的“好事”。
结果木盆翻倒,先是浓郁香气传出,接着细白粉末似雪般洒下,落在两人身上。
钱钗雅回神后是咯咯直笑,乐不可支。
该死,中计了!易佑天皱起浓眉,拍了下衣上的粉末,引得越加浓烈的香味冲入鼻端,让他忍不住掩鼻打了个喷嚏,火气直往上升,“这是什么鬼东西?”
钱钗雅边笑边说明,“珍香堂最有名的香粉,香味持久,可保三天不散,这香粉绝对能衬得王爷更有男人味道的,呵……”还努力的拍着他衣服上的香粉,让香气四散,味道更加依附在易佑天身上。
这火上加油的举动让易佑天忍无可忍,脸色难看的抓住她为恶的小手,“你……”
钱钗雅的反应却是马上低头就要在他手臂上咬下,受过教训的易佑天立刻放手,气结地叫道:“你是属狗的吗?这么爱咬人。”
“我只咬欺负我的人,若不想再自讨苦吃,就让我离开啊!”钱钗雅露出贝齿笑说。
易佑天反而笑了,点点她的小鼻头,“想都别想。”
钱钗雅收起笑容,“既然你这么顽固,就别怪我不留情了。”非要闹到他天翻地覆为止。
“哈,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有什么可怕呢?若没有人帮忙,你什么花样也变不出的。”他太了解有许多人在暗中支援她,他只是不吭声而已。
钱钗雅警告易佑天,“这表示别人都比你明白道理,一切都是我主谋的,你不得找那些人出气,否则你就是昏庸愚昧、是非不分,会让我更看不起你的。还有,我这只小狐狸好像将一只大野狼耍得团团转嘛。”不忘嘲笑他。
“哦,你真这么以为吗?”易佑天手臂使力,让钱钗雅更贴紧自己,目光不善的盯着她,想自己是不是该要出手了,她这几天似乎是越闹越过分了。
从她撂下话要令他吃睡不宁起,她果然就从个千金小姐摇身一变成为个奸邪小恶魔,极尽捣乱胡闹之能事,先在饭菜里动手脚,黄连入菜,饭里加盐巴,用辣椒煮汤,真就让他吃不好,不能安心用膳;再来是把糖藏在他床上,引来一床蚂蚁,合了她不准他睡好觉的话;他闲暇会找属下下棋,所以行李里都有准备一付棋子,也教她丢入池里喂鱼;但她到目前为止最严重的恶行是把他爱驹背上的鬃毛和尾巴上的毛全剃光,那令人发噱的怪模样,使得他想放声大笑,却也心疼不已,气得想将那个小恶魔吊起来好好打一顿。林林总总的恶行,真让他开了眼界。
钱钗雅黑珍珠似的眼珠子转了下,粉嫩红唇轻启,“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书房看看杨智买回来的书啊?”
易佑天脸色微变,“你将那些书怎么样了?”
钱钗雅眨了眨眸子,“应该还好啦,不过可能会有些不完整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现在书在哪里?”她不会蛮横到连书也不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