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去吩咐店伙计准备早点。”
临去前,她灵光闪黠的瞳眸不忘偷瞄一眼慕容夜枫,粉润的唇边有一抹压抑的笑,直至出了房门外,想到他一张苦出汁来的脸孔,那一抹笑迅速的咧至耳根,只差没有猖狂的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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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又开窗子睡觉?”
菱衣不经意的一问,令慕容十九被刚入口的豆浆给呛住,“咳……”
“小姐,慢点吃。”菱衣赶忙过去拍她背脊,替她顺气。
“我……我忘了关上了。”要不是有一层面具遮着,她因心虚而最红的粉颊,铁定难逃菱衣的锐眼,都怪君啸尘那个胆大妄为的色胚子,随便进出她的房间,却老是忘记湮灭证据,真使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小姐。”菱衣的脸色有些严肃,“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你不用害怕,可能只是我神经过敏罢了。”“是什么事?”她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连着两日,半夜里我老是听见小姐房里有说话声,起身过来查探,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受到惊扰?”
天,菱衣的耳朵是顺风耳吗?一丝丝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她,有这样尽忠职守的丫环,当真一点坏事都做不得。
可……她有什么好怕的?做坏事的人又不是她,她干么没脸面对菱衣?
“嗯……”慕容十九低着头喝豆浆,假装沉吟,“荷衣也听见了吗?”
“荷衣睡得死死的,只怕连她自己的鼾声都听不见。”
“是……是吗?”慕容十九歉然的一笑,“老实说,我也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会不会是你另一边的隔壁房传来的?”
菱衣摇头,依她的耳力不可能判断错方向,但既然小姐这个当事人都睡得安安稳稳的,恐怕真是她太神经贸了。
“小姐。”推门进来的是满面笑容的荷衣。
一见到荷衣,慕容十九暗地里松了口气,感谢她适时的插入,深恐菱衣再问下去,她的马脚就要露出来了。
“小姐,菱衣姐。”荷衣蹦蹦跳跳的跃到她俩跟前,得意的笑更加掩藏不住。
一瞧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计策奏效了,慕容十九嘴角噙笑,“你没把十哥给吓坏了吧?”
“我怎么敢?”荷衣大呼冤枉,可眉眼间的笑意硬是将她的造作破坏,“我只不过吓掉他半条命而已。”
这回连菱衣都忍不住噗哧一笑,“可怜的十少爷,他要是知道自己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只怕视你为他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荷衣轻哼,“是他不该瞧我年幼便欺负人,我只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
“说得好,”慕容十九给她撑腰,“十哥就是太养尊处优,以为他可以为所欲为,一点也没有顾忌到别人是不是会因他的任性而受到伤害,早在他逃婚的时候就应该给他教训的,好教他知道女人不是他可以随便糟蹋的。”
“小姐英明。”荷衣痛快的大呼。
“别闹了,”菱衣向荷衣递了个眼色,“有人朝这儿来了。”
荷衣猛的压低音量,“是十少爷?”
没错,进来的可不是正被这帮女人暗中算计的翩翩佳公子慕容夜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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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干么一定要上杭州去?”一整个上午,慕容夜枫已经就这个问题骚扰得慕容十九快疯掉了。
“你可以不用去,十哥,我并没有勉强你。”虽然不胜其烦,慕容十九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他。
“可以游山玩水的地方那么多,咱们别到杭州去了,随便什么地方都好。”
“十哥,我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我是为了替你鉴定新娘子,你不想去,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们不一定得要同一路。”
“有什么好鉴定的?”慕容夜枫又别扭了起来,“我就不信少了我,你还看得见那条劳什子的姻缘线。”
慕容十九唇边抿着笑,“十哥终究还是在意的吧?”
“胡说,都已经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是……”慕容夜枫本能的把箭头指向荷衣,可一眼望及她含情脉脉的瞳眸,他到舌尖的话顿时又缩了回去,全身不自在起来,这小丫头该不会以为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明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慕容十九还觉捉弄不够他,故意顺着他的语句道:“是,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荷衣,但童家的婚事总是得解决,童宛儿坚持不退婚,你早晚还是得给人家一个交代,荷衣虽是个丫环,可我也不能看着她受委屈,让她做小,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想办法让童宛儿对你死心,十哥不以为吗?”
慕容夜枫呻吟出声,无话可辩,真是该死了,他的麻烦不够大吗?居然还笨到再揽一个在身上,真是奇蠢如猪啊。
“十哥——”想劝他不必太自责,慕容十九才刚开口,陡的行进中的马车毫无预警的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荷衣掀开车窗的布帘,朝前头车夫喊,“怎么停下来了?”
“小姐,前面的路不知道怎么围了一圈人,马车过不去。”
荷衣顺着车夫所指望去,果然路上聚集了好些人,不知在瞧什么热闹?她放下布帘,回过身子道:“路堵住了,车子过不去,小姐,咱们要不要绕道而行?”
慕容十九略一思索,正要开口,慕容夜枫已抢先一步,“我下去瞧瞧,看看是什么事这么热闹。”说着也不等人应声,自顾自的一跃下车,话一说完,人也不见踪影了。
“小姐这……”两个婢女的视线同时望向慕容十九。
“菱衣跟着去吧,咱们在这等着。”
“是。”菱衣得令,紧随慕容夜枫之后。
慕容夜枫挤开人群,进到事件中心的时候,正巧赶上了最精彩的部份。
就见一名白衫的年轻男子,已极其从容之姿,轻而易举的将三名黑衣劲装满面横肉的男子打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个胖大身材的还直接砸在一名敷面涂朱、手执玉扇的风流公子身上,一时之间哀嚎遍地。
而那白衫男子不是没没无名的普通人,而是翔鹰堡少堡主君啸尘的随身护卫,展浩晴。
他在大显身手之后,立即退回君啸尘身旁站定,神采睥睨不屑的扫视一眼地上哀叫咒骂不休的四人冷哼,“这等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当街强抢女子,真是丢人现眼。”
一身碧青,落拓潇洒的君啸尘姿态更高傲,他连看都懒得看那狼狈而爬不起身的四人,面如冠玉的俊颜上净是温柔的笑意,对着身侧一脸惊吓,我见犹怜的粉衣女子道:“姑娘受惊了,现下已经没事了,这几个下流胚绝不敢再骚扰姑娘。”
“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粉衣女子向他盈盈一拜,水汪汪的瞳眸凝聚一层泪雾,“若无两位公子仗义相救,童宛儿恐怕早已……”
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顿闻一声霹雳雷吼,直震九霄——
“童宛儿!”
在人群中凑热闹的慕容夜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童宛儿”三字一入耳,他整个人像被雷电劈中般的惊弹起来,急吼吼的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到童宛儿身前,一张清俊的面容涨得犹如红脸关公。
刚逃出虎口的童宛儿,又被他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的骇人气势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脸,瞠目惊望着这突然撞出的男人。
“你……你说你叫什么?”慕容夜枫扭曲可怕的脸庞咄咄逼近她。