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转变、他迷人的吸引力都引诱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竟倾着身子,轻轻吻着那张微启的唇。
反正他睡着,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
但她错了。突然,他长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大吃一惊,他伸手一拉,她整个人就趴到他身上去了!狼狈地抬起头来,她立刻接触到他含笑的眼眸。
“你不是在睡觉?”裴漱榆微喘,一只手撑在他胸膛上,挣扎着要坐起来。但他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她根本逃不了。
“我是睡着,但是你叫醒了我。”他笑着,温柔的声音打趣着。“或者我该继续装睡,好让你继续你的动作?”
“才不是……”
她又羞又气地捶他,他索性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惊讶得忘了抗议,也忘了骂人。他他他……真的是全裸的!
“没人告诉过你,别在早上诱惑男人?这是很危险的。”他的气息吹动了她的一缯头发,她打从耳际窜过一股震颤……
“我不知道这些。”她咕哝着。他的皮肤似乎很烫,然而隔着她的衣服她竟然可以感觉得到……她的神智渐渐开始混乱了。
“你现在知道了。”他俯下头,深深地吻她,把她的疑虑吻得一干二净。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然而他背叛自己的手正滑过她的纤腰,顺着臀部的曲线,探索她诱人的身躯……
“喂……”她的呼唤倒像是呢喃。因为他正轻咬着她耳朵下的柔软皮肤,呼出的气使她的背脊一阵战栗。
她的声音让他勉强夺回一些理智,他克制地抬起头来,看见她嫣红的脸,羞涩的神情,却不见抗拒,更多的是期待中的不知所措。
她欲迎还拒的模样变相鼓舞了他。他试探地问:“你要我放你走吗?”
他的声音伴随着他细碎而甜蜜的吻,从她的颈、她的肩,慢慢探索衣领下方的酥胸,他对她的渴望来自内心深处,只要他一接触她,他就失了自制,一切谨慎理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她的回答既不是抗议,也不是答应,反正连她自己都模糊了,她只是贪恋他的火热身躯,吸取他的体温,他愈来愈放肆的吻使她呼吸困难,几乎喘不过气。
既然不是拒绝,就当做是首肯吧,他的理智没了。
火热的情焰在两人之间爆发,燃烧着两具紧贴的肌肤,他不由自主地揭开她的衣服,轻抚她火热的肌肤。
他的抚触唤醒了她所有的感觉,她不熟悉的、却令她惊喜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也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她是如此爱他,她的心、她的身,她也同样希望得到他的一切。
她意乱情迷地随着他所编织的爱欲浓情而醉,信任地让他领着她,沉浸在柔软的枕间、被褥间,还有她心爱男人的怀抱里……
融化在激情的情潮中。
* * *
裴漱榆跟翟洛安腻了一整天,直到当天晚上才回家。
当复制榆见到她时,那灿烂的笑容、幸福的神情,跟昨天晚上出门时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截然不同,立刻让来开门的复制榆吓了一大跳。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一夜都没有消息?”裴漱榆现在的样子太失常了,她不由得担心。
“哦,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是不是……”复制榆试探似的猜测。“一整夜都跟翟洛安在一起?”
“嗯。”裴漱榆回答,整个人舒服至极地窝进了沙发里,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他不生气了?”复制榆追问。“你也不伤心啦?”
“嗯。”还是一模一样的甜美笑容。
裴漱榆太过美妙的笑容,让复制榆心里不怎么是滋味。她抱着抱枕负气坐倒在沙发中。“你那么快乐,好歹也该谢谢我一句吧?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叫他去绿桥找你,你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哟。”
“哦,好,谢谢你。”
这就算是道谢了?复制榆正想抗议,然而裴漱榆只是眯眼对她一笑,随即站起来,一旋身走到卧室去了。
瞧她那副春风得意、十分迷醉的模样,复制榆用膝盖都想得到,裴漱榆跟翟洛安昨夜肯定是有了快速的进展。
“喂,你说我以前老穿那样的衣服,是不是真的很死板?”裴漱榆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
复制榆起身走进房间。看见裴漱榆正站在衣柜前面,很专心翻她前两天买回来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
复制榆当然要发表高论:“你才晓得?你以前简直就是老处女。”咦?不对,这话好像扯远了,她赶紧又转回来。“你还没告诉我,你跟翟洛安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们啊……”
又来了,那种神秘而幸福甜蜜的笑容。复制榆的反应很快,立刻猜到了最有可能的结果,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她:“啊,难不成你们两个也……”
裴漱榆倩倩一笑,并不回应复制榆,只是继续在衣柜里翻。“嗯,其实你的眼光不错,这些衣服满漂亮的。”
复制榆才没时间管衣服,她不平衡地嚷了起来:“上次我跟他上床还被你骂,这回你自己又怎么说?!”
裴漱榆从衣柜里把眼光调回来,轻轻细细地瞟了她一眼。“我跟你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复制榆叫道。
“我爱他。”
裴漱榆这三个字说得自然至极,自然到令复制榆都有些错愕。她怔了好一会,才不甘心地反击:“我也可以爱他。”
“是吗?爱情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呢。”裴漱榆眼光转回衣柜,留下浅浅一笑,那淡淡的微笑中仿佛包含了很多意义,把复制榆当成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哎,你不懂啦。”
“什么叫我不懂?”复制榆愈听愈不甘愿了。
“爱一个人……”裴漱榆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唇边漾着迷人的微笑,眼神则陶醉而迷蒙地望着远方。“是可以除了他,其它一切都视而不见;是可以因为他,而愿意放弃自己的所有主观。是愿意用尽所有的时间,只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你有这些感觉吗?”
裴漱榆的话听得她一愣一愣的。她不得不拿自己跟裴漱榆比,她跟翟洛安有过什么感觉?嗯,有过很激情的情爱,但关于裴漱榆所说的这些……
对不起,暂时还没有过。
“所以喽,”裴漱榆清澄的眸子在她脸上停留了半晌。“你还没爱过。”
复制榆又怔住了。怎么,她就这样被比下去了吗?
“我看你现在也不怕他把你抓去关了吧?”她坏坏地提醒裴漱榆。
裴漱榆幽幽地叹了口气。“顾不得那些了。”
“那你当初还死命骂我!”复制榆又不甘地嚷了起来。
“好啦,跟你说对不起行了吧?”裴漱榆朝她盈盈一笑,但她的心思很明显地完全不在这事上。她拿起一件复制榆买的合身短裙,正在镜子前往身上比划着。她端详着镜中的人影,严肃地下了定论:“嗯,我想我也许该去换个发型才对……”
其实不需要换什么发型,现在的裴漱榆脸上红通通的,拿掉眼镜的双眸明亮清湛,光是这样,都已经比以前美上百倍了。
“瞧你,一副幸福的样子,我想你很快就会变得更美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美丽的。”复制榆由衷说,但语气却难免有些怅然。本来嘛!先对翟洛安采取行动的人可是她耶,但现在她却成了媒人,自己孤独一个,变成了个碍眼又占位置,只能哀怨地呆在冷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